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律詩雖然可以用更低的成本生產出優質的音響這沒問題,可格律詩並沒有擊敗樂聖公司在音響市場的地位。
格律詩最後的下場不是取代樂聖公司,而是利用樂聖公司的行業渠道,實現自身市場化快速發展。
債權人最希望看到的是樂聖公司能夠依靠現有資產走出困境,而走出困境的惟一出路是依託現有的格局與格律詩合作,繼續向格律詩公司提供樂聖旗艦套件,轉而由樂聖的網路銷售格律詩音箱,這樣還能保持喇叭生產線和銷售系統。樂聖的品牌、技術和團隊資源還有價值,停掉的只是樂聖旗艦音箱生產線還能繼續生產電腦音箱、汽車音箱和商用音箱。如果從這個角度看樂聖與格律詩就成了優勢互補反而強化了市場競爭力。
如果格律詩接受伯爵電子的收購,或者樂聖董事會反對同格律詩合作,那麼才會可能出現樂聖被打敗的局面。不過即使如此,格律詩也只是扔下了一顆石頭,更大的波浪是由市場基於逐利的本質去推動形成的。
小丹在向丁元英討要禮物的一開始,丁元英就說了:無論做什麼,市場都不是一塊無限大的蛋糕。神話的實質就是強力作用的殺富濟貧,這就可能產生兩個問題:一是殺富是不是破壞性開採市場資源;二是讓井底的人扒著井沿看了一眼再掉下去,是不是讓他患上精神絕症。
格律詩跟樂聖公司的競爭雖然是合法的,但對於整個行業卻並不是有好處的,本質是一種惡性競爭,也因此丁元英要去寺廟找個”扶貧“(殺富濟貧)的說法。
如果格律詩是用更先進的工藝或者技術創新來生產有競爭力的新產品,那這對整個行業甚至整個社會都是有幫助的。比如我們看蘋果擊敗諾基亞就是如此:
首先,智慧手機的製造比傳統手機要更復雜,這就帶動了產業鏈的發展,最明顯的特徵就是增加就業;其次,智慧手機面向的人群更廣,而且由於是高科技產品,蘋果公司可以獲得高利潤,這就可以進一步反哺公司技術創新和拓展銷售渠道;最後,智慧手機能夠為消費者帶來更廣泛的應用場景,人類社會也得以步入移動網際網路時代,這也進一步提升了對產品的需求。
而格律詩對於音響行業的發展有什麼本質貢獻嗎?
沒有,它不過是利用廉價的勞動力將產品成本打下來了,而一旦如果他真地靠這個在市場上大殺四方,其他競爭者都被幹倒了。那最後它壟斷市場之後,消費者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而且它一開始就把產品儘可能做得最好,價格又打到最低,這不就把消費者的胃口養刁了嗎?這也就是丁元英說的破壞性開採市場資源,後續整個行業再想要獲取利潤是很難的。我們再來舉一個智慧手機的例子:小米。小米前幾年固執於1999的旗艦機價格,雖說靠著價效比吸引了一批粉絲,但這本身就是一種惡性競爭,結果就是不少小眾品牌,比如錘子、魅族、酷派等等紛紛經營不善,而小米本身也不得不閹割效能,還經常缺貨,雷軍也被冠以”猴王“的美名。
如果不是華為的入局,國產旗艦手機的提價和良性競爭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呢,消費者想買一臺不錯的國產手機還要天天在那比較引數,跑個分,所以很多人到頭還是買了蘋果。
而華為能夠提價的原因就是巨大的品牌效應,以及核心競爭力(比如自研晶片),這也就是丁元英說的強勢文化。
其實強勢文化並沒有那麼玄乎,不過是作者整了個新詞來博取眼球,強勢文化說到底就是現代的、科學的、良性的思維,這也是西方自文藝復興之後一直遵循的思維方式。
中國因為幾千年的傳統文化影響,的確不容易融入現代社會的文化體系,所以商業領域惡性競爭的事件屢屢發生。當然這並不是壞事,畢竟後發者總得想點歪門邪道才能從先行者的嘴裡分到一點蛋糕,但這只是權宜之計,良性的競爭環境才是對彼此都有利的,也才能讓企業真正做大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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