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聖旨,我被封為了公主。
下一道聖旨,我將去敵國和親。
孃親暈了過去,我咬破了嘴唇,感嘆命運的不公,可是我又無可奈何。
我摸了摸手心的玉佩,想起了心中的他,我甚至至今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記得他讓我喊他趙哥哥。
我爹爹是將軍,我孃親是側室,因只生了我一個女兒,加上後來又患病,被我爹爹安排到這座山上,本來是沒有帶我的,我非要跟著孃親一起,從此我與孃親在這座山上相依為命,爹爹隔一段時間會派人送一點錢糧。
孃親會醫術,病好之後她不願再回去,我就與孃親一直住在這座山上,我跟著孃親採藥,幫助山民治病,我們的日子過的簡單清苦,卻也有滋有味。
某一天獨自採藥途中,我遇到一位年輕的男子暈倒在半山中,他的腿上有一絲鮮血緩緩的流下,褲腳的衣服已經有一些沾染了。我一眼判斷出他是中了蛇毒,來不及多想,救人要緊,我扒開他的衣服,趴在地上給他吸了起來,吸一口吐一下,直到我認為已經差不多了時才停下。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甦醒了,卻完全沒有力氣。我將他扶起,一個人扛起他邊拖邊拽弄回了家,孃親責怪我不懂事,居然扛回家一個男人,可是我說我不能見死不救,孃親一看這人毒還沒除完,不再說話。
我扶他躺在了我的床上,孃親給他熬了藥,我給他服下。
我將我的床讓給了他,我和孃親去外面的柴房睡,晚上一有動靜,我就會起來查看。一連三天,他終於好了,完全醒來的那天,他跪倒在地對著孃親和我道謝。
他與我對視的那一眼,我看出他眼中的異樣,那眼神中有感激、有溫柔、有愛憐,而我也如電擊了一般。
接下來幾天,我每天都陪他鍛鍊,我給他講山間的趣聞,他給我講他的經歷,他沒有告訴我他是什麼人,只跟我說他與他的朋友走散了。
終於到了離別的時候了,我送他到路口,他將腰間一枚玉佩交給我,說這個贈送給我,將來還會來找我的。
可如今我還沒等來趙哥哥來找我,卻先等來了這兩道聖旨。
被封為公主後,我爹爹也得到了賞賜,我那哥哥姐姐也順帶著都有了賞賜。當爹爹問及我有什麼要求時,我只提了一點,給我孃親在山腳修一座大一點的房子,給她派兩個丫鬟。她的病已經完全好了,她一個人住山上我不放心。
爹爹說既然孃親病已痊癒了可以接回府,我沒有同意,因為我知道回府裡還不如住在外面,我孃親不是個會宅斗的人,她一生與世無爭,她的理想是做一個濟世救民的女醫。
和親的那一天,我看到孃親站在人群中哭紅了雙眼,我的心如刀割,如果不是為了孃親,如果不是為了大局,我一定一死了之。我在心裡默默地對著孃親說:等著我,我會回來看你的。
來到了敵國,他們舉行了盛大的成親禮儀,但是奇怪的是成親的禮儀過程中,我並沒有見過與我成親的人,我只是默默地配合著他們,任他們安排。我始終戴著面紗,透過面紗,我漠然地看著這一切,彷彿這些都與我無關。
終於熬到了夜裡,所有的燭光退去,只留下一盞忽明忽暗的小燭,我忽然有點緊張起來。我不知道將要與我共枕的是怎樣的一個人。
正在我惶恐不安時,一個渾身酒氣,冰冷陌生又充滿侵略性的男人闖了進來。我來不及細看他的面龐,只閉上了雙眼。
他卻對著我怒吼:“你自己脫吧!本王累了!”
他的話很冷,我坐在床邊不接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想脫,但是貌似又不能不聽他的指令,他的語氣裡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他的語氣逐漸不耐煩了:“本王的話你沒聽見嗎?本王是儲君,本王有自己喜歡的女人了!你為什麼要嫁過來?你們朝族都是這樣欺負我們的嗎?本王想替自己拿個主意還不行嗎?”
他說完就倒在了床上,剛好在我身後。
“臣妾還是先去給殿下端一碗醒酒湯吧。”我想逃離此刻的尷尬境地。
我心裡想著:你不樂意,我還不樂意呢!你有意中人,我也有啊!要不是為了大局,要不是為了孃親,誰要嫁你!
就在我要起身的那一刻,他突然從背後抓住了我,將我按倒在床上,然後迅速解開了我一層層的裙服,當他將我脫了個精光時,我的手裡握緊的是那枚玉佩,我咬著牙齒將頭偏向一側,不去看他。
他趴在我身上,兩隻手將我的手攤開,我死死的抵抗,他的勁兒卻更大了,一把撬開了我的手心,那枚玉佩滑落到地上。
看到那枚玉佩,他吃驚的跳起來,趕緊拿過蠟燭仔細觀看。
我的腦袋裡一片空白,我知道我的好日子到頭了。
他點燃了幾盞蠟燭,迎著燭光,他走近我,我死死咬著嘴唇,眼角的淚水流個不停。
突然,他溫柔的抱起我,輕輕的呼喊著我的名字:“朵兒,是你嗎?你是救我的朵兒?”
突然被人喊起自己的乳名,我驚訝不已,剛才進屋時因為沒有看他,加上他的聲音都是冷漠的、怒吼的,我完全沒有想起來這個聲音居然這麼熟悉!
我睜開雙眼,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趙哥哥嗎?
我們熱淚盈眶,彼此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我叫錢多多,乳名朵兒,我是將軍庶女,是一個和親的公主。我居然嫁給了我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