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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寫寫她,其實也只是想記錄一下對她的所見所聞。一個熱情工作在基層、快樂生活的人。

-------------題記

初聞瑪依拉是和同事去鄉下執行任務,同事的朋友努爾古麗和我們一起。努爾古麗是哈薩克族,一個活潑開朗的人。因為在一起吃過飯,有一次被她把我灌了一個酩酊大醉。據說她曾經喝過三天兩夜,就像沒事人一樣去上班了。至今看到她舉起酒杯,我就雙腿發顫。

一路上我們說說笑笑,開著各種肆無忌憚的玩笑。說起酒量和性格,努爾古麗說那還得感謝她的師傅。她自己曾經也是一個憂鬱的女孩,那時候經常和她師傅在一起,慢慢地樂觀了起來。

她師傅叫瑪依拉,是某鎮鎮政府計生辦的主任。有一次自治區來了領導檢查工作,去了很多鄉鎮都不滿意,就剩下最後這個鎮。上面的領導給瑪依拉發了狠話,不能給咱剃了光頭,就看你的了。

這叫瑪依拉犯了難,本來對自己的工作蠻有信心,可領導現在在氣頭上。聽說在其他鄉鎮,領導沒有喝過一杯酒。瑪依拉硬著頭皮擺了一桌酒席,大家舉起酒杯,領導照樣一臉的不高興,沒有舉杯的意思。瑪依拉站起來走到領導跟前說:“我們做基層工作很不容易,尤其是這個計劃生育,我們的工作物件都是遊牧民,大家對這計劃生育沒有意識。我們工作是有缺陷,可您也要理解我們的難處”。領導對站在面前的瑪依拉說:“我理解,尤其你作為一個母親。我就喝半杯吧,你們盡興”。說著就端起酒杯,喝了半杯酒。瑪依拉一飲而盡,對著坐在對面的領導,幽默地說:“領導你看看,這半個進去,你也難受,我也難受,不如整個進去,你也舒服,我也舒服”。在座的人很驚訝地看著瑪依拉,只見領導紅著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今天我們放開喝,把不開心忘記”。據說那一天帶去的酒水不夠喝,又派人去送酒了。再後來領導回去給此鎮派發了一部車,指明專為計生辦服務。於是瑪主任有了專車,“女武松”的大名也就傳開了。

不等她講完,車內幾個人笑得前仰後合。我在勾勒這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一句玩笑開得恰到好處,不深不淺。努爾古麗拿起電話,用哈語說了一通後,給我們說:“剛才我給師傅打了電話,等我們把工作做完,師傅要款待我們”。

哈薩克是一個淳樸好客的民族,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你進了氈房,總是有濃郁的奶茶和包爾薩克招待。

遠遠看見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穿著長裙。五十開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同事早就認識她,上前握手:“瑪主任,最近忙不忙”?“忙呀,你們這些男人晚上不閒著,我能不忙嗎”?我看著她比同事還高一頭,胖胖的身體,還真有武松的氣魄。

手抓飯、手抓羊肉、烤包子、烤肉···一桌子民族風味。同事因為開車不喝酒,擠眉弄眼地讓我敬酒,我顫抖地站起來,好在灑了一大半。“久仰瑪主任,今天真是三生有幸,一個不小心生了第二胎,為表歉意,敬您一杯”。“你是不是不會用安全套”?我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聽她說著安全套的故事:

記得去了一家牧民,他們已經有了三個孩子,我對男主人說要學會用安全套。那個牧民問我怎麼用這個玩意。我沒有辦法教他,隨手拿起一根鐵鍬把,“就這樣,套上就可以了”。結果來年我去他們家,發現女主人又懷孕了。就問他為什麼不用那個玩意。男主人認真的說:“瑪主任呀,我在那根鐵鍬把上套了幾盒子了,她還是懷上了”。 我不知該不該喝這杯酒,我應該說我是會用還是不會用?喝了吧,喝酒是一門藝術。

同來的小兄弟站起來,端著杯子要敬酒,瑪依拉遞給我說:“小兄弟替我喝了吧。大姐懷孕了”。我腦門子那個汗呀···我說:“你一個計生辦的主任敢懷孕,我就敢醉了”。說著我就喝了······

-------據說我那天醉了,一直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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