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華

小雪這天，川東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一場雪後又陸陸續續下了幾場雪，把街頭巷尾的路人徹頭徹尾包裹得嚴嚴實實。週末走出戶外，漫步在田野，沒有了高杆作物的遮擋，顯得更加廣闊空蕩。沒有了秋天收割的馬達聲響，少見了鄉親勞作的身影，田野更顯清新靜謐。道路兩旁的楊樹林，葉子已落光。赤條條的樹枝，直挺挺的樹幹，像脫掉鎧甲的武士，更顯偉岸剛毅。

來到一條小溪旁，溝裡的溪水歡快流淌，一處水潭裡的兩隻白鶴與七八隻鴨子為伍，白鶴閃動著翅膀，鴨子在水裡撲騰，宛如一幅鬧春戲水圖。麻雀在路旁的枯草裡覓食，前面的小外孫走近它們的身邊一聲吆喝，才突然飛起，百十來只麻雀同時飛起，像乍起的旋風，瞬間又像一片雲煙迅速地飄落在對面的楊樹上。此時的樹枝上串串麻雀嘰喳亂叫，有高亢有低婉，自由自在，肆無忌憚，空曠的田野成了麻雀的天堂。

前邊拐彎處是一片田園，此刻的田野卻讓我驚歎，雪花飄飄的田園裡卻沒有像我們人類那樣的畏縮，滿眼的綠鋪展在冬日的田園裡，讓田園顯得尤為亮眼，不得不讓我佩服冬日田野裡，還有諸多植物不畏嚴冬，展示著它們旺盛的生命力。

路坎邊，三五片葉子的胡豆苗一片生機勃勃，儼然與寒冬抗衡，不屈地伸展著生命的綠色，在這個讓人生畏的季節裡生長。面對胡豆苗不畏雨雪霜凍的坦然，我知道只有經歷了這個寒冷季節的錘鍊，待到明年春暖花開，就會昂揚向上，開出綠瑩瑩的花，長出厚實飽滿的胡豆角。

田間裡的油菜，滿眼望不到邊，葉片上飄落的雪花，積成一顆顆水珠子，剔透晶瑩。我走進田間，彎腰撫摸巴掌寬的葉片兒，一陣寒意如電擊全身，不經意將晶瑩的珠子抖落。每株油菜已經長到七八片葉子，葉子相互簇擁著，嫩綠的葉片兒不屈仰望著天空，迎接著飄落的雪花兒，將葉片洗得一塵不染，亮出一片乾淨的綠。油菜是我們當地的主要油料作物，是我兒時最喜歡的油料農作物之一。等到冬天一過，第二年的春天裡，我家房前屋後的油菜田一天一個變化，到了三月中旬就是花的海洋。每天聞著花兒的芳香，聽著蜜蜂的歌唱，撲蝴蝶、玩迷藏，一群小夥伴樂在其中。到了五月油菜收割，端午節的油炸“面坨坨”至今嘴裡留香。

一塊地頭的豌豆苗，撐起它稚嫩的身子，在雪花飄飄下傲然挺立。走來一位三十多歲的小媳婦，一雙靈動的巧手掐著豌豆尖，不一會便豐盈了小揹簍。擺談中如數家珍，她家種植了五分多地的豌豆苗，每天掐著豌豆尖到小鎮的農貿市場賣，這個冬天她能收入兩千多塊。

近些年國家實施扶貧專案修通了村道公路，新建了新村聚居點，改建了低壓輸電線，修建了人畜飲水工程，改造了低產田。一路上，一塊塊田地裡的油菜、蔬菜、胡豆、豌豆更顯茁壯，碧綠的葉片上掛滿了飄雪凝結的水珠，在雪光的映照下，晶瑩剔透，熠熠閃光。我禁不住誘惑又掏出手機，拍攝了這片美麗的畫面，一一分享給微信群裡的親戚朋友們。

冬日的田野，雖然比往年寒冷些，我卻看到了一派生機，我堅信，萬物經過寒冷的磨練之後，必有生命的輝煌！

作者簡介：

吳興華， 四川省宣漢縣融媒體中心職工、市縣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散見《中國作家網》《華西都市報》《成都商報》《四川散文》《散文選刊》《唐山文學》《達州日報》《達州晚報》《達州新報》《川東文學》《巴人文學》等。

主編：筆墨舒捲

達州廣播電視報（達州新報）《鳳凰樓》副刊選稿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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