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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晚8時許,美國領導的“堅定決心”行動聯合特譴隊(CJTF-OIR)發言人米耶斯上校宣佈,“美軍正在有計劃撤出敘利亞北部地區,曼比季地區美軍部隊已全部撤出。”同日,有視訊顯示,一隊飛馳的美軍車隊與敘政府軍車隊在高速公路上擦肩而過,雙方均沒停下來交涉或發生衝突。兩支部隊,一支是敘利亞的政府軍,正向北開進,準備搶佔美軍空出來的地盤。一支是美國向南撤離的部隊。雙方都在一路狂奔,來不及看對手一眼。

目前,土耳其至少有3個集團軍從西、北、東三個方向開進敘利亞,目標是儘快建立一條從幼發拉底河東岸到伊拉克邊境地區長約480公里、寬30公里的“安全區”。土軍採取三面合圍鉗式攻擊模式,網開一面,不是要就地殲滅這一區域的庫爾德武裝,而是要把敘利亞境內庫爾德族人從土敘邊境地區向南驅趕30公里以上。

土軍初始的作戰行動主要是使用作戰飛機,從空中對地面目標進行打擊,同時配以陸軍野戰火炮,形成較為強大的火力打擊能力。此舉目的有二:一是首先摧毀庫爾德武裝的陣地設施;二是嚇唬庫爾德族人早點逃離戰區。在地面,土耳其把由它支援的反敘利亞政府武裝放在進攻的前面。為驅趕“安全區”內庫爾德人和庫爾德武裝,土軍還炸燬平民生活所需水庫和其他保障設施,明顯想通過這種行動讓庫爾德人遠離“安全區”。

但是,戰場形勢13日發生重大逆轉:敘利亞政府控制的媒體宣佈,已和庫爾德方面達成一致,政府軍和敘利亞庫爾德武裝合流,共同抗擊土耳其的“入侵”。在原來由美軍和庫爾德武裝共同撐控區域,庫爾德人已經讓出,由政府軍來管控相關城鎮和區域。前面提及美軍車隊和敘利亞政府軍車隊即使路上相遇,雙方也無心戀戰。

10月13日,在談及美軍為什麼這麼快速撤出時,國防部長埃斯帕為特朗普總統辯解說,“20名美軍士兵抵擋不住1萬5千人之眾的土耳其大軍”。其實,這麼多士兵是可以擋住土耳其軍隊的。去年初,土耳其在敘利亞北部發起代號為“橄欖枝行動”的作戰。經兩個多月苦戰,土軍拿下阿夫林地區的大部分割槽域。按土耳其總統的意思,土軍還應向東開進,但在接近曼比季時發現,發現該區域已有美軍士兵和庫爾德武裝巡邏,土軍不得不停止開進。當時,曼比季地區,美軍只部署了從伊拉克過來的小股部隊。

如果美軍真的表現出抵抗意志,相信20名美國士兵抵擋土耳其上萬大軍名不是難事。但我們看到,撤出命令剛下達,美軍就迫不急待逃命。9日傍晚,土耳其炮擊科巴尼附近美軍陣地,美軍不但沒反擊,相反,連夜撤走該陣地美軍士兵。既然特朗普總統都要撤了,美軍士兵哪一個願意還留在原地等死。

讓埃爾多安想不到的是,敘利亞政府軍和庫爾德武裝合流的速度這麼快。早在去年底特朗普總統提出從敘利亞撤軍時,雙方就已開始接觸。大敵當前,敘利亞政府和庫爾德人站到一起。兩者作戰樣式根本不同,政府軍可用重型裝備,展開與土耳其軍隊正規戰;庫爾德族武裝有自己的優勢,即山地游擊戰。正規戰和游擊戰相結合會極大消耗土耳其軍隊的戰鬥力。土耳其在敘利亞北部建立“安全區”的目標不可能立刻實現。

目前,敘利亞北部戰事會不會演變成兩個國家的戰爭是個重大問題。對敘利亞政府來說,收復失地是義不容辭的義務,也受聯合國憲章和國際法保護,土軍則是入侵,如果長期被拖入敘利亞事端,土耳其是否有能力支撐下去。

敘利亞北部正醞釀著一場大風暴。這場風暴利好於誰,仍有待我們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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