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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如果不是總理的發言,甚至我們都不會去思考, 中國還有多少人承受著難以想象的貧窮。我們在追求90到100的同時, 也不要忘了還有大量在追求從0到1的人, 請給他們更多的關注。
正文前不久的兩會上李總理說到:“我們人均年收入是3萬元人民幣,但是有6億人每個月收入也就1000元。”
1000元能幹什麼,可以上兩節鋼琴課,買一個手辦小人兒,半隻AJ限量鞋子。
很多人不相信,2020年都要全面小康了,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收入這麼低?我們甚至難以想象,月收入一千元的生活究竟是什麼樣?為了瞭解更真實的中國,我進行了深入的調查。先把結論告訴大家:
沒錯,這就是真實的中國,
這是6億活生生的人。
只不過我們大部分人看不見他們。我們還是發展中國家,貧窮和落後是客觀存在的,我們尚且沒有實現共同富裕,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先讓我們用資料說話。
根據國家統計局公佈的資料,2019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0733元,平均下來,每個人月收入2561元。這是扣除個稅、社保、轉移支付之後到手的純收入,再除去吃飯、住宿,通勤等必要的日常開銷,每個月能不能存下500塊,都是個問題。
平均數還不能反映真實情況,我們再來看一下中位數。2019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數26523元,比平均數低4210元。這在統計學上叫做右偏分佈,正的偏度意味著存在少數數值非常大的樣本,曲線出現右側的長尾,拉動平均數增長。
說人話,就是少數高收入組,能憑一己之力把低收入組的“大部分人”的平均收入拉上來。
舉個例子,就是我們常常調侃的,我和馬雲平均資產過千億。而現實情況是,馬雲可以把一千個你都帶成平均資產過億,原因是收入差距太大。所以相比於平均數,中位數更有解釋力、更能反應中國收入結構的真實情況。
如果算中位數,月收入是2210元。只要你月收入超過2210元,你就至少超過了一半中國人。那六億人、一千元這兩個資料有沒有依據呢?
本著求真務實的精神,北師大收入分配研究院課題組,分層、線性隨機抽取了7萬個家庭樣本,統計了他們的家庭人均月收入。結果顯示,家庭人均月收入低於1090元的人數佔樣本總量的42.85%,按14億人口計算,大約有6億人。
在三四線城市,一日三餐自己做,柴米油鹽醬醋茶,一天也得要20元吧,再扣除其他必要開支,他們真正存下來的積蓄(嚴格說,這部分叫儲蓄而不是可支配收入),還剩多少呢?
如果他們只能算是勉強的活著,那麼在他們的身後,起碼還有6億副面孔,他們每天想的不是今天吃饅頭還是吃包子,而是今天有沒有饅頭吃,能不能吃飽。今天可不可以勞作,工廠會不會停擺,能不能出攤。因為這事關能不能活下去。
中國的智慧手機普及率為68%。也就是說,中國有4.48億人沒有智慧手機。你能點進來看我的影片,就說明至少你不是這4.48億人之一,相比他們,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這一將近全國人口半數的群體,卻少有人為其發聲,如果不是總理,甚至我們都不會去思考,中國還有多少人承受著難以想象的貧困,因為他們不掌握生產資料,不掌握獲取知識的途徑,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很多人嫌抖音微博low,但我們遇到不順心的事情,還可以發條微博吐槽下,一天最放鬆的時候,也許就是睡前刷刷抖音,酣然入睡,然後第二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投入工作。
但他們甚至沒有拿起手機發一條微博的機會,他們不是不想發聲,他們不懂手機怎麼錄影片,不懂使用者心理、文案包裝、媒體運營、流量獲取,他們拍不出使用者愛看的影片,寫不出能為底層吶喊的文字,他們被生活所綁架,他們被剝奪的不僅是改變命運的權利,還有發聲的權利。
資本的鐮刀不會收割他們,他們實在太窮了,不值得揮刀。
他們日復一日從事回報率低的工作。他們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成長,他們被生活的艱辛消磨了鋒芒,如果可以,誰不想能有一門愛好,誰不想賦閒在家養魚種花,誰不想讓子女接受好的教育。但他們不可以。
他們停擺就意味著沒有飯吃。他們不是知乎裡年薪百萬,卻說自己就是剛達到溫飽的演說家;也不是月薪3W5,說因為疫情丟了工作,600W的房貸斷供,讓別人幫幫他的程式設計師。他們是那些很不起眼,小到一朵浪花都翻不起,一輩子在浪底的無名者們。
他們,可能是:村口的王師傅,理髮店的洗頭妹,醫院剛畢業的護士。
他們,是社會運轉的基石,是誰的父親母親,又是誰的孩子。他們,是沉默的大多數。是這個國家的失聲者。
前段日子,林晨同學釋出了關於MCN的一個自述影片,揭露了簽約MCN後遭受的種種不公待遇,獲得了很多up主的支援,也得到了粉絲的聲援,有人願意提供免費的法律援助。我看到的,不僅是對黑產的憤怒,還有幸福,一種能發聲的幸福。
現在是注意力經濟的時代,誰能獲得充分的曝光,誰就能掌握財富密碼。
我不是說林晨同學做得不對,他做得很好,揭露一個行業的不合理和陰暗面,是維護正義、天經地義的事情。
更幸運的是,他擁有廣泛的粉絲基礎,專業的拍攝技巧,可以用鏡頭、音樂來渲染情緒,影片釋出後,我們會同情他的遭遇,有了發聲的權利,便不再是弱者。
但看看被網友扒出,一邊聲淚俱下地抗癌,一邊在環境優美的阿龍海鮮胡吃海喝的虎子的後半生,賺粉絲的錢頂得上大部分中國人的後半生。
我始終認為,人們的善意與社會的資源,應該用在最需要它們的地方,總有別有用心的人,濫用著可以發聲的權利。
而真正低收入群體,他們的生活,我們不關心,他們的聲音,我們聽不見,他們離我們,已經太遠。
根據北師大的調查研究,中國家庭人均月收入超過兩萬的,大約只佔萬分之五,也就是70萬人,同時,有十億人月收入不過兩千,這是真實的中國。
再看看城鄉差距,低收入戶農村和城鎮收入差距10723元,收入越高,農村和城鎮收入差距也越拉越大。馬太效應可以告訴我們,為什麼收入差距越拉越大。但數字背後,是那麼多留守兒童,遠在異鄉的父母。
網上衝浪多了,我們總有種錯覺,覺得中國的農村生活,有仙氣的都像李子柒,接地氣的都像華農兄弟。
事實上,中國有近1.8億的農村外出務工人員,他們不想陪孩子長大嗎?不想過黃髮垂髫怡然自樂的生活嗎?世間並無雙全法,甘蔗難有兩頭甜,他們知道生活的苦,巨大的收入差距驅使他們背井離鄉,湧入城鎮,城鄉二元結構下的農村是失落的農村。
我們不能只把注意力放在北上廣深,北上廣深是中國的牌面,但不是中國的全景寫照,就像後浪一樣,只把最光鮮的一面,呈現給外人看。而實際上,他們代表不了中國青年。
現實中,一線城市不過寥寥數個,身後卻有數以千計的縣市和數以萬計的鄉鎮。零星部分人人中龍鳳,大部分人活得苟且。我們可能看不見他們,但好在國家不會忘記他們。尤其是疫情之後,國家要刺激經濟,更要保障低收入群體的生存。
老生常談的三駕馬車中,出口受貿易戰和疫情疊加影響受挫,難以恢復。投資的話週期太長,見效慢。最能立竿見影、快速刺激經濟的,就是消費。於是國家開始引導“地攤經濟”,讓低收入勞動者們能擺攤經營,創造收入,補貼家用。
我也看到了很多“地攤”文學,有一本叫《城市地攤財富秘籍》,這本書從去哪進貨怎麼批發,擺地攤要賣什麼,到怎麼選攤位、和顧客講價、和城管打游擊戰,甚至怎麼吆喝都給你講得頭頭是道。可謂是一本集擺攤界大成的絕學秘籍,如果你沒擺過地攤,還有《大學生如何擺地攤》、《都市白領如何擺地攤》這種私人定製的番外篇,給你講得明明白白。
不得不由衷佩服勞動人民的智慧。再組織一下語言,感覺都可以當成一篇社科類論文來寫。
還有各種段子大師,有圖有文,朗朗上口。更有意思的,城管打電話叫小商販出來擺攤。沒錯,時代變了,湯姆和傑瑞現在都親如一家了。
看了這些,我甚至有點小感動。人和人之間最難的事情就是理解彼此,但是我們做到了。苦中取樂,相互理解,生活不易,共渡難關。
話說回來,地攤經濟火了以後,很多人開始跟風,從萬眾創業到萬眾擺攤。五菱宏光趁機賣起擺攤神車,上市公司碰瓷地攤概念又收割一茬韭菜。
可是,“地攤經濟” 不是網紅直播作秀,不是財富密碼,它最終還是要解決城鎮低收入群體的生存問題。
提倡擺攤,是為了讓失聲者活得體面,讓他們在謀生時不再擔心被城管滿街追趕,他們可能不懂電商渠道、不懂傳播手段,不懂直播帶貨、不懂網路營銷,所謂的“地攤扶持計劃”,能不能真正讓需要它的群體受益呢?還是被阿里巴巴當成去庫存的手段?
我覺得,地攤就做平平凡凡的地攤就好了,人間煙火,市井百態,最能撫慰人心。如果天空張不開夢想的翅膀,不如就在路邊夜市體味人間暖流。
小吃攤後微笑迎客的阿姨,結束了一天勞動,坐在攤邊的工人,他們可能都是被忽視的六億人之一,他們也許是夫妻兩人進城謀生,子女留守農村。
如果說我們不能保證農村孩子和我們一樣,擁有明亮的教室,豐富的課外活動,雜七雜八的社團,那麼也應該儘可能保證農村義務教育最基本的質量。
現在是資訊時代了,鄉村學校也可以引進系統全面的網路授課作為教學補充,至少讓孩子們在高考中更加平等地競爭,不要讓貧窮傳遞給下一代。
他們的父母可能仍在田地裡辛苦地勞作,成熟的電商與物流體系,或許能幫他們更好地賣出農產品,這些小小的改變,還是值得期待一下的。
一個良性溫情的社會從來看的都不是樓房有多高,資料有多膨脹,而是看每一個個體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尊重,是不是安居樂業。
我們在追求90分到100分的同時,也不要忘了還有大量在追求從0到1的人,請給他們更多的關注,他們也有自己的故事,他們可以活的更加體面。
全文完,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