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讀過陸游與前妻唐琬在禹跡寺南沈園偶遇後寫下的《釵頭鳳》: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肯定有不少人被陸游怨恨愁苦而又難以言狀的悽楚痴情所打動,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陸游的妻子唐琬在這次與丈夫偶遇後,也寫了一首《釵頭鳳》來表達自己的情感,詞中滿滿的怨氣都要溢了出來,不久之後,唐琬便鬱鬱而終。
《釵頭鳳》: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大家仔細讀陸游和唐婉的《釵頭鳳》便可以品出,兩首詞的感情可以說是息息相關,處處呼應。
唐琬所寫《釵頭鳳》上片表達的全部都是與陸游被迫分開後痛苦的心情。
“世情薄,人情惡”比陸游的“東風惡,歡情薄”怨氣更深,陸游怨恨自己母親趕走愛妻,但是終究是自己母親,言語之中透露的都是敢怒不敢言,唐琬則不一樣,她的怨恨之情可以說是溢於言表。“雨送黃昏花易落”,唐琬以花自比,遭遇婆婆的不公對待,被趕出陸家。離開陸家之後,日子艱難,“曉風乾,淚痕殘”,常常夜裡哭泣,造成醒後被風吹乾了眼淚。“欲箋心事,獨語斜闌”。本想寫下自己的難處,奈何已經再嫁他人,實在是有諸多不便,只能憑欄自語。“難,難,難”,這既是對現在生活的感覺,也是對自己人生的總結,想抗爭難,想找人訴說也是難。
下片緊緊跟隨上片的“難,難,難”,具體描寫自己與陸游分開之後的遭遇與心情。
自從被婆婆要求與丈夫分開後,唐琬就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日子早就不是以前那樣,可以和丈夫廝守,“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心情不好,便常常生病,生活如同鞦韆一樣,搖擺不定。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城上響起的號角聲,總是讓人更加感覺到寒冷,“角聲寒,夜闌珊”。一方面痛不欲生,一方面又怕人問起自己,只能強顏歡笑,“怕人尋問,咽淚裝歡”,內心的痛苦更是說不得,簡直是艱難到了頂點。“瞞,瞞,瞞”與上片的“難,難,難”相呼應,將痛苦深埋心底,向周圍所有人隱瞞,更是難上加難。
全詞讀完,可以說是字字血淚,句句辛酸,整個一被封建禮制所迫害的女人形象躍然紙上,那種無助、哀婉是那樣的感同身受。小佛覺得陸游有點像當代的“媽寶男”,不能站在妻子面前,給她足夠的保護,拎不清大家與小家的關係。“世情薄,人情惡”,在現在仍舊可見,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生活,好好愛自己。
參考資料:《全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