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是名癮君子, 卻不慎懷孕,她到底該不該生下孩子 ,成了問題。
背街小巷的出租屋裡,燕子挺著大肚躺在床上,她的手裡夾著一根菸,思緒卻早已不在此處,原來她什麼都不懂,直到肚子越來越大 ,才被告知懷了孕。聽說此事, 朋友們紛紛趕來探望,圍在燕子床前 ,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年紀稍長的阿敏勸她別生,養活自己都夠嗆,再說癮君子的孩子生下來多少會有後遺症,不如不生。話音剛落 ,又有人擔心,八個月的肚子能不能打掉都是問題。
燕子猶豫了半天,還是打算生了送給好人家,總比跟著自己強,話雖這樣說,但她也想為孩子攢點奶粉錢,可看了一圈,才發現周圍的人都不靠正經手段掙錢,每當夜幕降臨,這群女人就在街頭遊走,看見有車停下, 就湊過去搭話,要麼就在公園等待熟客接頭,三十塊 ,四十塊都行。有時碰到大方的客人,賺了錢就笑得合不攏嘴,一張一張數著寶貝 ,高興到了極點。然而一轉身 ,她們就把錢交給毒販,拿到貨後, 便迫不及待地準備吸食,若是不小心撒到地上, 她們甚至還要撿起來。
相較而言,生過孩子的小紅還算比較正常,她把孩子送給了一個叫周潔的女人,對方十分喜歡孩子, 凡事都親力親為,說起孩子的一點一滴,她的眼裡都是遮不住的幸福,小紅感激不已,也想為孩子買點嬰兒用品補償,但她身無分文, 便想著去超市偷,然而還沒走出大門,她就被保安發現, 拉進了辦公室盤問,拿不出錢 ,只能捱打。60塊錢的東西,小紅硬生生捱了50巴掌 ,才被允許離開。
燕子想了許久, 最終決定去碰瓷,這天晚上她故意撞車要錢,看熱鬧的人迅速圍攏,司機一瞧是孕婦, 立刻報警,沒過多久, 警車和救護車趕到,燕子見狀抓緊車門,任憑警察說破嘴皮也不肯鬆手,無奈之下 ,警察只能動手把她搬上擔架。燕子痛到不能反抗,只能大聲嘶吼著 ,讓司機留下。
然而到了醫院, 她也沒拿到那筆錢,醫生初步檢查後 ,把她送進了產房,再次睜眼時, 孩子已經出生,可燕子卻等來了噩耗,她染上了梅毒 ,初步篩查是陽性,還需等待進一步確診的結果。醫生讓她放心,這病不比艾滋病 ,只要遵照醫囑 ,還有得治。但她的孩子也染上了毒癮,因為沒有耐受力,一旦發作就會心跳過快,抽筋 ,心跳驟停都是有可能的,必須轉到兒科進行戒斷治療,否則就會出現嚴重的併發症。
燕子乖乖站著, 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當天下午 ,她抱著孩子回到出租屋,隔壁的小孩看到嬰兒 ,都好奇地湊過來。晚上, 孩子哭鬧不停,燕子毫不在意, 背過身開始吸毒,第二天,人販子帶著買家上門,喊價一千, 貴了不要,燕子有些猶豫, 抱著孩子不撒手,生意泡湯, 她也不再打算賣掉送人,但賺錢也是個問題。
在朋友的建議下,燕子找了一個殘疾男人,讓對方抱著孩子, 裝作生母病死,父女相依為命的樣子坐在街頭騙人,來往的行人見了, 都停下來給錢,萬萬沒想到,孩子經不起折騰, 發起了高燒,錢還沒捂熱乎 ,又送了出去。幾天的時間,燕子早已明白做母親的滋味,看著孩子哭鬧就心疼,眼淚抹了一次又一次,只覺得對不住孩子,暗自發誓要把孩子養大。
燕子的悲劇不是個例,瀋陽來的阿華同樣逃不了命運的捉弄,殯儀館裡,阿華領走了妹妹的骨灰,蹲在街頭痛哭流涕,她的妹妹也是吸毒者,因吸食過量死在了出租屋內,阿華抱著骨灰盒,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車,她想讓妹妹魂歸故土,只是姐妹倆離開了15年, 基本沒了親人。提起往事 阿華忍不住眼淚,當年母親在自行車廠當銷售員,為了生計冒險倒買倒賣,事發後, 父親也被連累 ,雙雙進了看守所,更糟的是, 父親先天性心臟病復發 ,死在了裡面,出殯的時候 ,家裡拿不出一分錢,姐妹倆一氣之下, 跑去深圳做了小姐。
如今回來 ,也是為了探望母親,只是阿華問遍所有親戚, 都沒能見到,無奈之下 ,她只能寫了一封遺書,再把妹妹的骨灰寄存在熟人那裡,希望有機會, 能交給母親。回到深圳後, 阿華趕去探望燕子,但這一次 ,她沒見到孩子, 燕子也不肯說,她只能猜想是把孩子送人了。
燕子和阿華是這群女人的代表,但陸蘭卻顯得與眾不同,原來, 她也是個癮君子,可自從生了孩子, 她就選擇了另一條路。當初她也打算送人,但在去的路上, 孩子像是有預感一樣拼命地哭,陸蘭不忍心 ,便留了下來 一把屎一把尿帶大,雖然哭鬧起來讓人心煩,但成就感蓋過了所有。不久後 ,陸蘭又生了一個孩子,兩個孩子佔據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久而久之, 陸蘭也想通了,錢用在孩子身上比什麼都好,現在除了送孩子上學, 她就一直待在家裡,直到戒癮成功 ,整個人都像脫胎換骨一般,雖然過去不甚光彩,但陸蘭更加慶幸,孩子的存在 ,讓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孩子無辜,
值得在更好的環境下成長,
毒品害人害己,
一旦沾上 便是一步錯 步步錯,
別把自己活成了萬人唾棄的可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