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跟蘇爾佳情深義重感情甚篤,他們的愛情就該感天動地感人肺腑。
那麼我呢?
我對秦鬱又算什麼?
難道因為我出身花枝巷我就活該被人利用活該為了別人的愛情挖出我血淋淋的一顆心嗎?
難道蘇爾佳死了,我也得付出代價才是對的嗎?
可是憑什麼呀?
花姐在我的詰問中別過頭去,她給我掖了掖被子,柔聲道:“你先好好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要不是我的腿還動不了,我非得將清源醫院掘地三尺找出秦鬱問個清楚不行。
我在清源醫院住了一個月的院,期間除了花姐三天兩頭來看我以外,我沒有見過其他人。
我不知道秦鬱現在究竟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周佳宜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出院的那一天,是花姐和花枝巷的幾個姐妹來接的我。
花姐將我接到了她家裡,給我準備了一整套全新的生活用品和基本衣物。
花姐問我:“你當初離開了花枝巷,花姐就沒想過你再回來。現在你這個樣子,有什麼打算?”
“周佳宜現在怎麼樣?”我問花姐。
花姐笑了笑:“她在學校一切都好,不過……”
“不過什麼?”看著花姐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止不住的發慌。
花姐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安慰我的樣子:“你不用擔心,她只是不肯去住你給她的那套房子。她回了學校寄宿,除了每週去醫院看看你媽和你哥哥,也不怎麼出來了。”
我點頭。
這樣的周佳宜跟從前其實沒有什麼分別。
那時候,我擔心自己賺的錢會讓周佳宜難堪,從來不肯讓她來找我。
她也是像花姐現在說的這樣,只去看媽媽和哥哥,剩下的時間全部用在了學習上。
距離高考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她能夠將時間全部用在學習上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花姐又說:“你跟秦鬱的這件事情鬧得不小,她也知道了。”
“哦。”我點了點頭,雙手有些緊張地抓緊了衣角。
“雨兒,你這個妹妹,你比我瞭解。”花姐坐在我身邊,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得給她時間,你當初要走,說的那些話那麼傷人,她心裡頭怨你也是有的。”
“我知道。”我衝著花姐勉強地笑了笑。
我知道周佳宜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她從來沒有覺得我靠著身體賺錢養家供她上學是一件讓她抬不起頭來的事情。
可她沒有沒有辦法接受我的拋棄。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男人想要包養我,只是當時的條件要求我跟周佳宜她們不再來往。
那是頭一次,周佳宜跑到花枝巷。
氣勢洶洶地瞪著我問:“你要我還是要他?”
那一年,周佳宜也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突然有些怨恨起來。
如果我真的死了,倒也是一種解脫。
解脫……
突然間,有什麼劃過我的腦海,令我猛然坐直了身子。
秦鬱為什麼會在墜樓的瞬間抱住我,為什麼會給我當肉墊,我在這一瞬間想明白了。
秦鬱想的,不過是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