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吧，剛才他們在朋友圈裡說有千把只海鷗飛到昌寧，正在荷花塘那裡玩耍呢！”2月28日下午剛上班，一位“線人”就不僅發來微信，還打來了電話，而且“海鷗”和“千把只”兩個關鍵詞的確讓人心動不已。

於是，匆匆關了電腦，離開辦公室，回家拿了相機直奔星河田野的荷花塘。作為一個攝影愛好者，這種機會怎麼能錯過呢？而且，這個下午剛好沒有什麼丟不開的事情，一切恰好。

到得荷花塘邊，剛一抬頭，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鳥兒正好從南邊衝著自己的方向飛來，感覺像一大片雲在湧動。隨著相機鏡頭對焦，白白的翅膀、黑褐的翅尖、黃色的嘴巴和腳清晰可見。

按快門到手發酸，但似乎鳥兒的隊伍卻還沒過完。心中嘀咕：到底有多少呀？怎麼也該上千了吧！

追著“鳥隊伍”進了茶韻公園，只見鳥兒們一直在公園上空翻飛、盤旋，時兒掠過樹梢、時而擦過屋簷，卻始終沒有下落到公園的湖面。

剛好遇到的一位住建局小夥說，他春節前就在星河田野的航道和碼頭見過一群，大約有一百來只。這次來的比那次多得太多了！聯想起近段時間聽到的訊息，說昌寧周邊的麻地河水庫、龍泉磚場旁邊的水塘，還有達丙觀音山腳一帶都發現了成群結對 “不明身份”的鳥兒。

會不會是同一種鳥，或者是同一個群體呢？沒有親眼所見不能妄自猜測。但眼前這一大群，卻實實在在是眼睛看得見、相機“摸得著”的。

“要拍它們落下來的，得去荷花塘靠近右甸河的那一塊，那裡落了好多在休息。”小夥聽了想拍落下的鳥兒，熱心地指引著。於是，帶著因疫情防控而放“大假”的孩子，夾走帶跑往那邊趕。還沒到荷塘邊，就聽到了鳥兒的吵嚷聲。

曾到昆明翠湖和大理洱海餵過海鷗的小傢伙一聽，還不忘介紹：“聽聲音像海鷗呢，好多的海鷗，不會是昆明的、大理的跑到昌寧來了吧？”

一位早就坐在荷塘邊觀鳥的老哥指了指塘中淺水區密密麻麻的鳥也說:“小朋友啊，能在我們昌寧看到這麼多海鷗，過去我們可是想也不敢想。”

順著大哥手指的方向看去，殘荷間那些鳥兒，似乎在那裡排著隊在等待檢閱，大多數都靜靜地立著，也有幾隻不守紀律的，在那裡吵吵著。透過鏡頭初一看，真有“密集恐懼者慎入”的感覺，用500的長焦端拉近，一次快門便能將約百隻鳥兒定格成照片。

看著拍著，心中卻也有些疑感，咋這鳥兒看著全身是灰色的，不像紅嘴鷗也不像去年到昌寧那兩隻海鷗般雪白呢？

正疑惑間，天空又傳來陣陣歡快的的鳥叫。原來，剛才飛去了茶韻公園上空的那個大群飛到荷塘上空了。只見它們時而分成幾個群落，時而又連成一片，掠過樹梢、飛過田園，與遠山連成一體後又返回荷塘這邊。

大約飛累了，鳥兒們分開向幾荷塘落下，如一陣陣冰雹落地般“噗噗”直響。眼前原本落了許多鳥兒的地方，鳥兒更密集，吵鬧聲更大了。

有幾隻鳥兒落在了荷塘間的埂上。於是，用“打槍的不要”的方式悄悄靠近，搶到了幾張還算清晰的“全身照”，回看、放大，越看越覺得不是海鷗。突然想到前幾天看到龍陵報道了灰頭麥雞，於是開啟照片比對，然後再百度查詢。果然是這種鳥兒，只是這千餘隻聚在一起的數量，連見多識廣的“百老師”也未曾得見。

灰頭麥雞（學名：Vanellus cinereus）是鴴科、麥雞屬下的中型水鳥。中型水邊鳥類，頭、頸、胸灰色。下胸具黑色橫帶，其餘下體白色，背茶褐色，尾上覆羽和尾白色，尾具黑色端斑。嘴黃色，先端黑色，腳較細長，亦為黃色。飛翔時除翼尖和尾端黑色外，翅下和從胸至尾全為白色，翅上初級飛羽和次級飛羽黑白分明。

“要是有人來餵它們，它們就應該能在一段時間。或者以後天天來。”那位熱心的觀鳥大哥的話，能行嗎？這個還有待證實。但資料顯示，灰頭麥雞活動於近水的開闊地帶，飛行速度較慢，以蚯蚓、昆蟲、螺類等為食。分佈於歐亞大陸及非洲北部，中南半島，太平洋諸島嶼。中國繁殖於東北地區以及江蘇、福建一帶，越冬於廣東和雲南等地。為國家保護的有重要生態、科學、社會價值的陸生野生動物。

當把查詢結果告訴孩子後，孩子問“你是不是挺失望”。其實，怎麼會失望呢，對於一個愛好攝影的人來說，能拍到如此規模的鳥群，已是何等開心的事了。更何況，這灰頭麥雞本身非常可愛。看它們自由地飛翔、快樂地嬉戲，那感覺如同自己也放飛在雲天。

“爸爸約我去看海鷗，好大的一大群，數都數不過來。可看來看去原來不是海鷗是麥雞。但也很好看，它們飛在空中，一會排成一個麵包，一會又排成一個麵包。大概是因為它們餓了，想讓人給他們喂麵包了……”還是孩子的想象力豐富，這樣描寫自己所見的鳥群。

第二天又逢週末，天氣也非常晴好。於是於中午一點過後帶上孩子再次去了荷塘邊，去看看這些客人是不是依然在山水田園裡流連。剛到荷塘邊，正在那裡休息的鳥兒被驚起，結隊飛向天空。

不知是不是分開了群落，感覺數量比頭一天看時少了許多，但也還有幾百只的規模，沿著塘上空，時而高飛，時而低飛，進行著近乎唯美的飛行表演。

靜靜地呆在鳥群起飛的地方等待。慢慢的，鳥群又飛回來了，如急雨、如冰霧，隨著“噗噗噗”的聲音，才一會就落了一大片，把那隻呆在那裡的白鷺驚得呆了好半天。

第三天中午前再去看時，那片荷塘又恢復了平靜，只有兩隻白鷺在一片枯荷之間。灰頭麥雞群不知是離開了飛回了北方，還是去了昌寧別的水面。答案還有待這幾天繼續觀察。

同去的孩子，用他小學生特有的思維方式安慰著：“現在春天了，它們也該回自己的家了。我們昌寧這麼好，還有這麼多的水，這次它們肯定記住了，等到冬天就又回來了！”

是啊，孩子的話說得多有道理。這幾年，數量越來越多的留鳥，還有越來越多的候鳥，都在見證著昌寧人與自然的和諧。

昌寧的山水田園大公園，不僅是人的鄉愁家園，也是鳥兒的理想樂園。

“灰頭麥雞們，各類候鳥們，等著你們冬天見！”與孩子一起童趣地說著時，抬眼看去，眼前的柳條已萌動著春天。

圖/文 吳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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