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大師曾仕強提出一個問題，你相信月亮上有嫦娥嗎？

　　估計大多數人對此嗤之以鼻。人類都登月幾十年了，探測器發射了也不知道多少個，你還來問這個？是酒喝多，還是神話故事看多了？

　　曾老表明瞭他的觀點，他相信是有嫦娥的。還說，不要因為有些東西我們看不到，摸不到，聽不到，就否認它的存在。

　　其實在他說出這番話之前，我的答案也在心中暗自成形。

　　昨天跟女兒電話聊天，正好也說到神話故事的問題。她說，老爸，神話故事都是假的，那我們讀它們有什麼意義？

　　我說，沒錯，神話故事雖然是假的。我們讀神話故事，是為了學習裡面人物的精神，而且，看神話故事會帶給我們美的享受。

　　不是為寫這篇字故意那麼說，幾乎是當時講給女兒的原話。

　　可惜探討並沒有深入下去，要不然我也可以試著問女兒，你相信月亮上有嫦娥姐姐嗎？她多半不屑一顧，都說是假的了，你讓我怎麼相信？

　　人的成長成熟就是這麼奇怪，小時候先是相信一些東西，真以為雞鴨貓狗會像童話故事裡那樣說人話，稍大懂事一點自然不信，小豬佩奇的可愛那是因為沒有跟現實裡的小豬相提並論。

　　我一直很佩服咱老祖先，也是倍感疑惑的地方，三皇五帝多少還有個原型，那天上地下各路神仙是怎麼知道的？除了如來佛祖、太上老君、八仙過海這些我們熟知的少數，可以說相當部分是完全虛構的，其實前面幾個都是一樣，說是得到成仙，也沒個圖像視頻佐證，全靠數千年口口相傳，可信度如何保證。但就是這樣，人家不只門派路數給你理得清清楚楚，有什麼神通法寶、管轄範圍如何，都是自成體系各有章法，讓你足以信服在另一個我們感受不到的空間和維度，是不是真實存在這樣的人物跟世界。

　　如果不存在，怎麼編得這麼真偽難辨？若是存在，如何才能看見，哪裡是分界線或進出口？

　　科學唯物論早已證實，月球明明就是一個黑暗冷寂的星球，外星人說不定有，就嫦娥那樣的嬌滴柔弱女子，在上面如何生存？難不成我們眼睛裡呈現的月球並非唯一或真實的月球？

　　有沒有注意到，叫法有些拗口。月球是科學物理上的概念，月亮這種傳統美好而帶有遐想的詞彙，才能跟嫦娥這樣同樣美妙的名字相得益彰。我是不是就可以說，神話故事嫦娥奔月裡的“月”，是溫暖明亮的月亮，而非寒冷漆黑的月球。

　　再以此類推，凌霄寶殿和四大天門是在天上，而不是太空。東海龍宮也是在海里，而不是在海底。

　　下次我再帶女兒去海邊坐船，我就可以告訴她，我們下面有東海龍宮，你看的動畫片裡的龍王和敖丙都住在裡面。不過，他們平時很少出來，所以我們看不到。我們看不到，但不代表它們不存在。

　　好比七夕那天，我依然相信牛郎跟織女此刻正在銀河之上互訴衷腸一吐相思。學著晚唐的杜牧，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