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英國議會最終對殖民地妥協,取消了《印花稅法》。可這個舉動不僅沒能讓殖民地消停下來,反而大大激發了殖民地這幫人的野心。因為這件事讓殖民地相信,只要大家一塊兒往死裡鬧,英國政府就只能妥協。他們甚至把反對《印花稅法》的會議成為“國會”,表現出赤裸裸的離心主義傾向。
這其實不是殖民地頭一回動這個念頭了,早在1754年的時候,他們就搞過一個《奧爾巴尼聯盟計劃》,想要組建一個與英國政府平行的“大陸政府”。所以您明白了吧?所謂的“無代表不納稅”,表面上是說英國議會里沒我們的代表,這個稅我們不交。骨子裡其實是想搞跟英國政府平起平坐。英國政府的妥協被這幫人看成是軟弱的表現,他們的野心很快就展露無疑,開始在各個方面挑戰英國政府的權威。
1767年,紐約州議會拒絕給英國駐軍提供給養,結果議會被英國政府給解散了。北美這幫獨立分子炸窩了,賓夕法尼亞的律師(您看又是個律師)約翰.迪金森撰文《一個美國農民的信》,稱這是“實質性的奴化”,說因為沒同意徵稅就被徵了稅,所以大家都變成奴隸了。這位爺要是捱過北美奴隸主幾頓鞭子,恐怕他就不這麼說了。
因為這個事,北美殖民地與英國駐軍的關係迅速惡化。1770年3月5日,波士頓發生流血衝突,五個殖民地人被野蠻的英軍士兵開槍打死。事件造成英軍撤出波士頓,兩名開槍計程車兵被判誤殺。
此事被稱為“波士頓慘案”,算在北美獨立系列重大事件之中被後人緬懷,追思先烈英勇,痛斥英軍之野蠻。
可事件真相是怎麼回事啊?英軍為什麼要朝老百姓開槍呢?小孩兒沒娘,說起來話長。這就得說到美國國父之一(對,之一,美國爹多,56個呢。)的塞繆爾.亞當斯了。
這位爺年輕的時候特別有出息,貸款做生意賠一底兒掉,繼承家裡的酒廠因為欠債太多讓債主抄了家,當官一年拉了八千英鎊的虧空……您看幹別的一事無成吧,人家會鬧革命。從反對《糖稅法》的時候就鬧得特兇。
1768年,英國為推行給殖民地加稅的《湯森法案》,往波士頓增派了兩個團軍隊。塞繆爾。亞當斯馬上就抓住機會了,開始發表《事態日記》,揭露駐波士頓英軍的“暴行”,比如踢了哪個寡婦的門啦,刨了誰家絕戶的墳啦,做鬼臉兒嚇唬小朋友啦,隨地吐痰過馬路不看紅綠燈啦等等等等。
英國當局都快委屈哭了:《事態日記》純是瞎編的。因為怕露餡,只敢波士頓以外發表,根本不敢給波士頓老百姓看。但殖民地報紙偏偏就願意給塞繆爾。亞當斯傳播,殖民地老百姓偏偏就是願意信。
1770年3月4日,慘案發生前一天,好多波士頓居民都收到一份傳單,上邊說英軍準備暴力鎮壓波士頓居民,導致全市人心惶惶情緒激憤。
第二天黃昏,一幫情緒激動的市民就跟英軍士兵發生衝突。事後塞繆爾。亞當斯說市民們朝英軍扔雪球,還承認市民們也罵街了。但他沒說市民們跟雪球一起朝士兵扔過去的還有冰塊和石頭,更沒說市民們罵街的時候是掄著棍子衝上去的。
死了人,英國政府當然要調查,要審判。得弄清楚士兵是為什麼開槍的啊。結果就出現了一個關鍵證人。這人把現場的情況說得一清二楚,連哪個人開了幾槍都說得上來。而且一口咬定英軍是故意開槍的。要知道當時是3月份,事件發生的時候是晚上8點,天都黑了。能看這麼真切、記這麼清楚,這位簡直就是特異功能人士。
這位目光如炬、記憶力超群的奇人叫保羅.列維爾,是波士頓的一個銀匠。後來“萊剋星頓槍聲”的時候,他也是給殖民地民兵報信者之一。為什麼他偏偏能看清能記住呢?因為他是塞繆爾。亞當斯安排好了作證的。
此事之後,全殖民地反英情緒暴漲,自信心爆棚。殖民地人全都認為英國政府和軍隊都是壞人,而且他們再一次證實,只要他們敢鬧,英國佬就得妥協。
塞繆爾.亞當斯也因一手操辦此事,被尊為美國“革命之父”。
這個路數您瞧明白沒有?美國革命的發端靠的是造謠和偽證。有意思麼?如今美國在全世界各地搞事,基本還是這個路子。前幾年中東北非鬧的“茉莉花”和去年香港出的事,還跟塞繆爾.亞當斯搞的這套如出一轍。這是人家的傳統藝能、制勝法寶。
那麼問題來了。幹這些事情都得錢才行,可咱們前邊說過,塞繆爾.亞當斯就是個幹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主兒,他搞事情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呢?
咱們明天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