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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漆橋訪友和夜走湖口頭

一次星期日,郭兆山一早便來到肇倩小學。正詫異他為何來此如此之早,郭與蔣略談幾句後便向我說明來意:他這麼早來肇倩,是為了邀我一同前往漆橋,看望吳懷德。聽罷,我不由得連聲叫好。問他:“吃早飯沒有?”他說:“吃了。” 我說“那就好,走吧!”跟蔣英打了招呼後,二人拔腳就走。

從縣城到漆橋三十里,從肇倩到漆橋也將近三十里。老郭先來肇倩,再去漆橋,不是順路,而是繞道,要多走十多里。可是,那時人年青,多走十多里根本不放在眼裡。何況還有友誼、熱情在驅動著自己。一路上話語不斷,並不覺路途遙遠。當時我們都沒有手錶,在學校有工友打鈴,還有個時間觀念。出了校門,跟農民一樣,就得看太陽估摸時間。經過一村又一村,約莫近午時分,我們已經走進漆橋鎮。

漆橋鎮是漆橋區政府所在地,向北再走幾里就到了與溧水縣交界的雙牌石。所以,這個小鎮雖然不大,位置還是挺重要的。漆橋小學算是鎮上佔地最大、人數最多的單位,不用問路,走幾步就看見了。有獨自的校園,專門的教室、辦公室、宿舍等房屋。比肇倩小學借用祠堂正規一些。

吳懷德見我們二人前來看望,很是高興。還有一名省鎮師的同學叫諸培桂,本地人,也分在這所學校。跟老郭當然很熟悉,跟我則是初見。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校長馬鳳鳴熱情招呼我們用飯。馬很客氣,抱歉說:“時間倉促,實在來不及準備,只好便飯招待了。”我不善應酬,沒有吱聲。老郭連忙迴應:“多有打擾,不必客氣,這就很好。”吳懷德接著表示:“下次。下次一定好好招待。”言談聲中很快吃完午飯。雖說是便飯,其實菜裡有肉,也就吃飽吃好了。飯後又聊了一陣,對彼此的工作生活情況以及各種感受,都有了深入的瞭解。

當時天氣晴好,不冷不熱,正好趕路。趁著話題告一段落,我們便起身告辭。吳懷德、諸培桂送出鎮外,才揮手回去。老郭和我循原路返回,比來時覺得快了許多。到得肇倩時,正好趕上晚飯。第二天清晨,老郭沒吃早飯就趕回城裡去了。

這一次遠道訪友,促使我生出了模仿一次的意願,於是便有了“夜走湖口頭”的事情。

又是一個週末,晚風輕徐,夜色漸合,一輪滿月正冉冉離開地平線。然而月光卻是一片並不皎潔略帶橙紅的金黃色,與“皓月當空”的“皓”,“銀盤似的月亮”的“銀”大異其趣。就在這將要入夜的時分,我藉著月光,沿著圩堤,順著田埂,傍著小河,快步向縣城走去。不過,我要去的目的地不是縣城而是湖口頭,去見見蔣克華。

平常去湖口頭,是從縣城東北角坐小船擺渡到對岸圩堤,再沿堤向北走一、二里就到了。此時渡船已收,我只好往西繞道襟湖橋,多走二里路。待我走進湖口頭小學時,只見黑燈瞎火,悄無聲息。全都睡下了。這時也就八點多,離九點還遠著呢。在肇倩,我們總要到十點左右才熄燈。這湖口頭小學怎麼這麼早就安睡了?

晚上那麼多時間,一點也不利用,睡覺去了,真是豈有此理。我想著想著竟然有些生氣,嘭!嘭!嘭!把門敲得山響,全然不想著自己夜間來訪是多麼冒昧、唐突,甚至荒唐、無禮。好在我已不是初次前來,與這裡的教師多已認識,還有一位是區師的同學,不怕他們見外。果然,猛敲校門後,裡面紛紛點起燈來,有人出來開門。開門的正是我的同學李代元。一見是我,笑著招呼進屋坐下,倒水,寒暄。蔣克華聞聲趕忙來見我,驚起的教師們也都過來看望究竟。一時屋裡熱鬧起來,驅走了進門前的寂靜。

蔣克華大誇我有豪興,夜訪好友。我說,夜訪是我所為,卻是受郭兆山遠道訪友的啟發。便將郭兆山與我前往漆橋看望吳懷德的經過說了一遍。眾人聽了全都讚歎不已。蔣克華已是湖口頭小學的主要教師,我來看她,自然也會受到優待,馬上就有人安排床鋪讓我休息。我走了長路,剛才又是一陣長談,也覺得累了,與蔣克華和眾人道了晚安後,便上床就寢。頭挨枕頭不到五分鐘,就酣然入睡。第二天吃完早飯就告別離去。

來時突然,走時乾脆。這就是那時的我,任性,衝動,想起一齣就一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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