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姜黎,沒有找到她,你在哪?我過來找你吧。”這時我已經換好了衣服,畫了淡妝,隨時準備聽候發落。
“我現在在我們學校,你去你們學校南門,我在那等你。”他們學校,是和我們學校只有一牆之隔的睦鄰好友。
“你們怎麼了?”我一出門遠遠就看到了那個一米八五,瘦瘦高高,白淨可人的傢伙,說他是校草,真的沒隨意誇張。
“哎,別提了,我昨晚喝多了,對她說了重話。”他一副自己可以決心悔改的樣子,楚楚可憐。
“重話?在你們的字典裡什麼才是重話呢?”我從言辭上對他緊追不捨,就像法庭上雙方的律師辯論一樣。
“我和她說了分手……”他支支吾吾,我大概可以理解為他是後悔了。
“談戀愛就不能好好談嗎?阮阮為了你付出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會我的小暴脾氣差點就要上來了,幸虧我捏住了我的衣襟,這才慢慢控制下來。
而且理智告訴我,我們不太熟,說話不能沒輕沒重。
“我知道,正因為我都知道所以才感到抱歉啊”他眉頭緊鎖,像一個遇到重大麻煩的白衣少年。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插足閨蜜和她男朋友的感情,更不知道他們分手是因為我。如今閨蜜前男友追我該不該接受?說實話我對他是有感情的,但是因為他是閨蜜男朋友,所以我一直壓抑著心裡的悸動。
睡意深沉,忽被電話驚起,且聽舍友微鼾四起,徒留我滿心煩悶。
“喂,姜黎你在學校嗎?”今天是週六,沒有男朋友的我想不出還能有哪個男生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你是?”我迷糊的大腦神經裡調配出疲倦不堪的聲音,原因是我昨晚碼字到凌晨。
“是我啊,我是宋航。”我把眼睛稍微睜大了一點,是啊,他沒騙我,我的手機裡存著他的電話號碼呢。
宋航,是閨蜜阮阮的男朋友,大概是上週一起吃飯,我們才經阮阮介紹認識。
“怎麼了?在呢。”我穿上拖鞋,拿了外套輕輕走到陽臺,怕吵醒正在熟睡的舍友。
“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阮阮在不在宿舍啊?我們吵架了,我現在聯絡不到她。”聽的出來,他快速吐出的話語裡帶著焦急。
“好,那你等一下,我一會回你電話”說完我就匆匆掛了電話,連睡衣都沒換就去了阮阮的宿舍。
我看了一下時間,早上七點半,大家都在睡覺吧,為了周全起見,我先給阮阮打電話,結果卻是已關機,和宋航收到的結果一樣。
我又試了幾次,結果同樣。如此這樣,我只好打道回宿舍,捯飭好自己然後再處理這件事。
“說實話,我們已經在一起兩年了,可是這兩年,我真的倦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真想狠狠抽他兩個嘴巴,不為別的,就為為他掏心掏肺的阮阮。
“你特麼混蛋,當初處處獻殷勤的不是你了?”我的脾氣終於再次上來了,不過動手我還是忍住了。
“不想繼續了就是不想繼續了,沒別的,要想詆譭我麻煩徹底點,你大可以對外宣揚我有多混蛋。”說完他揚長而去,我沒有攔他。
他那個不耐煩說混賬話的樣子,真的不如一些不上道的地痞流氓。
電話打不通,我只好去車房取了我的自行車,試圖去一些我們經常去的地方,心存僥倖,也許能找到她。
不知為什麼,我此刻的心情就像天山七月的雪,又軟又硬。為什麼又軟又硬呢?也許是因為對宋航那種初次見面就模模糊糊的感情吧。
我去了我和阮阮經常去的那個酒吧,臺上依然有深情的駐唱歌手,悠悠地彈著吉他,臺下的人有的安靜聽著,有的直接借酒消愁。
我定睛一看,阮阮就在其中,桌子上大大小小的酒瓶,讓我的心裡五味雜陳,就像是喝醉了,愁意氾濫。
我徑直走過去,坐到了她的對面,就那麼看著她,醉醺醺的她,一言不發。
“姜黎你來啦?”她嘿嘿的笑著,姿態不優雅,臉上的妝也都因為淚水的灌溉沒了樣子,這樣的她,不多見,十分反常。
“我們回去吧。”我起身去拿她的包,試圖把她從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帶走,她卻一把把我拉住,示意我再坐一會兒。
“到底怎麼了?”我問完之後就後悔了,酩酊大醉的她能認出我來真的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怎麼要求過多,讓她講這個悲劇的前因後果。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他嗎?大一的時候,他追我我連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可是現在我求他他都不回頭,我的真心餵了狗。”我知道阮阮喝多了,我也知道這是我平時聽不到的真話。
於是我精心籌劃的大事就在這晚誕生了,因為我此刻是真的想要他們好,想要他們複合。
第二天,趁著夜色撩人,我把這兩個人偷偷叫到一起吃個飯,本以為會有好結果,可是我錯了。
“今天我發了稿費,來請你們兩位好好的消費一下,盡興呀。”如此尷尬的氣氛,我覺得我真的無能為力,如果不是阮阮昨晚喝多了哭著和我說那麼多,我估計也不會這樣做。
“這不是我們都愛吃的火鍋嗎?幹嘛不動筷子?”說完我一個人裝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然後這頓飯,就在我一個人的賣力表演中匆匆結束,不歡而散。
我承認我是想撮合他們兩個的,可是現在看來,沒有一點希望。
我的所有力氣,無疾而終。
“有時間嗎?我找你有點事兒。”宋航的微信訊息,他突然申請加我好友,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有什麼事微信裡不能說嗎?要是不行也可以打電話,我在忙。”不知為什麼,自從上次的事過後,我對他的印象慢慢有了改變,所以才有意疏遠。
“還是你們學校南門,我在那等你,你不來我不走。”看到這條訊息的時候,心裡的怒氣莫名好了一大半,好像這些就是我所期待的,想擁有的。
果然是說到做到,我特意等天黑才出來,他在那等我,偌大的學校門口唯一一個吸著煙來回踱步的人。
“我有點忙,所以……”我想著假裝解釋一下,以撇清自己的關係。
“不用解釋,你故意的我知道,去江邊走走吧。”他提出的要求,我沒作答,算是默許。
“冷不冷?”我瑟縮的身子上立馬多了一件外套,空窗許久的我內心頗受感動。
“我們回去吧。”我真的是凍到“咬牙切齒”忍無可忍。
“你知道我為什麼和阮阮分手嗎?”他忽然抱住了我,不,應該說死死的抱住,用全身聚集起來的蠻力。
“你先,先放開我。”只是很遺憾,我努力的掙脫沒有收到一點結果。
“我喜歡你”他在我耳邊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很暖,我也很喜歡。
所以我,都沒有拒絕,儘管他之前做了很不可饒恕的罪過。
於是,下一幕,我就完成了人生的初次蛻變。
“姜黎,你怎麼一晚上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虧我還給你留門了”聽著電話那頭焦急的聲音,再看看眼前這正在熟睡的人,我竟然有一種想要掐死自己的感覺。
“沒事,昨天玩的太晚了,我一會就回去,一會回去說啊。”宋航翻了一個身,嚇得我趕緊結束通話了電話。
“寶貝,誰啊?”他到底是醒了。
“一個同學。”我心不驚肉不跳,原來我已經習慣了說謊,這樣的自己令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你會後悔嗎?”雖然我的人就那樣真真切切躺在他的懷裡面,可是我總有種錯覺,那就是他不屬於我的錯覺。
“不會啊,你以為我和她提分手,是提著玩的嗎?我本以為我不會那麼快放下她,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以為錯了。”他說的雲淡風輕,就好像他不是當事人一樣。
“你以後不會那麼對我吧?”說實話我喜歡他,所以會更害怕那樣的事情重蹈覆轍。
“所以啊,你要聽話,我們搬出來住吧。”這樣一個要求,聽起來無可厚非,實則令我猝不及防。
“啊?”我寧願我的耳朵那一刻是失聰的,因為我真的不想這樣,可是我又不想失去他。
“搬出來一起住啊,我們都這樣了,阮阮還會讓你好過嗎?”我不得不佩服他如意算盤打的很到位,讓我沒有回絕的理由。
“嗯,我過兩天給你答案。”我往被子裡面鑽了鑽,估計是為了抵禦內心的寒。
一個月後,天氣更加寒冷。醫院裡亦是,我無力的拿著懷孕報告單。
我此時此刻能想到的能解救我於水火的人,我最後的救命稻草,只有那一個人。
“我懷孕了。”我小心翼翼的說著,盡力掩飾我一個剛剛成熟女孩子的慌張。
“打掉。”那個人絲毫不留情,冷冰冰的話語能把人火熱的內心穿透。
我絕望了,就像不由自主的開始那樣。忽然理解了書上那句話,最可悲的結束,是不覺乎所以,只留內心陣陣撕痛。
“喂,我是姜黎,沒有找到她,你在哪?我過來找你吧。”這時我已經換好了衣服,畫了淡妝,隨時準備聽候發落。
“我現在在我們學校,你去你們學校南門,我在那等你。”他們學校,是和我們學校只有一牆之隔的睦鄰好友。
“你們怎麼了?”我一出門遠遠就看到了那個一米八五,瘦瘦高高,白淨可人的傢伙,說他是校草,真的沒隨意誇張。
“哎,別提了,我昨晚喝多了,對她說了重話。”他一副自己可以決心悔改的樣子,楚楚可憐。
“重話?在你們的字典裡什麼才是重話呢?”我從言辭上對他緊追不捨,就像法庭上雙方的律師辯論一樣。
“我和她說了分手……”他支支吾吾,我大概可以理解為他是後悔了。
“談戀愛就不能好好談嗎?阮阮為了你付出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會我的小暴脾氣差點就要上來了,幸虧我捏住了我的衣襟,這才慢慢控制下來。
而且理智告訴我,我們不太熟,說話不能沒輕沒重。
“我知道,正因為我都知道所以才感到抱歉啊”他眉頭緊鎖,像一個遇到重大麻煩的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