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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敬偉是察哈爾學會高階研究員、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員,本文刊於12月16日聯合早報網。

一個有趣的現象是,美國主流媒體釋出拜登勝選,從加拿大的特魯多到大西洋對岸的法國總統馬克龍、英國首相約翰遜以及德國總理默克爾,皆迫不及待向拜登祝賀。

美國總統當選並非官方釋出,而是媒體公佈且西方世界的建制派政客群起認可。這對特朗普確實“不公平”,但特朗普“牆倒眾人推”,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雖“拜局”已定,特朗普留給拜登的都是負遺產,抗疫是第一要務,彌合大西洋兩岸分歧也是當務之急,調整中美關係也須提上日程。從拜登立場看,重建大西洋聯盟至關重要,無論抗疫還是對華博弈,拜登都亟須和盟友協調立場共同行動。歐洲領導人也發出“苦特久矣”的訊號,他們把拜登視為恢復美歐關係的“救命稻草”,正如《紐約時報》所言:“拜登勝選後,世界‘如釋重負’”。

拜登在簡短的勝選宣言中,強調盟友合作的重要性。顯然,美歐建制派都把拜登當成彌合大西洋分歧的“黏合劑”。拜登明白,特朗普執政四年的破壞性,不僅造成了美國社會的嚴重撕裂,“美國優先”也成了虛妄笑談,更導致大西洋關係陷入困頓。

拜登發揮“黏合劑”作用,還言之過早。特朗普尚未承認敗選,而且特朗普在白宮的“垃圾時間”也充滿不確定性,他解僱了國防部長埃斯珀。睚眥必報的特朗普,對於歐洲各國領導人的“選邊站”,說不定會扔出一顆深水炸彈。

拜登和歐洲各國領導人未必真正騷到大西洋關係的癢處,雙方友誼的小船早就迷失了方向,特朗普只是用粗魯直接的方式表現出來而已。美歐關係自“冷戰”結束就已經異化。華約已解散,北約何所待?對抗俄羅斯,歐洲國家有禁忌,經歷兩次世界大戰的歐洲,不希望在歐洲再發生一場世界大戰。

小布什時代發起的兩場反恐戰爭中,歐洲國家也分成了新老兩大陣營。其實,歐洲關注的敘利亞之戰以及後來的對伊斯蘭國組織(ISIS)的反恐戰爭,美國也無心戀戰,而讓歐洲打頭陣。奧巴馬時代在敘利亞內戰的消極立場,曾經備受歐洲國家詬病。奧巴馬中東回撤戰略,更是引來歐洲、以色列和中東盟友一片埋怨。

特朗普時代的“美國優先”是奧巴馬戰略回縮的延續,只是特朗普表現得更粗暴更直接。“美國優先”不僅變成了美國自私保守,也演化成貿易和安保上對盟友的追償和訛詐。北約不僅成了雞肋,也變成了美國對歐洲盟友訛詐保護費的憑藉。

特朗普任期的折騰,美國軟硬實力損耗更甚,美國全球戰略佈局的能力更加力不從心。拜登時代雖然立志重振西方世界對美信心,彌合大西洋兩岸的分歧,但也有心無力。畢竟,美歐關係不僅是同質文明和意識形態共同體,也是利益共同體。

譬如,北約需要大量的資源投入,特朗普要求北約盟友增加軍費開支並非沒有道理。拜登時代,美國出錢出力出武器,讓北約成員繼續躲在保護傘下,美歐關係自然一片和諧。若拜登無法“量美國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大西洋兩岸依然罅隙難平。

因此,歐洲各國領導人對拜登的追捧,自是對其本人的信任,但更是對美國的依賴。希望美國重回“大哥幫小弟”的國際主義;拜登也想恢復美國曾經的盟主榮光,但美國有足夠的戰略實力維持嗎?因此,美歐關係疏離,關鍵是美國戰略實力不足所謂,而非美國總統個性所致。

就像小布什總統祝賀拜登,稱他“是個好人”。若“好人”拜登,無法滿足歐洲和北約盟友的訴求,就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國際關係說到底是利益至上。特朗普的“美國優先”損害了歐洲利益,讓歐洲領導人和特朗普反目成仇。“好人”拜登若無法滿足歐洲和北約的期望值,大西洋兩岸的鴻溝怕是很難平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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