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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曾有過這樣的經歷,閒來無事時,花上一兩個小時看了一部所謂的商業大片,過程轟轟隆隆、乒乒乓乓好不熱鬧,但是看完之後又好像什麼也沒記住,幾天過後再回想,甚至連大概的劇情都難以複述出來。

這就是典型的爆米花電影,初看時覺得賣相不錯,但是內容毫無營養,經不起回味和推敲,這樣的影片,除了用來打發時間和圈錢,基本沒有多少存在的意義。

與之相對的,有一種電影,即使過上多年,對其中的一些情節、鏡頭或者人物,觀眾始終記憶猶新,就像是埋在你心靈深處的種子,一經觸碰,就可以再次開花結果,牽動我們的神經。這些影片,才是給過你觸動,走進過你內心的佳作。

1995年的《閃電奇蹟》就這樣一部電影。該片雖然未在國內上映,但是在央視電影頻道多次播出。時隔多年,許多人對於片名已經毫無印象,可一旦我們提起那個帶著墨鏡、面板慘白的天才男孩,提起那幕雷電下的奔跑,那個震撼人心的結局,我相信看過電影的觀眾都不會陌生。

科幻與現實

對於中國觀眾來說,1995是個不平凡的年份,現在回看這一年上映的電影榜單,稱之為“神仙打架”似乎也不為過。

《大話西遊》、《勇敢的心》、《玩具總動員》、《Sunny燦爛的日子》、《百變星君》、《獅子王》(1995國內上映),幾乎都是影史留名的現象級大片。

在如此激烈的競爭下,《閃電奇蹟》幾乎沒有翻起什麼浪花,時至今日也依然是一部極其小眾的電影。但這並不代表電影品質不過關,相反,在我看來,該片帶給觀眾直抵心靈深處的感動和震撼,足以和當年任何一部大片相媲美。

在各大影視平臺上,《閃電奇蹟》大多被歸類到科幻片的類別之中,可能正是這種先入為主的狹隘認識,影響了很多人對電影中現實內容的關注和思考。

其實,相似題材的科幻片,更早以前中國人就拍過,1988年的《霹靂貝貝》就是一部實打實的軟科幻電影。主角貝貝因為外星人的影響,獲得了帶電的體質,這種近乎於超能力的天賦,為他的生活帶來了歡樂,同時也引起了許多煩惱。

雖然擁有類似的背景和故事,但《閃電奇蹟》更側重於凸顯主人公的“特殊性”。身為一個電解體,主角傑里米無法長出毛髮,面板也異常蒼白,同時,他擁有著操控電流、連線心靈等不凡的天賦。

這份“特殊性”使傑里米被排斥在主流人群之外,成為了不折不扣的邊緣人,人們有意無意顯露出的畏懼和敵意,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其實,“科幻”只是《閃電奇蹟》最表象的外衣,如果我們把“帶電的體質”換成貧困、疾病、種族等一切可能引起歧視和對抗的因素,電影的基調和主題也都不會有大的改變。

所以,導演真正想讓我們關注的,還是影片中所呈現的各種現實問題。

自由與死亡

傑米裡的人生有兩個重要的轉折點,一個是被親生父親遺棄,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惡”,第二個是祖父、母的離世,迫使他走出保護了自己16年的家,去直面更多的“惡”。

最初,傑里米並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與眾不同,他希望用“有趣”的小把戲來換得他人的好感,卻沒想到自己因為奇特的能力,直接被打上了“怪物”的標籤。

但是,即便拋開獨特的外表和特殊的體質,傑里米也絕不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孩子,過人的智力和與世隔絕的成長環境讓他成為了一個既單純又複雜的矛盾體。所以被稱為“怪物”的同時,他又被冠上了“天才”的頭銜。這對於傑里米,或者說對於所有的邊緣人群來說,恐怕並不是什麼值得慶賀的事情,集體的平庸總比異類的拔尖更受歡迎,過分的與眾不同必將招來嫉妒、憤怒和敵意。

與外來的威脅、傷害相比,內心的孤寂是傑里米面對的最大危機。這個博覽群書的天才少年,有著超乎尋常的聰明才智,還可以通過電流感應到他人的精神世界,這樣常人難以想象的非凡經歷,使他註定會被巨大的孤獨感包圍。

電影中,導演為傑里米安排了兩段“友誼”,一段源自“理解”,一段源自“愛”。藉由這兩段短暫的情感糾葛,讓我們得以窺探到少年傑里米柔軟孤寂的內心和悲天憫人的情懷。

正如警長妻子艾瑪所說的,傑里米就像是降落到人間的天使。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愛和自由的渴望。他純潔得如此真實、如此坦蕩,始終不願在群體的逼迫下選擇妥協與依附。這或許是導演對殘酷現實世界做出的最後抗爭,但也註定了傑里米悲劇性的結局。

當傑里米最終發現,自己唯一的避風港被搜刮一空,僅剩的精神寄託也不復存在時,他終於做出了選擇,選擇奔向雷電交加的曠野。

電影史上有很多著名的奔跑鏡頭,比如《阿甘正傳》、比如《指環王》、比如《秋天的童話》,但《閃電奇蹟》中的奔跑,更加令人動容,傑里米拋離的是不公和傷害,奔向的是自由與死亡。我們不知道傑里米是不是像唐諾老師說的那樣,脫離了肉體的牢籠,達到了純意識的高度,成為了永不消逝的能量,但是他義無反顧的步伐,就像是振奮人心的鼓點,敲擊在每一個觀眾的胸膛。

主流與邊緣

看過《閃電奇蹟》的觀眾,很容易聯想到鬼才導演蒂姆▪伯頓的《剪刀手愛德華》,確實,兩部影片在主題、故事架構、人物設定上都有相似之處。

影片中,傑米裡和愛德華都是純真善良的形象,而與之相對的,是好勇鬥狠的暴力青年、自私自負的成年人群;是搬弄是非的家庭主婦、固執已見的小鎮居民。所以,兩部電影都將邊緣化的主人公與這些主流人群的矛盾作為主要的戲劇衝突,通過建立對抗性關係,凸顯出現代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的冷漠、牴觸與敵意。

除了對抗,導演還不忘著眼於認同。

《剪刀手愛德華》中,主人公愛德華的形象雖然可怖駭人,但是心靈手巧,就像是一個天生的藝術家,充滿了想象力和創造力,為小鎮居民帶去了美的享受。

《閃電奇蹟》中,傑里米的特殊能力也並非雞肋,他幫助許多人重新審視自己、認識自己。少女琳西,學會正視內心,用更勇敢、更自信的姿態面對生活;副警長鄧肯見識到了死亡的殘酷和生命的脆弱;物理老師唐諾找到久違的激情和活力;警長道格解開了和妻子、兒子之間的心結。

作為“怪物”的傑里米,在有意無意之間,完成了對這些的“正常人”的指引和救贖,讓他們迴歸了更完整、更圓滿的自我。而這個過程中,邊緣化的主人公也收穫了諸多的理解和認同。

正如前文所說,導演意圖通過主流和邊緣兩類人群的複雜關係,引導我們關注影片中各類層出不窮的社會問題,所以電影才會呈現如此之多人文層面的思考和探討。

在電影結尾,隨著傑里米的離去,導演讓一切扭曲、複雜的人性性重新迴歸了純真與平靜,觀眾也在長久壓抑的氛圍下找到了情緒宣洩的口門。

不論是傑里米還是愛德華,都沒有憑藉特殊的能力和體質成為我們喜聞樂見的英雄人物,甚至,二者均難逃自我放逐的悲劇命運。但是,藉由他們的故事,所呈現出的對“愛”與“自由”的歌頌,對現代社會諸多問題的批判和探討,卻超越了個人英雄主義的高度,帶著對整個社會的關照與悲憫,扣動我們的內心,留下長久的感動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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