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又叫手絹,手巾,帕帕,簡稱帕。據記載,我國先秦時期已有“巾”,至東漢年間,有一種“巾”演變成手帕。1959年在新疆挖掘的東漢古墓中,就發現了藍白印花手帕。手帕大多是用一塊白色的絲織品或白色棉布裁剪的正方形布塊,後來大多是的確良布製作的,上面或印或繡著各種各樣的圖案。主要用來擦手,拭汗抹眼淚,擤鼻涕,包裹小物品,也做女子遮羞裝飾品和寄託相思,傳遞愛情的信物。由於手帕可以經久耐用,又可以迴圈使用,也算是一種綠色低碳的環保生活用品,過去被人們普遍使用。
過去,小朋友們在一塊經常做一種遊戲就叫做丟手絹。就是好多小朋友圍坐一圈,首先選一個人手裡拿著手絹,繞著圈在外邊慢慢跑著。坐著的小朋友不許朝後看,而且大傢伙一邊拍手,一邊唱著《丟手絹歌》:丟呀丟呀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抓住他,快點快點抓住他…………丟手絹的人走著走著,趁別的小朋友不注意,悄悄把手絹丟在其中一個小朋友的身後,然後繼續轉著。如果丟下的手絹被這個小朋友發現了,這個小朋友就拿起手絹趕緊去追。追上了那個丟手絹的人,丟手絹的人就得站在圓圈中間給大家表演節目,表演完了以後再繼續玩遊戲。如果沒有追上,丟手絹的人跑到了這個小朋友的位置上,這個人就得繼續轉圈,把手絹丟到其他小朋友的身後,在一遍一遍的拍手和唱歌聲中,遊戲重新開始。這種遊戲最適合在幼兒園裡玩。不僅能提高小朋友們的奔跑能力,也能提高機智靈敏和應急反應能力,強化孩子們的合作意識。有時候還有人用手絹疊成老鼠,小兔子和小花貓等動物哄小孩子們玩。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以前記得我的鼻子特別多,整天嘴唇上吊兩股鼻涕,有人戲稱我是個開粉條廠的。尤其是到了冬天,出溜出溜的,有人一說,我就順便用爛棉襖袖子來回擦一下。久而久之,兩個棉襖袖子都被擦得油光發亮,拿火柴都能在上面划著。為這大姐經常說我邋遢,給我裝個手絹叫擦鼻涕。不管新舊手絹,我每次裝不了兩天,就連屍首都不見了。沒辦法,大姐就像別的小朋友那樣,給我把手絹用釦針別在肩膀頭,擦的時候也方便,後來乾脆給我縫在衣服上,髒了拆下來洗一下,幹了再縫上去繼續用。有時候,一個手絹反覆洗著用,上面的圖案都看不清楚了,也薄的都能照見人,真正的薄如蟬翼了,都還捨不得扔。後來我慢慢懂事了,也就不再這麼麻煩了。而且大姐還告訴我,不要拾別人丟了的手帕。因為手帕又叫手巾,手巾的諧音是“受緊”,拾到手巾人就會受緊,意思是對自己不好。慶幸的是我從來沒有拾到過別人的手巾,我也未見得好到那裡去。
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手帕在農村也是一種親戚朋友之間相互贈送的一種禮物。路遙的《平凡的世界》一書中,郝紅梅就因高中畢業,同學之間相互贈送禮物,沒有錢買而偷了合作社裡幾個手帕被人知道了,從此改寫了她的人生…………還有那時候農村結婚嫁女子,事情過完後都要給迎新送親的女人,每人送一塊小手帕,再備些其它禮物,用來表示主人家的謝意。也有作為定情信物或者寄託相思的,多的不勝列舉。古代也是如此,就連明朝大文學家楊慎在貶官後,收到妻子寄來的手帕,觸景生情,無限相思湧上心頭,信手寫下:不寫情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相思。郎君著意翻覆看,橫也絲(思)來豎也絲(思)。一方小小的手帕,寄託了無限相思之情啊!大文學家如此,對於平民百姓也無不如此。《孔雀東南飛》中“阿女默無聲,手巾掩口啼”,既寫出了古代女子用手帕掩面遮羞,也寫出了男女相思之苦。在過去那些年代,小小的一方手帕,在人們的生活中無處不在。而且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也不論是有身份的還普通百姓,衣服兜裡隨時都裝著一塊小手絹,有些細相的人總是把手絹疊得整整齊齊像豆腐乾似的,用的時候再掏出來。用髒了洗一下,再繼續用著。即便沒有像樣的手帕,也要用一塊紗布當手帕。還有陝西八大怪之一的“帕帕頭上戴”,更是講出了關中農村女人,不管農忙農閒時節,幹活的時候都會拿一塊白布手帕頂在頭上,既防灰塵弄髒頭髮,也能防風吹日曬,久而久之竟成為關中民俗,也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同樣在西方國家的人們也用手帕。西方男人用手帕主要是在一些莊重的場合,在西裝的左胸插一塊只露角的白色手帕。這在好多西方經典影視劇中都可以看到。
隨著社會發展,現代工業和科技的不斷進步,造紙工業飛速發展起來,手帕漸漸被各種紙巾(紙製品)所取代。不管男女老少,出門必少不了帶點紙巾(最不行也裝的是衛生紙);也不管是大小餐廳飯館和酒店,紙巾一般都擺放在最顯眼,最方便的位置。而且各種檔次和品位的紙製品越來越豐富。餐巾紙,溼巾紙,原漿紙,各種衛生紙等等。我們曾經源遠流長的手帕文化也隨之消失了,隨之而起的卻是隨處亂扔,遍地狼藉的各類衛生紙品紙巾之類的。
作者簡介:東方神果,本名強世國,網名香山紅葉,陝西省宜川縣人,長期在西安工作。自幼喜歡文學,有詩歌的夢想,把夢想交給詩和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