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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3月的某一天,陝西漢中城固縣寶山村突然出現了三個“怪人”。三個人都是一身工裝,腳上穿著套鞋,上面沾滿了泥漿,看樣子像是從工地裡邊出來的,可是他們手中拿的工具卻很奇怪,村裡兒是從來沒有見過。而且他們三個人的行為也很奇怪,他們先是在村裡邊見人,就打聽問有沒有看到過殘破的瓦片呢?當看到有一個土堆,他們在土堆上面又翻又撿,看到殘破的陶片和瓦片的時候,就興奮得手舞足蹈。

這三個人會是什麼人呢?久居深山的村民感覺這三個人很神秘,事實上這三個人的確不是普通人,領頭的是西北大學文化遺產學院趙叢蒼教授,不過當時的他還不是這個身份,而是在西北大學歷史系考古學專業在讀的碩士生。那麼這幾個學生為什麼要跑到深山溝裡邊去找這些陶片呢?是找什麼寶貝呢?趙叢蒼當年去寶山,為的是要破解一個困擾了古代金石學家長達近千年的大謎團,那就是城洋青銅器之謎。

眾所周知,青銅器是我國商周時期的一種獨有的器物,像著名的後母戊鼎、四洋方尊、蓮鶴方壺、越王勾踐劍、曾侯乙編鐘等等這些青銅器是享譽世界,代表了我國早期的金屬冶煉和高超的鑄造水平。

那麼城洋青銅器之謎又是怎麼回事呢?上世紀70年代的一天,城固縣寶山鎮蘇村的一位村民在挖姜窖,幾鋤頭下去,竟然挖出了一個“老地窖”。他跳下去一看,窖兩邊的洞裡,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銅碗和梭鏢。他憑直覺判斷,這可能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於是便把這事彙報給了縣文化館,文化館隨之派人前往現場進行清理。在這個器物坑中,發現出土了多達410件青銅器,其中包括2件方罍,97件兵器,32件面具及280多枚青銅泡釘。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些青銅器的出土僅僅只是“神奇”的開始。從1955年到2004年的49年之內,在城固縣和緊鄰的洋縣,青銅器就像是被人撒下了種子一樣開始不斷地長出新的青銅器來,臨近湑水河狹長的地域內共計出土了700多件各類青銅器,這些青銅器數量可觀,器形多樣,包括各類容器、兵器、工具、儀仗等。其中,達到國寶級別的就有9件。在城洋出土的青銅器中,有一些重器與殷墟婦好墓出土的方罍形制幾乎一樣。

查閱史料後,學者們發現,其實早在北魏時期,地理學家酈道元在《水經注》記載了“湑水河兩岸埋藏有大量青銅器”的事實。“婿水又東徑七女冢。冢夾水羅布,如七星,高十餘丈,週迴數畝。元嘉六年,大水破墳,墳崩,出銅不可稱計。”“婿水”,指的就是今天的湑水河,七女冢則是沿河交錯分佈的七座土丘。困擾古代金石學家、現代考古學家的城洋青銅器之謎,得到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在出土了700多件青銅器的城洋地區,很多人期待會有重要的遺址發現。然而上世紀90年代之前,人們在整個漢中地區,都沒有發現與這批青銅器同期的商周時期遺址。

城洋青銅器究竟是何人在何時鑄造?屬於哪一個勢力所有?最終又為何被埋藏在這裡呢?帶著這些疑惑,當時還是西北大學考古專業研究生的趙叢蒼毅然決定以此為選題,去找到一個與此相關的商周遺存。在田野調查中,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注意到湑水河東岸的一處低緩山丘——寶山。在寶山上出土的灰陶,令趙叢蒼感到激動不已。在商、周時代,對灰陶的使用佔據絕對的統治地位。這與城洋青銅器的年代正相吻合。而後,趙叢蒼又在寶山臺地上發現了一個距今已有三千多年曆史的人類聚落遺址。

在五次關於寶山遺址的考古發掘中,考古人員發現了窖穴、灰坑、陶窯、墓葬、環壕、燒烤坑以及上百平方米的房屋基址。一些陶器的窖藏也不斷湧現,有造型新穎、燒造精緻的陶器高頸小底樽、折腹杯等。此外,出土的成年男女墓、幼童墓、直肢葬、屈肢葬等給研究當時人們的生活和葬儀葬俗都提供了足夠的資料。其中,這裡出土的四稜體銅針,是迄今我國出土古代文物中最早的青銅針例項。

科學考古逐漸證實:寶山遺址,是一個商代的居民聚居地;寶山人,正是城洋青銅器的冶煉者與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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