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看我活得好累啊,我走不了,吃不了,也動不了,活得太累了。”在河北燕郊某醫院內,渾身黝黑、骨瘦如柴的張澤毅躺在病床上,吸氧的管子和監護儀器管線插滿身體。從北京轉到河北醫院遲遲排不到移植倉位,他的手腳不斷髮麻,腳踝筋絡跳動,牽扯到全身疼痛,不能走路。小毅整晚整晚都睡不著覺,也吃不了東西,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再扛不下去了……圖為爸爸張武在照顧兒子。
一旁的媽媽楊雲萍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兒子,眼淚不住地湧出。她的兒子原本才13歲,還在上初一,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紀,卻不幸於今年2月21日確診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短短五個月時間,小毅就被白血病折磨得苦痛不堪,骨瘦如柴。幾經輾轉求生,瀕臨絕境。圖為生病前,媽媽和小毅。
這場噩夢從今年的正月初八發生,小毅一家人還沉浸在過年的祥和氛圍中。楊雲萍突然發現澤毅的脖子處長了個包,丈夫張武帶孩子去當地醫院檢查,掛急診抽血,結果醫生抽完血第一反應就對張武說孩子患的是白血病,血象和血小板都極低。張武拿到檢查結果後不敢接受事實,一個人躲著不停地哭,眼淚控制不住怎麼也擦不幹。圖為病床上的小毅。
直到第二天張武才敢跟妻子說明這個殘酷的事實,楊雲萍聽完更是繃不住哭得一塌糊塗。可事實如此,不得已之下,一家人擦乾眼淚便替小毅辦了休學,留在湖南的醫院化療。白血病漸漸蠶食了小毅健康的身體,加上化療藥物的大劑量作用,澤毅頭髮掉光,噁心嘔吐,吃不下飯。化療後的骨穿、腰穿更是痛入骨髓,令小毅苦不堪言。圖為媽媽楊雲萍在出租房做飯。
剛開始小毅的同學和老師還會來醫院的長廊上看望他,但是時間一長,長期的化療和治病的疼痛將小毅和同學漸漸隔離開來,小毅在心中築起了一道高牆,他變得自卑敏感,不再願意跟同學和朋友通電話。沒有同齡的朋友可以傾訴,小毅變得越發沉默寡言,直到有一次他實在忍受不了含淚問楊雲萍:“媽媽,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楊雲萍看著飽受折磨早已大變模樣的兒子心中也萬分苦澀,可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圖為小毅。
兩個月的化療就花了20多萬,但治療效果卻甚微,夫妻倆無奈下帶著小毅奔赴北京治療。慶幸的是北京醫院的療效很好,一個月後孩子病情緩解,可以接受移植手術了。然而小毅一家人到了河北燕郊某醫院後做放療準備進倉移植,在河北等了24天卻遲遲排不到倉位,最後發現小毅的骨髓裡出現了細胞殘留。圖為張武在照顧小毅。
來河北之前,澤毅在北京化療時神經受到損傷,在河北等待過程中藥物毒性侵襲身體導致他手腳發麻,渾身疼痛,此時的小毅走不了路,也吃不了東西,睡不著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再也扛不下去了。小毅流著淚對媽媽說:“媽媽,我活得好累啊,我走不了,吃不了,也動不了,活得太累了。”圖為媽媽在送飯。
楊雲萍聽了小毅的話,心像被撕碎了似的,可即便心裡已經千瘡百孔,她還是不斷安慰孩子:“沒事的,這種情況會慢慢好轉的,我們好好養身體,有爸爸媽媽在就沒事。”
小毅一路治療所承受的痛苦,楊雲萍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心酸地說道:“孩子以前很聽話,很上進,這次患病打擊對他真的很大。”小毅漸漸變得沒有安全感,非常膽小,害怕自己一個人待著,每天都需要楊雲萍緊緊抱著才安心。楊雲萍知道小毅心裡有多渴望跟一個正常孩子一樣上學玩耍,可病魔就是這樣無情,硬生生撕碎了這個孩子光明的未來。圖為病房裡的父子倆。
骨髓出現殘留,澤毅一家人只好先回北京做cart免疫治療把骨髓殘留清除。短短五個月時間,澤毅從湖南到北京再到河北,最後又輾轉回北京,一直都輾轉在艱難求醫的道路上。現在澤毅正在做cart治療進行回輸,張武在病房內陪護,目前為止已經繳費17萬多了,而治療費用還在不斷攀升。從發病到現在,澤毅的治療一共花費了70多萬,背下了53萬外債,幾乎全是夫妻倆砸鍋賣鐵東拼西湊借來的。圖為奶奶在菜園裡摘菜。
張武夫妻倆來自湖南醴陵市農村,家中六口人,父母已是70歲高齡,身體狀況並不好,還有一個在讀五年級的小女兒。之前張武在工地上幹活,楊雲萍在廠裡打工,兩個人收入不高,只能維持家裡基本開銷,這些年攢下的錢還不夠澤毅第一次化療。等cart治療結束過後澤毅就要進行移植手術,那是一座更加不可逾越的大山,醫生說還要準備數十萬的費用。圖為小毅的妹妹在寫字。
可夫妻二人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棄小毅。“不可能放棄的,就算走投無路,就算負債累累,放棄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楊雲萍哽咽著說,“孩子現在就是走不了,肚子不舒服,其他指標還可以。我們來北京就是想把孩子治療好,不會有放棄的想法的。”圖為張武和兒子小毅。(文|半夏 圖|家屬提供)原創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圖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