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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美芳

正值嚴冬,窗外那顆梧桐樹依然挺立在那裡,枝頭幾片枯葉,迎著寒風瑟瑟發抖,偶有幾隻小鳥飛起,光禿禿的枝條來回晃動幾下,便趨於安靜。

這棵樹,在我們搬來小區的時候就有,它高大挺拔,樹冠圓圓滿滿。站在窗前,正好觀賞到它整個樹頭。它見證著小區人的生老病死,榮辱變遷,我也見證了它的四季輪迴,繁茂衰敗。

“微雲淡可漢,春雨滴梧桐。”春風、春雨喚醒了梧桐樹,當小小的芽苞從枝頭探出來的時候,它就開始瘋狂生長,自由便開始誕生。是在白天生長?還是在夜裡生長?我不得而知。幾天不留意,淡紫色的桐花便開滿枝頭,人們只關注那一樹的綠意和那淡紫色的桐花帶來的美麗。

“一株青玉立,千葉綠雲委。”“綠”是樹一生的追求。烈日炎炎,梧桐樹撐起那把大傘,濃濃密密。這時,站在窗前,總能想起古人的“芭蕉分綠上窗紗”,而芭蕉是上不到四樓的,應是“梧桐分綠上窗紗”吧。

一個暴風雨過後的早上,樹的一枝被折斷,受傷的樹枝露出細白的木茬,木茬間滲出點點清淚,茫然無助地仰視蒼穹。可憐的梧桐樹,還是不及人的,它無處可躲,只能頑強面對。

幾天過後,殘枝被清理,梧桐樹竟然若無其事,依然是一樹繁茂。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淅淅瀝瀝的秋雨下個不停,讓人倍感淒涼。有葉子隨著風雨落下,大概是它承受不了太多的憂傷,抵擋不住風雨的摧殘,提前與樹做了告別。

“一葉落知天下秋”,油光發亮的葉子由淺變深,慢慢變成墨綠色,再變成透亮的黃,直到變成枯黃。先是一片、兩片的飄落,後又三片、五片,猶如患病的蝴蝶與樹做最後的告別。北風一吹,它們大片大片,呼啦啦、齊刷刷地落在地上,任由人踩車壓。

“高高山頭樹,風吹葉落去。一去數千裡,何當還故處。”我在想,要是誰有回天之力,大手一揮,全部落葉離地而起,找回自己的位置,重新長在樹枝上,即刻又是一樹蔥綠,該有多好!

樹不會這樣想,它也不會發更多的感慨。因為它知道,只要春風一吹,它又是一樹翡翠,它會依然開花,依然是一樹繁茂。

“自古逢秋悲寂寥”,梧桐樹,不會寂寥。也沒時間寂寥,只要生命還在,它就迎風舞蹈。你看,縱然枯葉寥寥無幾,它依然把他們高高舉起,它甚至比先前更顯挺拔、更加高大。

它挺立著,等待著,等待一場大雪的裝扮。也許,它知道:寒到極致,才能美到極致。寒到極致,過去就是春天。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的一生如果也只能活三個季節的話,我想,人就會像樹一樣,拼命生長。就沒有時間去追劇,沒有時間打麻將,沒有時間去喝酒,更沒有時間去憂傷、去煩惱。梧桐樹所做的就是生長、生長、再生長。它從不悲觀,向著蒼穹,沐著陽光。但凡生長者,都不悲觀,梧桐樹是這樣,所有的樹木都是這樣,所有的人也是這樣。

對著窗外,凝視著梧桐樹,被它感染,對著它感傷。有時候,人真的不及一棵樹,樹有四季輪迴,人卻沒有來春。忽然發現,我比樹強,因為自己還未曾落葉。

作者簡介:

賈美芳,女,河北邯鄲人,邯鄲市作協會員。讀過書,種過地,喜歡文字,更喜歡濃濃的鄉村氣息,濃濃的鄉情。為了讓自己的生活充滿詩意,每天進步一點點,永遠都在盡最大努力。曾在《河北農民報》《中老年時報》《左江日報》《開封日報》《石獅日報》《甘孜日報》《隴東報》《快樂老人報》《瀟湘晨報》《烏海日報》《湛江晚報》《馬鞍山日報》《煙臺晚報》《東南早報》《成都晚報》等報紙副刊發表文章多篇。

主編:筆墨舒捲

達州廣播電視報(達州新報)《鳳凰樓》副刊選稿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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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本作者大大最好的一本小說,劇情讓人拍手叫好,連看三遍也不膩
  • 最後階段,特朗普又被“狠插一刀”!拜登的臉面可謂是已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