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雄?”聽到這個名字,雷嵐倒吸一口涼氣,“你爸是鄒雄?”
“果然是……”燕唯苦笑道。
雷嵐目光發直,猛地嚎哭出聲,“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上樑不正下樑歪啊!這是從根兒上就爛掉了啊!”
鄒瑩然心虛的偷瞥燕唯,難道她們也知道當年那個醜聞……都這麼多年了,不會吧?
燕唯冷冷的說:“你爸不止是手腳被打斷吧,還被閹了你怎麼不說?”
“他的手腳就是被我用鐵錘砸斷的。”燕唯眼裡流露出一絲快意,接著問,“這十年他過得怎麼樣?是不是像極了醜陋的蛆蟲,苟延殘喘?”
鄒瑩然呆呆的看著她,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一直在旁邊默默做人肉佈景板的胥豐不自在的摸了摸衣袖上偽裝成袖釦的竊聽器,在心裡驚呼:我的天,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凌少啊,夫人這麼猛,我就問你怕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鄒瑩然突兀的大笑起來,“世界居然這麼小啊……”
“是啊,太小了。”就這麼幾個人,糾纏出一段孽緣。
“我從生下來就沒見過我媽,跟奶奶相依為命,那個畜生常年不回家,說是在外面賺錢,可錢也沒見著。我們祖孫倆就靠奶奶的低保金和村民的接濟生活,很清貧但也其樂融融,知足常樂。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賺很多很多錢,讓奶奶過好日子。那時候我念書很棒的,全年級第一呢!”
“奶奶和我的家,雖然窮但也是溫暖的,一夜之間奶奶沒了,家散了,只剩下一個破爛的土房子。我好恨啊!看著那個畜生手腳都扭曲著……為什麼都那樣了還吊著一口氣苟延殘喘,為什麼他就不能痛痛快快的去死呢?!”
“我把枕頭放在他臉上,然後整個身體都壓了上去……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沒有什麼療養院,我爸早就被我殺死了……殺人屁事都沒有呢!別看我,其實我什麼都知道。你們說得對,我是從根兒上壞了。一個畜生的種,連呼吸都會弄髒空氣吧。”
一口氣說完這些憋在心裡十年的話,鄒瑩然覺得輕鬆了很多。她太需要發洩了,但是沒人可以傾訴。現在好了,在當年的受害者面前她沒有負擔的通通說出口,這一直是她午夜夢迴最深的夢魘,終生不得擺脫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