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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一場兩個人的修行

作者 / 樂曈

責編 / 清涼油

2017年《人民的名義》,創造了近十年國內電視劇史最高收視記錄。

在這部男人群戲中,一條”美女蛇“的表現卻格外引人矚目。

高小琴高小鳳姐妹花三唱智斗的戲碼,被譽為是整部劇的高光時刻。

這兩個角色的扮演者胡靜,憑藉劇中的精湛演技首次提名白玉蘭獎。

在此之前,她10年不曾拿過任何獎項。

觀眾們很難理解,婚姻幸福、財力雄厚的“豪門闊太”為什麼要回國拍戲,還是演一個不討好的“奸角”。

這個決定,在所有嫁入豪門的明星闊太中,也只有她能幹得出來。

從11歲起,胡靜就一直是一個人。

那年,她從雲南一路向北,隻身前往北京學習舞蹈。

那時的北京,對她來說是淚水和痛苦摻雜的味道。

綠皮火車的轟鳴,車廂中夥伴的抽泣,逐漸模糊的父母身影,構成了她對北京的初印象。

小小的她,還不明白「獨立」的意義,並不知道這是除生命外,父母給予的最珍貴的禮物。

胡靜家境普通,正好趕上90年代下海熱潮,父母雙雙辭職忙於生意,採取的是放養教育。

父母之於子女,最好的饋贈,就是完全的解放。

在完全的解放中,她明確了第一個夢想,成為第二個楊麗萍。

但萬事開頭難,剛來北京逐夢沒幾天,就差點放棄舞蹈。

開筋的疼痛,讓她在教室裡失聲尖叫,控制不住地瘋狂飆淚。

想回家的字眼,出現在給媽媽寫的信中。

失敗不是悲劇,放棄才是。

所幸,她的舞蹈生涯沒有成為悲劇,挺過最艱難的第一月,她才發現原來人的忍耐力可以這麼強。

對舞蹈生來說,冬天練舞最是難熬。

氣溫低不說,每天在老師眼皮底下量體重這件事,也變得愈發折磨。

舞蹈教室門口的秤和老師手裡的本子,誠實地記錄了她們到底有幾斤幾兩。

只要比前一天多出一兩,就休想踏進教室的門。

穿著薄薄的練功服,在教室門口凍上一天,還要被老師”損上幾句“,這對尚在青春期、十分要面子的胡靜是件難以想象的事情。

為了讓體重稱上的數字更好看,她每天都要跑到醫務室門口排隊蒸桑拿,試圖把體內多餘的水分都蒸掉。

辛苦練舞的六年,父母在她的要求下,從來沒有來過北京。

這個年紀,別人家的孩子還在承歡膝下,胡靜卻早已習慣在離家2000多公里的舞蹈教室,獨自看朝暮晚霞。

然而學舞蹈的時間越長,越明白成為楊麗萍只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90年代的舞蹈演員,幾乎沒有獨舞的機會,演出時要麼是做歌手的伴舞,要麼是上百人的群舞,始終無法被人看見。

這樣的日子,總覺得好像一眼望到了頭。

胡靜渴望改變。

同在北京的朋友,建議她去中戲試一試,或許能憑藉好看的臉蛋闖出另一番天地。

在還不清楚中戲是學戲曲還是教戲劇的情況下,零基礎的她就頭腦發熱地報了名。

這或許不是一個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但正因頭腦發熱,才能奮不顧身。

胡靜深諳這個道理:追不到的夢想,換個夢不就得了。

做不了楊麗萍,那就在別的地方繼續尋找理想生活。

在同班同學劉燁看來,胡靜是班上最好看的女孩。

初檢時一曲雲南舞,她美得讓全校震驚,也讓班主任常莉對她抱有極高期待。

但只靠漂亮,是絕對無法從當年的中戲畢業的。

那會的中戲,不造星只教戲。

新生入學就要面對極為嚴苛的甄別考試,班級內排名最末的同學將會被無情勸退。

可她所在的班級,偏偏還是多年不遇的”明星班”。

用同學秦海璐的一句話來形容,全國的人精都集中在這個班了。

袁泉、章子怡、梅婷、秦昊、曾黎等等,都是同班同學,個頂個的優秀。

壓在頭上的甄別制度、共同競爭的優秀同學、一片空白的演戲經驗,讓她一度覺得自己的天空是黑色的,甚至萌生了退學的念頭。

期間她有過自我否定,也對自己的選擇產生過懷疑。但始終沒放棄,繼續向前。

被別人視為魔鬼的解放天性課程,就是胡靜僅存的希望。

在全班同學面前當眾表演完便秘、拉稀等等狀態後,她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放下。

她把自己的顧慮和架子統統卸掉,輕裝上陣。

從此,胡靜和陌生人說話不再臉紅,說話也會“口沫橫飛”,練舞時的朋友都說她彷彿變了一個人。

然而,這樣的改變遠遠不夠。中戲對他們的要求,不止於此。

表演系的學生,不能只會演,還得會編。

無論是甄別考試還是畢業大考,一切都得用作品說話。

幾乎是一張白紙的胡靜,壓力更大了。

她曾因想不出小品,和劉燁一起跑到交道口的麥當勞吃夜宵,吃完就坐在路邊“抱頭痛哭”。

在這樣的高壓環境下學習了四年,反而讓她體味到了演戲的快樂。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班主任常莉。

常老師經常會引導同學們凡事以戲為先,傳輸“戲比天大”的觀念。

在這樣的薰陶裡,他們逐漸從不懂戲,變得深愛表演。

為了能通宵排練,有時大家還會躲進排練廳的景片中,躲過保安大爺的巡查。

“戲比天大”並不是理想主義的空喊,在被譽為國產電影黃金時代的90年代,這是金科玉律。

對錶演有堅持的他們,在選擇劇本時都慎之又慎,不是好導演、好班底,堅決不去。

而拍出叫好叫座的影視劇,也不是終極夢想,他們更期待能留在舞臺上,為觀眾呈現出最優質的表演。

即便是當時已經靠《我的父親母親》成名的章子怡,畢業時的願望都是能被分配到話劇院,能夠一直演戲,保持最純粹的熱愛。

胡靜也是如此,不期待成名,只想在戲中成為自己。

5年專心拍戲,她憑藉蘇茉爾、西林春等角色,成為了一代人心中的古裝女神,似乎離大紅只差一口氣。

然而也是在這時,在爾冬升和吳彥祖的牽線下,胡靜遇上了一生所愛。

和朱兆祥戀愛三年後,她再次隨心而動,做了一個大眾無法理解的決定:在事業巔峰激流勇退,轉身嫁入豪門。

別人笑說結婚就是看上了對方的百億身家,只有胡靜知道,自己不過是嫁給了愛情。

認識朱兆祥後,胡靜擺脫了一個人的狀態。

習慣獨來獨往的她,偏偏遇上了願意為她跨過萬水千山的痴心愛人。

相戀的三年裡,朱兆祥一直堅持坐6個小時的飛機再坐4個半小時的車,從馬來西亞輾轉到橫店的片場探班。

百億身家的他,在胡靜面前卻是小男人,會主動整理凌亂的房間,安靜等她收工共進晚餐。

一直獨自飛翔的無腳鳥,終於找到了能放心降落的港灣。

婚禮前,她照常進組拍戲,一切全權交由老公操辦。

那場豪華婚禮創下了馬來西亞的婚慶消費記錄,盛放的煙花半個吉隆坡的人都能看到。

回憶起婚禮的細節,胡靜卻直言,婚禮不是隆重才難忘,溫馨才值得被記住。

她不看重漫天的煙花,只是記得當時所有親友都從中國趕來,陪在自己身邊,一同見證幸福。

對於整場婚禮更是的細節,沒有一丁點不滿。

嫁入豪門後,她也並非像外界想象般過著人生贏家的生活。

因為世人眼中的財富與成功,並不能帶給獨立的胡靜安全感。

反倒幸福得越真實,她越感慨世事無常,害怕總有一天會失去。

這種不安感,在懷孕期間最強烈。

朱兆祥家,並非只是豪門,還是個有名望的大家族,頗受馬來皇室器重。

婚後和丈夫一同受封,成為馬來西亞第一位外籍拿汀。

平時來往的人非富即貴,出席的也都是馬來西亞政府組織的活動。

懷孕這一年,她幾乎丟掉了自己的生活,每天除了照顧孩子,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丈夫回家。

而丈夫的生活,並沒有因為升級成父親有所改變,照常工作,出差應酬不斷。

孩子的降生似乎只擾亂了自己的生活,對於丈夫來說,一切如常。

這段時間,他們的聊天內容也變得狹窄,除了自己起伏的情緒,再無其他新鮮話題。

這是胡靜第一次,對自己和丈夫之間差距感到恐慌。

她明白婚姻是一場兩個人的修行,需要夫妻倆共同努力和經營。

如果自己停滯不前,丈夫奮力前行,他們只會漸行漸遠。

一直依賴丈夫、靠人供養的狀態,只會把自己的人生變成問號。

「永遠」不過是這世上最虛無的承諾,活在當下、把握自己的生活才最為重要。

胡靜知道,是時候該回歸自己的職業,讓生活重新回到正軌。

和之前一樣,她演戲不為名利,只為增強自我認同,找回曾經的安定與平和。

她不在乎外界質疑婚變的聲音,因為只有自己清楚,一直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胡靜不期待完美的人生,只想擁有完整的體驗。

一次採訪中,胡靜被問及如何看待自己“戲紅人不紅”的問題。

她說,自己只想好好拍戲,演員是用作品說話,其他一切都不在乎。

比起熱度,自己更擔心老師會聽出臺詞的瑕疵,害怕成為他們眼中的“差生”。

這樣的胡靜,無疑是幸運的。

她比只會追名逐利的流量們豁達,明白爆紅和追捧是最飄渺的東西。

也比其他豪門中的金絲雀們清醒,深知不要奢望有人永遠養著自己。

她的人生只從心,所以愈發從容淡定。

對於胡靜來說,變影后、變新娘都是理想。

但她始終記得,先獨立,也愛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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