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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莫猛的坐起來,眼前昏暗一片,身體無力,是他又重重的跌了回去,手腕的紮帶沒有解下來,被他剛才這一猛身起來,又往肉中勒進不少,在他躺下後,紮帶鬆了許多,從傷口冒出成串的血珠。
“咳咳……”
梁辰莫的咳嗽止不住,病房內沒有一個人影,只有他自己,他一邊咳嗽著,一邊找東西,想把紮帶弄開,可怎麼也找不到能力用的東西,用手扯了幾下,紮帶扎的越緊了,勒進了肉中,血液流動的更快了。
梁辰莫不敢再弄了,血流的越多,就會把床單被褥弄得越髒,到時候打掃衛生的阿姨會生氣的。
“咳咳…咳咳…”
梁辰莫嗓子乾咳難耐,左手被困,右手手指又被石膏固定住了,水壺在他的左側,他想倒點水,都很困難。
“咳咳……”
梁辰莫從床上轉了個圈下床,左手腕被捆,只能用右手,奈何水壺裡水太多,又重,他的右手大拇指,小拇指和無名指配合不好,在聽到開門聲的時候,沒抓穩,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你在幹什麼!”
被摔碎的暖壺噴濺出來熱水,梁辰莫手腕被困,他躲不開,熱水濺到了他的腳面和小腿上。
“啊!”非常短促的呼痛聲,
梁辰莫只能生生忍下,腳面被燙的通紅冒白泡。他咬緊牙關,忍下這一波波的疼痛,睜大眼睛,不想因為忍痛而憋紅的雙眼流出不知名的液體。
忍忍就過去了。
忍不住也會過去。
他經常這麼安慰自己。
劉毅淵進門就聽到咣噹一聲,再看梁辰莫雙腳被熱水包圍,玻璃渣渣環繞在腳邊,他快步走過去,拽住他的右胳膊,想要把人帶過來,卻只是把人拽的往後退了一步,雙腳踩在了玻璃渣子上面,疼的梁辰莫雙腿一軟,差點又跪上去。
“你傻啊!不知道往後……”
他的話沒說完,把人拽的往後退了一步,看人雙腳踩著玻璃渣後出血了,再看不能掙脫的左手腕也是血跡淋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乾的蠢事。
“醒了就在床上躺著,下來作死,想讓我高看你一眼,真是痴人做夢。”劉毅淵說著,就拿著從護士那邊借來的剪刀把紮帶剪開,“不就是一個轉身的功夫,把自己造成這樣,你也真夠厲害的。”
梁辰莫一直低著頭,他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從不抬頭看劉毅淵,因為劉毅淵說他不配看他。
“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
劉毅淵聽到他對他道歉,他的動作一窒,隨即三兩下把紮帶剪開了,把剪子丟到一邊後,又從衣兜裡拿出一張紙條,遞過去。
“這是產科的掛號,前面還有二十多個排隊的。”
“產科?”梁辰莫遲疑的微微抬頭,看著紙條上的字,不確定的問道:“孩子還在?”
“要是真不在就好處理了,這是人流排號,等會收拾自己去排隊。”
梁辰莫彷彿被雷劈了一樣的愣住,呼吸逐漸緊促起來,他抬頭看著劉毅淵,滿眼不可置信,“你讓我把他打了?”
“不然呢?我們既然要離婚,就把所有有關聯的事情全都斷了,這孩子當然不能生下來。”
劉毅淵振振有詞,換個人聽到了,得往他身上吐口水,還會送他兩個字。
呸,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