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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不僅是一位忠君愛國的知識分子,而且是一位重情重義的男兒。陸游祖上世代務農,高祖一代透過科舉躋身官僚隊伍,祖父、父親都參加科舉入仕。陸游肩負家族使命,十六歲、十九歲時就兩次進京應試,皆名落孫山。就在這年紹興十三年(1143年),父母安排陸游迎娶了唐氏。本以為陸游成家後就會安心讀書,可是不久母親發現,陸游不但沒有收斂心志,反而比婚前更加貪玩,整天在房中和唐氏吟詩作畫,把科舉完全拋在腦後。

陸游成婚

陸游如此沉湎女色,不務正業,讓父母焦慮不安。尤其母親,十分疼愛兒子,她不忍心責備陸游,就多番找到唐氏訓話。婚後三年,唐氏一直沒有懷孕。這在古代可是“七出”之首的嚴重罪過。最終,陸母下令陸游休妻。

陸游不敢反對母親的命令,只得將唐氏送回了孃家。於是,在唐氏回到家中不久,父親就把唐氏嫁給了皇族宗親趙士程。

很快,陸家也給陸游安排迎娶王氏,王家雖然門第不如唐家,可也算是仕宦之家,而且過門第二年就生了一個兒子。陸母很高興。陸游一方面畏懼母親,一方面對唐氏深深愧疚。陸游多方打聽,唐氏再嫁的趙士程是皇族宗親,門第遠勝陸家,趙士程喜好詩文,為人謙恭,口碑不錯,對唐氏也很疼愛。陸游也只能把心中的失落埋藏起來。

紹興二十五年(1155年)暮春,再次落榜回鄉的陸游來到沈園,巧遇唐氏。自從唐氏再嫁之後,兩人已經近十年未見。趙士程體恤唐氏住在深宅大院難免寂寞,於是前往山陰名勝沈園踏春。唐氏看到陸游時,派人送去酒菜。陸游幾杯酒下肚,心中萬千愁緒湧上心來。微醉後,找來筆墨在牆上當眾寫下了《釵頭鳳》: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猶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寫完後,陸游大醉而歸。

唐氏得知憂傷不已,追思往事,唐氏也合一首《釵頭鳳》: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妝歡。瞞,瞞,瞞?”

很多年之後,陸游幾經輾轉,才得到唐氏的這首詞。當看到唐氏的《釵頭鳳》之後,陸游痛哭流涕,悔恨不已。

陸游八十五歲那年春天,最後一次遊覽了沈園,陸游滿懷深情地寫下了最後一首關於沈園的詩作:

沈家園裡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

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此後不久,陸游就溘然長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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