出生不久,父母離異,父親從高管辭職獨自帶娃
3歲學完了小學所有的課程
高中三年獲得國際學校全額獎學金
高三擔任同聲翻譯,併為研究生修改、翻譯英語論文
只差2分便是滿分的託福成績,考入了這所素有“美國南部哈佛”之稱的“埃博裡大學”牛津學院
19歲,大一,哲學系,自殺
這是天才張一得人生短短19年的經歷。
他用19年達到了別人一輩子都未能達到的高度,也用19年完成了屬於他人生的定數。
他就像一枚耀眼的流星,燦爛地劃過了天際,天空卻沒留下一絲痕跡。
張一得的父親張嶽,知名育兒博主,17年全職帶娃,傾心付出
20萬張照片,19年,幾乎每一天近30張照片,
十年3650天,每天不重樣的菜式
5臺照相機,家庭成長博物館
18張兒子每年生日那天的《廣州日報》
花16年編寫的一本書《詩一般的生活,詩一般的父子》
還有帶著滿滿愛意,用兒子生日2001年11月7日,這串數字編寫的一本《一得他爹的童話故事》,裡面包含數字卡點2001個字,11個小動物,7個部分。
一得的每一步,都走得無比榮耀
一得他爹,“雕刻”的每一天,都無比陶醉
兒子,活成了他最期待的樣子
父子倆一起開墾種菜,養雞賣魚,一得去朋友家裡玩耍時,父親讓他把朋友家裡的廢品回收變賣,高昂的學費也是好友接擠。
父親用胡蘿蔔雕刻成20萬個英文字母,父愛無處不在。
一得的一生活出了無數人想擁有的人生
一得的父親也培養出了無數別人家期待的孩子
可是,如此羨煞眾人的一對父子,人們不禁想探究,是什麼原因促使一得自殺?
呈現在一得他爹暴露給世人面前的輝煌,難道一個孩子就沒有屬於他個人的“隱秘情懷”?
我們來看看有關一得的“另一面”:
為什麼一得會選擇去美國大學就讀哲學系?
他一位好朋友,在初三時自殺了,是否因此一得想探究生命的本源問題?
在他滿18歲前,他說想去紋一個“墓碑”圖案的紋身,19歲時,他的手臂上擁有了這個紋身圖案。
朋友說,一得患有抑鬱症,但已經好了,跟隨一身的光芒,似乎會灼傷了這位生命無法承受之重的孩子?
一得的歌單裡,有一個名叫“葬禮”的歌單,裡面有九首古典純音樂
一得喜歡德國悲觀主義哲學家,叔本華
父親訓練他,8歲能做百人飯菜,9歲在家體驗“絕地求生”的本事
一得被訓練出的,大災面前穩如泰山的“老辣”,還有他那失去天真的“老練”,讓人感覺到的是一位從小被賦予了“大擔當”的小大人,這些讓他無法在父親面前像平常家孩子一樣的撒嬌、哭鼻子、甚至耍賴。
因為,平庸孩子的一切,都不應該屬於一得,這個在父親眼裡早已是“強者”的“男人”。
一得這樣形容他的父親:“我的父親是一位貧寒的紳士”。
他感激父親,欣賞父親,愛著父親
父愛“如山”
一得為什麼會自殺?
沒有人知道,他帶著這個答案去向了遠方
人們這樣說:
天妒英才,過慧易夭慧極必傷,情深不壽人的一生應該張弛有度,不可用力過猛,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太早完成了人生的定數,便完成了今生的使命別人需要用很長時間走的路,他卻用了19年便走完了,餘生的意義何在沒有心靈的自由,又何處去安放那自由的靈魂道法自然,才是萬物生長的規律,讓孩子成為孩子吧,即使不優秀,活得有人間滋味就行。生命是一場無法選擇起點和目的地的旅程,如果喜歡沙漠,發現目的地卻是大海,經過努力仍然無法愛上大海,那麼選擇離開是他的自由。……
逝者如斯,不管是一得,還是一得他爹,過往的一切都應該塵埃落定,不予評說,因為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去評判他人的生活,哪怕絢爛與灰暗。
可是,世人總應該看到了一些,體會到了一些,又感悟出了一些屬於自家的東西,有關父母,有關孩子,有關教育,有關家庭,有關幸福,有關人生的高度與功成名就。
怎樣的一生,才算是父母所期待的樣子?
要怎樣過自己的人生,才算是幸福?
怎樣才算是成功,平庸的一生就真的不值得追求?
煙花燦爛易逝,常青藤永遠常青。
一個劃破夜空,無所能及;一個長於地面,無人關注,卻頑強生長。
一得選擇了他想要走的路,一得他爹十九年的付出與精心養育,難道真的有問題嗎?
其實,哪一種結果都不應該成為指責父愛的傷口,父親只是用了他所期待的方式,用盡了他一生的努力在愛自己的孩子,而一得生命的隕落,也不應該成為父親的罪責。
作為一位有認知覺醒的人,一位有思考優秀的天才,一位有能力規劃自己人生路的男人,一得有選擇的權力,也有為此承擔人生清醒的頭腦,沒有該與不該,只有適合與願意。
張嶽在一得走後,寫了一封給兒子大學同學的信:
一句“他一生中所有的決定,我都是無條件地尊重,認同,接受,包括這一次,他最後的這個決定。”可見,父愛“如山”,深沉,偉岸,愛得徹底,也愛得從容、無私無畏。
有人說,一得的一生是活在驕傲與光芒裡的一生,他的19年都在學著如何去贏,如何去做一位更好的兒子,如何去回饋父愛,但一得他爹,卻從未教過他如何去輸,在輸裡如何頑強生長,該如何面對浩瀚人生的平凡。
一得18歲時,推薦給他父親聽一首他自己特別喜歡的西班牙歌曲,裡面有一句歌詞是:
“他始終在那裡,命運的兄弟。我從不感到孤寂,有這條路的相伴……”
一得他爹,在慢慢地走出失去兒子的陰影,也在適應一個人的生活,為兒子全心付出近二十年,或許他的生活裡早就沒有了自己的身影,也沒有了自己的人生色彩,滿滿都是兒子,可如今,他要學著為自己而活,找回那個在兒子到來時的自己。
張一得的故事,讓我想到前段時間很火的一本美國傳記《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由劍橋博士塔拉寫的回憶錄,書的英文名叫《Educated》(教育)。
她回憶了在他的年少時期,面對一名大山裡的偏執狂父親,如何擺脫家庭的陰影,靠自學上了大學,最終成為了劍橋大學的歷史學博士。
家中七個孩子,塔拉是最小的那位女兒,在她八歲時,父親便不讓家中的所有孩子上學了,而是讓他們一起跟著他在大山裡的廢料場或工地裡幹活,直到她16歲,受到哥哥的鼓舞,想要走出大山,擺脫父親,她才偷偷自學,靠著打工和獎學金,考上了大學,完成了學業,見識了不一樣的世界,也收穫了不一樣的人生。
直到她在大學裡獲得了全新的教育,她才知道父親患了一種叫“雙向情感障礙”,也叫躁鬱症。
可是,她終究是靠著自己的決心與對人生的期待,將自己活出了不一樣的高度與精彩。
家中七個孩子,有三個走出了大山,獲得了博士學位,有四個沒有勇氣走出大山,一輩子呆在山裡,靠著父母生活著。
塔拉與一得,或許有相似,也有不同。
人生路要怎麼走,塔拉不是沒有嘗試過其中的艱辛,她常常在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站在馬路的中央而全不自知,她瘋狂地停學也差點不能博士畢業,她無法放下過往的經歷,無法原諒父母對她無形的傷害,她無法走出來。
可是,終究有一天,她憑著自己所受到的教育與走出大山後的經歷,看到了父愛”如山“,她終於釋懷,對過去的一切“say byebye”。
塔拉畢業於哲學系,一得同樣選擇了哲學,哲學探究的是什麼?如果哲學的意義是要以傷痛為代價,人類的存在必然要承受苦難,那麼,生存和幸福的意義又是什麼?人類到底在尋找怎樣的終極?
一得,你找到了嗎?
—End—
以哲學的眼光看世事,用國學的觀點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