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看雪山飛狐，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胡斐最後肯定會和苗若蘭在一起，對，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苗若蘭才是被金庸先生鎖死給胡斐的cp，所以我們對於出現在胡斐生命中的袁紫衣也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是沒有結果的，所以最後袁紫衣最後和胡斐沒有走在一起，我們都是有預料的，唯獨書近半才出場的程靈素，讓讀者和觀眾紛紛惋惜。

也許是電視劇裡用了龔慈恩這個大美女加深了程靈素在眾人眼裡的悲情，還是因為龔慈恩一人飾兩角，她飾演的冰雪兒和胡斐的爹是一對恩愛夫妻，最後成了胡斐的親孃，可惜胡一刀早死，冰雪兒殉情，我們總希望從下一代身上可以延續他們的這種情深義重。

但，原著的程靈素並不美，除了一雙眼睛明亮之外，眼珠黑得像漆，她肌膚枯黃，臉有菜色，似乎終年吃不飽飯似的，頭髮也是又黃又稀，雙肩如削，身材瘦小。

書中道：相貌平平。在美女如雲的武俠世界裡，相貌平平就約等於醜了。

程靈素是聰明的，她是醫學名宿“毒手藥王”無嗔大師關門弟子，名字由《靈樞》、《素問》兩本醫學經典而來，武功不弱，身法輕靈，原著描寫“程靈素嘆了口氣，在頭髮上拔下一枚銀簪，插在箋上，手一揚，連簪帶箋飛射出去，釘在樹上。胡斐見她這一下出手，功夫甚是不弱。專長種植草藥、鑽研毒物 、醫學。妥妥的醫學博士，身為無嗔大師的關門弟子，有著天底下最厲害的下毒解毒功夫，卻處處以德化怨，有著菩薩一般的善良心腸。她寬恕作惡的師兄師姐，救治作亂的小鐵匠，替弱者王鐵匠出氣，援手替姬曉峰療傷…… 身為毒手藥王的弟子，她卻從來沒亂下一次藥，生前也不曾殺死一個人。直至生命方休，她才出手佈局，假手於一段蠟燭，在她死後替師父清理了門戶——即便是這時，她也給了那三個蛇蠍一般的人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他們不那麼奪書心切、乘夜趕來，他們是不用點上那致命的七心海棠蠟燭的。

在她的對比下，趙敏等都成為了小聰明，胡斐雖然口口聲聲說相貌是皮囊不重要，可是他前腳念念不忘的是相貌出眾的袁紫衣，後腳和美若天仙的苗若蘭戀愛，金庸先生為了給胡斐開解，故意安排他認識袁紫衣在前，彷彿向大家說明，你看，是因為他們先認識的，所以胡斐才念念不忘，並非是因為外貌原因，可，我們退一萬步講，假如是程靈素先遇到的胡斐，那麼其實結局也是一樣的，從她和胡斐第一次相遇，她送胡斐小蘭花避毒時就說過了：“假如那朵蘭花長得不好看，你是不是早就扔了”那麼聰明的她，怎麼會想不到胡斐的心思，只是她可能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出來自己會淪陷在感情裡。

她陪著胡斐闖蕩江湖，努力撮合著胡斐和袁紫衣，在胡斐說和她結拜的時候也只是微微失態，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胡斐對她無意，怎麼可能不知道胡斐說的結拜是為了防止她日久情更重，是為了斷她的後路，她其實什麼都知道！她要的也不過是，喜歡你，就願你一切都好，雖然說何紅藥被夏雪宜所騙可憐，但這點上何紅藥的愛確實是輸給了程靈素的情。

她最終還是為了救他而死，甚至為了防止他自責內疚，給他把後路都想好了。

即便胡斐多年後為了紀念程靈素留起了鬍子，也會想起王鐵匠的歌而傷身，那又能怎樣呢？他到底還是不愛程靈素的，而作為那麼聰明，那麼善良，那麼驕傲的程靈素，那其實是不需要這樣的思念的。

“沒有一個女人會因為靈魂美麗而被愛”，張愛玲這句話在說自己，也貼合程靈素的情況，而作為長大後的我們，作為相貌平平的女孩子，其實心裡也有英雄夢，可是我們也像程靈素一樣，將情愫深埋，因為我們都知道，說與不說，爭取與不爭取，其實都是一樣的結果，那麼多的始於三觀，終於五官的案例，也讓我們漸漸都清醒，喜歡一個人，那麼就靜靜地放在心裡就好了，總有一天會不喜歡的！是的，可以為對方默默付出，可以為對方默默祝福，卻從來不願意起貪念，想著也許，可能，如果！其實是不願意起，還是不敢起或者是不能起呢？因為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即便對方單身，他也不會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