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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茫茫林海雪域中,四個看不清面目的人從天而降。鏡頭拉近,我們才看到這是兩男兩女。他們在蘇聯受訓了7個月,被派來哈爾濱執行一個名叫“烏特拉”的計劃。

四人中,張憲臣與王鬱是夫妻,楚良與小蘭是情侶,為了方便行動,更為了彼此的安全,他們與各自的愛人拆開,分成兩組,開始了行動。

與此同時,共黨內部有人叛變,供出了這兩路與地下黨接頭的暗號,特務已經張網以待。還沒等開始執行此行的任務,兩個小組便都陷入了生存的絕境,不得不先分辨敵我,並奮力擺脫敵人的圍追堵殺。

張憲臣和小蘭這一組因為張憲臣的敏銳機智,很快就識破了對方,暫時擺脫了危險。然而王鬱楚良這一組卻渾然不覺,他們將特務視為了自己的同志。王鬱雖然在火車上看懂了張憲臣留下的暗語,卻苦於特務們的貼身跟隨,既無法告訴楚良真相,只能虛與委蛇。

另一邊,張憲臣被捕,受盡酷刑依舊堅貞不屈。臥底周乙現身,但他救不了張憲臣,只能代他完成任務。隨後周乙千方百計找到機會與王鬱楚良單獨交流,在幫助他們擺脫特務的過程中,楚良犧牲,王鬱雖然脫險,卻身受重傷。

“烏特拉”行動還沒有開始,四人小組差不多全軍覆沒。

幸好還有周乙,他找到了小蘭,一起接到目標人物,並順利送他離開,終於完成了這個代號為“烏特拉”的任務。只是最後一段只有大約五分鐘,過程無比慘烈,而結果卻意外地倉促而容易,讓人情不自禁生出一點“虎頭蛇尾”的遺憾。

這是剛剛上映的大導演張藝謀執導的電影《懸崖之上》的主要內容。電影敘事很宏大,場面很震撼,打鬥槍戰很精彩,演員演技很精湛,細節亦是無比動人。

只是我不是專業人士,我不關注這些,我愛看的是故事與人生。

故事很精彩,充滿了緊張懸念,然而看到電影結尾,我發現,為了這個“烏特拉行動”,如此大動干戈幾乎沒有必要,派來一個小蘭與臥底周乙聯絡,就足以秘密安全地完成這項任務了,不至於犧牲那麼多人,不至於讓周乙陷於暴露的危險……

特務們亦是智商線上,如果不是電影,而是真實的人生,在四人小組被打殘的情況下,這場行動大機率應該是失敗了吧?

然而,無論結果如何,是失敗還是強行成功,這段過程便足以震撼人心,慷慨動人。

不是嗎?無論宏大的歷史還是渺小的個人,都時常在過程中因為各種主觀和客觀的原因,不得不主動或被動地偏離既定目標,改變固有路線,甚至在千方百計努力後卻得到了截然相反的結果。

就如《懸崖之上》中的這四個人,哪怕此前做了那麼充分的準備,哪怕擁有那麼高超的個人能力,可命運如此殘酷,一落地就陷入了生存危機,不得不調動全部的智慧勇氣去與之殊死較量,哪裡還有機會去完成任務?

可是,無論任務最終由誰來完成,或者乾脆就完不成,這個過程依舊精彩動人,緊張刺激,而他們迸發的勇氣和意志,深藏於心的堅持和信仰依舊感人肺腑,值得仰望致敬。

電影真的很好看。而這“虎頭蛇尾”,更是電影告訴我們的人生真相:我們很難成功,但為之努力的過程依舊生動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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