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賈淺淺入圍作協候選人的事情持續引發關注,除了其文風之外,還有她的作家父親——賈平凹。
賈平凹寫作一部作品《高老莊》,記述了高老莊的先人尚武、尊神、知禮、高大而威武有力。可到了現在高老莊人,卻清一角是卑瑣、短視、矮小的。即便是主人公高子路成了省城教授,一回到高老莊,他的矮小就顯露出來了。
一語中的,人生有輪迴,處處高老莊。不僅賈淺淺折射著高老莊,每個人可能都會遇到高老莊的窘境。生物的遺傳進化,有繼承也有變異。唯一不會變的,是舐犢情深的父女情。
賈平凹二十七歲有了女兒,名曰淺淺,其實寓意深深,希望女兒像一汪淺水那樣,清明透澈。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女兒後來還曾用名賈倩,先後在西安建築大學、西北大學任教,文學方面有造詣、有成就。長安有女已長成,居大提高卻不易,
賈平凹在女兒的婚禮上,在諸多親朋好友的目光下,講了三句話。文學大家的風範,濃縮其中,給人以啟迪和教益。
第一句是一副對聯:“一等人忠臣孝子,兩件事讀書耕田”,這是出身坎坷的作家,理想中的家風傳承。
第二句話是一句老話:“浴不必江海,要之去垢;馬不必騏驥,要之善走。”希望孩子能做普通人,幹正經事,可以愛小零錢,但必須有大胸懷。
第三句話是講給女兒女婿的:“心繫一處。”希望兩個年輕人和睦相處,一切能安康平順,歲月靜美。諄諄告誡,令人為之動容。
文學著述,講究深入淺出,把深奧難懂的道理說得簡明扼要,那就是本事。這次網上有著很多“淺淺體”,是低吟淺唱,還是淺顯易懂,或者是淺陋淺薄,各方爭論不一。
賈淺淺的詩集《第一百個夜晚》首發時,賈平凹也曾為女兒寫了一封賀信,飽含了對女兒深沉的父愛。其中談到:“淺淺是我的女兒,從小就喜歡寫詩,我只覺得好玩可愛,但從不鼓勵她將來要當作家詩人。”
文壇上山高水遠,風來雨去,人活得太累。賈平凹生性淡薄,他自言自己極不愛聽文二代之說,這樣的帽子很容易被戴上,既醜陋,又硌得腦袋疼。
當時的賈淺淺兩個孩子上小學了,賈平凹希望女兒做個賢妻良母“詩可以養人,不可以養家,安分過一般日子吧”。畢竟,在西安高校的文學圈子裡,賈淺淺已經“小有所成”,碼字只是一種消遣和愛好。
賈平凹曾給許多人寫過序,在給女兒的序言中,他寫道:“既然一顆苗子長出來了,就迎風而長,能長多高就多高,不要太急於結穗,麥子只有半尺高結穗,那穗就成了蠅頭”。
最後他告訴女兒:做好你的人,過好你的日子,然後你才是詩人。
賈淺淺在寫給父親的回信中,文字同樣雋永,有著一顆女兒心。她當時讀哭了。其實,她在再做了母親之後,就體會得出那其中的深意。也寫想起了當年婚禮上,父親那貼心貼肺的三句話。
賈淺淺講,“風颳風很累,花開花也疼。”當人們的目光都停留在騰空而起婀娜多姿的青煙時,往往忽略了那炷香的存在。
文壇有傳承,誰解其中味。未來路還長,筆可以停頓,故事依舊繼續。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可否,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