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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57是俄羅斯自主研發製造的第四代(俄標第五代)戰鬥機,採用了蘇霍伊擅長的升力體外形和隱身設計。由於機體尺寸相對較小重量較輕,因此即使在裝備AL-41F1發動機的不完備狀態下也能獲得超音速巡航能力;由於採用了大後掠角翼形、全動垂尾以及三維向量推力發動機,使SU-57的超機動效能同樣十分出色。

儘管SU-57的隱身效能和主雷達探測能力同F-22有較大差距,但是SU-57採取了向上S形偏轉的發動機進氣道,進氣道外的可動整流板在超音速飛行中降下也可以遮擋一部分風扇,再加上進氣道內部的明顯故意的隆起,事實上有效降低了SU-57的正面RCS,使其正面RCS達到了0.3-0.5平方米左右的水平,但其後半球的RCS仍然較大;其主雷達T/R單元數量沒有F-22多,但是明顯優於F-35,且光電探測系統十分強勁;再加上機翼前緣佈置了L波段雷達,尾椎中還佈置了後視雷達,使得SU-57擁有比F-22更全面,與F-35相當甚至更強的全向勢態感知能力。

由於擯棄了橫向S型進氣道,SU-57得以在機身腹部佈置兩個尺寸巨大的彈倉,使得其在武器掛載多樣性和實用性上更為成熟。總之,與F-22相比,SU-57吸取了前者的一些經驗和教訓,後發優勢明顯;同F-35相比,兩者戰力並不在一個量級。

SU-57的主彈倉長4.8米,寬1.2米,在實戰中已經發射過Kh-59MK2巡航導彈;其進氣道外側機體內還有兩個小型彈倉,各可容納一枚格鬥彈。考慮到實戰中,SU-57幾乎不會採用外掛模式進行非隱身作戰,因此我們不去討論SU-57的外掛武器能力。

SU-57可以在彈倉內容納多種對地、反艦導彈,其中最亮眼的非Kh-59MK2莫屬。Kh-59MK2可以說是為SU-57量身定做的空-面打擊武器。該導彈長4.2米,直徑0.38米,全彈重770KG,射程達290公里,圓概率誤差3米,中段採用慣性制導、格洛納斯衛星制導、地形匹配的複合制導方式,末端採用景象匹配製導方式,戰鬥部達320KG,採用隱身設計。

SU-57的大彈倉可最多容納4枚之多。相比之下,為F-35量身定做的JSM真是個弟弟。JSM號稱射程500公里,可這是飛行速度極慢、打擊時效性目標效果極差的高拋彈道的資料,常規巡航彈道也就是180公里,戰鬥部才120公斤——120公斤什麼概念呢?

在過去,美國給直升機裝備的專門用來打快艇的AGM-119導彈的戰鬥部也才120公斤,而俄羅斯給卡-52直升機裝備的Kh-35E導彈戰鬥部有145公斤。也就是說,F-35的對地/海打擊能力和一架直升飛機相當。更糟糕的是一架F-35只能掛2枚JSM導彈,並且只有A型和C型能用。

很多軍迷往往會忽視戰鬥部的作用。其實,戰鬥部才是導彈武器的核心所在。諸多參謀部精英夜以繼日的辛勞,無數地勤人員不眠不休的工作,百裡挑一的飛行員駕駛一億美元一架的最新戰機消耗著花錢如流水一般的燃油和戰機壽命,在拿自己的生命去掩護去誘敵的戰友的配合下,在拿無數金錢耗費了幾代人心血的從太空到地面全部偵查力量的支援下,無數的執行成本、風險成本、機會成本,只為了將戰鬥部準確、有效投擲到目標上。

如果戰鬥部夠大,則可有效達成任務目的,甚至能夠抵消部分行動過程中的瑕疵導致的誤差——這也是為什麼要用核武器打擊敵人核導彈發射井的原因。相反,如果戰鬥部威力不夠,再加上導彈數量也不足,則可能即使命中目標也難以摧毀目標——要知道,1982年擊沉謝菲爾德號的"飛魚"導彈戰鬥部也有160KG,但是僅3600噸的謝菲爾德號並沒有立即沉沒,而是在海上燃燒了六天才被"燒沉",如果損管有力謝菲爾德的沉沒可能會得以避免;而當初美國科爾號驅逐艦被恐怖分子炸了一個大洞也沒有沉沒,那一次恐怖分子用了足足500KG炸藥。

SU-57除了可以掛載雖然早期問題重重、但目前已經十分成熟的R-77空空導彈,俄軍工部門還為SU-57專門研發了短程RVV-MD、中程RVV-SD、遠端RVV-BD系列導彈。

RVV-MD格鬥導彈最大的特點是導彈目標視野達±60°,而美國最新響尾蛇AIM-9X導彈目標視野為±45°;RVV-MD導彈在偏離目標75°的情況下也能發射,配備先進的多波段紅外引導頭,抗干擾能力很強,動力射程遠,有效射程達40公里,是AIM-9X的三倍還要多。據諸多外國專家認為"技術領先AIM-9X十年"。

RVV-SD中程空空導彈則是替代R-77導彈的型號,最遠射程110公里,採用末端主動雷達制導,抗干擾能力和命中精度大幅提高。

RVV-BD遠端空空導彈擁有同上文提到的Kh-59MK2接近的龐大體格,發射重量高達510KG,戰鬥部重達60KG,射程最遠200公里,採用末端主動雷達制導。得益於巨大的彈徑,該導彈安裝了直徑高達350毫米的大型引導頭,對RCS=5平方米的目標鎖定距離高達70千米;該導彈抗干擾能力強,最可怕的是發動機最多能持續工作三個小時——也就是說,其200千米的射程受限於探測距離,如果探測距離夠遠,或者未來採用A射B導戰術這一距離可以被輕鬆突破,甚至達到600公里以上。這種導彈過載很小,只有8G,戰鬥機可以使用9G以上過載進行擺脫,但是這種導彈明顯不是為了對付戰鬥機而準備的。

作為俄羅斯空軍最鋒利的劍,SU-57將會用在最重要的空戰中打擊最高價值的目標。普遍認為,敵方最有價值也最易得手的空中目標無外乎預警機、加油機、戰略轟炸機(非隱身)。這個觀點在一般情況下是正確的。

尤其是預警機作為最重要的空中預警、指揮節點,其位置往往處於離前線300公里以內,而且電磁目標較大,機動能力弱,成為了隱身戰鬥機偷襲的首選。從戰術上說,以SU-57為代表的四代機反預警機作戰能力極強。以E3為例,其雷達處於並未對隱身機進行加強的S波段,對非隱身戰鬥機大小目標探測距離為300公里,根據"探測距離同RCS的四次方根成正比"的規律,RCS減少為原來的1/16則探測距離減少一半。

SU-57可以輕鬆靠近E3預警機150公里的距離而不被發現,併發射RVV-BD進行攻擊,RVV-BD儘管最大過載才8G,但是對付預警機這種5G以上過載都做不出來的大型目標還是得心應手的,其60KG的巨大爆炸破片戰鬥部相當於3枚AIM120同時命中,基本可以保證擊落而不是擊傷。在這種情況下,E3只能靠電子干擾作為唯一的保命手段。所以,只要有SU-57的存在,預警機的使用就會受到極大限制,對方整個空中行動也就難以得到預警機的有效支援。

即使面對號稱隱身機剋星的E2D預警機的AN/APY-9雷達,SU-57也不是毫無機會。對於雷達來說,波長越長,反隱身效果越好,但是探測精度越低,抗干擾能力越弱。這是雷達波的客觀規律決定的,並不會因為雷達波是美國雷達發出來的就有所改變。AN/APY-9雷達工作在UHF波段,探測隱身能力相對S\\C\\X波段確實強些,但是測高精度低,抗地面雜波能力很差,同時以E2D的小身板,雷達的功率很難做大——要知道中俄的反隱身分米波雷達尺寸都十分巨大並且配備專門的發電車;反隱身效能更好的米波雷達更是龐然大物,即使美帝技術再先進,也不可能克服物理規律。因此,對於E2D,SU-57如果採取低空突進,仍然有很大機會不被發現。

F-22和F-35都曾經在其國內各類軍演中打出1:100+的驚人戰績。然而美軍並未詳細報道過取得這類戰績的細節。事實上,受空戰規則、空域和地面空中指揮、電磁干擾等影響,演習的組織方几乎可以通過設定各類條件取得某一範圍內任何想要的結果。四代機對三代機來說必定是有壓倒性優勢,然而一旦三代機能夠得到有效的情報支援並且具備較強的光電或相控陣雷達探測能力,四代機並無法理所當然取得極大的戰果。

從反隱身能力上看,空戰的天平已經漸漸傾向於在本國國土上作戰、擁有工作在長波波段反隱身雷達和完善的C4ISR系統的防禦者一方。雖然分米波、米波雷達定位精度較差,但是隻要功率夠大或者組網有效,就可以在較遠距離上探測到隱身飛機的大致位置,從而引導本方戰機迴避或攔截。

從態勢感知方面看,脫離了預警機的指控,無論是哪一款隱身戰機同三代機並沒有質的區別——即使像F-35這樣裝有全向光電探測系統或者像SU-57這樣全身被大小雷達包圍,其自身的主要探測手段仍然來自於只能探測到前半球方向的主雷達,其他的輔助探測手段普遍功率較小且抗干擾能力較弱。

因此,包括SU-57在內的四代機,在對抗三代戰鬥機時,仍然須十分小心謹慎,儘可能同本方其他平臺共享戰場態勢,避免落入三代機的光電雷達探測範圍或者進入三代機相控陣雷達的燒穿距離;同時謹防自身位置暴露後被對方三代機從側後方偷襲。尤其是機動效能較差的F-35,面對速度更快的對手,一旦被鎖定則十分危險。

當然,一旦在情報優勢空域中作戰,則SU-57或者其他的四代機就可以如演習一般,輕鬆佔據三代機的後半球發射主動雷達制導導彈擊落三代機而不被發現。在這種情況下,飛機的速度至關重要。一方面,四代機速度越快,則佔領導彈發射陣位的時間越短,機會視窗越大;另一方面,四代機高速飛行可以為導彈提供較大的初速度,也就能增加導彈的射程——據計算AIM120C在1.5M速度下發射打擊同速度目標時,追尾射程在20公里左右。這個距離同時也進入了對方的光電探測範圍,如果對方數量較多,則被鎖定的目標可加速逃逸,其他三代機完全可以打個回馬槍。因此,四代機打擊數量較大的三代機目標,同樣要慎之又慎。

四代機之間的空戰,就連軍方都仍在摸索戰術。總的來說,圍剿四代機是一個龐大的作戰工程,光靠本方四代機就想攔截對方的四代機難上加難——雙方都是隱身狀態,在極為廣闊的空域中靠彼此機載雷達發現對方並形成持續跟蹤幾乎不可能;因此,四代機一般並不會主動尋找四代機決戰。但是四代機之間無論如何不存在超視距空戰——即使是三代機之間,進行有效雷達制導攻擊的距離往往也在50KM以內甚至更短。

無論是AIM-120、PL-12還是更先進一點的型號,其導彈上的主動制導雷達功率都非常有限,對隱身目標RCS較小的正面鎖定距離極短。因此,正如俄羅斯專家分析的那樣,四代機之間的戰鬥很有可能在20公里以內,甚至更小距離,在這個距離上,光電系統比雷達更為重要。

考慮到所有的隱身戰鬥機都沒有達到全向隱身的水平,其後半球的RCS都大於前半球1-2個數量級,因此地面或者空中其他平臺分享勢態進行引導仍然十分重要,誰能佔據對方的後半球、誰的相對速度更快,誰就能獲得更遠的火力輸出距離——十分尷尬的是,F-22因為服役時間較長,目前並未安裝除頻寬極窄的F-22機間資料鏈外的通用資料鏈,得靠語音接受預警機指揮;而F-35的MADL資料鏈確實十分先進,奈何這飛機本身速度不行——如同常規潛艇對抗核潛艇,處處被動。因此,美軍的四代機當下就存在著看得廣的跑得慢,跑得快的看不廣的問題。而SU-57的後發優勢在於,它克服了F-22和F-35的幾乎所有明顯缺點,而自身的不如前兩者的方面差距並不是非常大。

因此,可以想象,SU-57和F-22之間的空戰,有可能是按照如下劇本展開:2架F-22編隊前出攻擊A-50U預警機——處於國土防禦方的A-50U通過自身雷達和地面長波雷達在200公里左右發現高速隱身目標接近——資料L波段資料鏈傳輸至SU-57兩機編隊,2架SU-57前出攔截,同時A-50U緊急加速規避——1架SU-57在資料鏈引導下加速到2.2馬赫,避開F-22雷達燒穿範圍(約100公里,電磁干擾下更小),從側後方接近2架F-22在30公里距離上發射R-77或RVV-SD——F-22機動規避。

此時,F-22駕駛員只要稍存一些理智,就應該因為意圖暴露而果斷選擇撤退,如果F-22繼續追擊A-50U,則很可能進入地空導彈和另外1架SU-57的攔截範圍——假設美軍志在必得,1架F-22繼續追擊A-50U,而另一架則調頭對付SU-57,則此時另一架SU-57迎頭進入攔截陣位——假設F-22率先發現SU-57後並不規避(規避會使突擊預警機路線變長),雙方在30公里外迎頭髮射各2枚中距彈後,勢必會放棄中段制導機動各自規避,雙方距離拉大到80公里後重新接近,再浪射一輪中距彈後放棄制導各自規避,此時,F-22僅剩2枚AIM120和2枚AIM9X用於自保,如果拿僅剩的兩枚AIM120強行攻擊A-50U,一方面距離尚遠戰果難測,另一方面會使自己無力自保,因此只要稍存一點理智,也應該放棄任務返航。再加之在此段時間裡,A-50U已經有較充裕時間遁入地面防空導彈防禦範圍,繼續追擊十分危險。

因此已經可以判定F-22作戰失敗。至於第一輪攔截中的SU-57和F-22,同樣將在互射兩輪中距彈後相互撤離。最極端的情況下,雙方殺紅了眼,進入了狗鬥,也只能說勝負各半甚至SU-57的贏面大一些——四代機強勁的動力將使得AIM-9X顯得動力射程短、阻力大而射程大減,而SU-57如果發射RVV-MD,則動力要比AIM-9X強勁的多,而且更難被幹擾彈干擾。總之,四代機之間的戰鬥往往會發生在不得已而為之的場景之下,並且很可能以消耗完彈藥而雙方無損結束。

至此,SU-57的戰力評析已經全部表述完畢。總的來說,作為一架俄軍採購價格不到6000萬美元的四代機,SU-57的確是可以合格對標F-22。SU-57儘管在雷達和隱身方面和F-22相比存在較大差距,但是其依靠俄羅斯較為成熟的國防科研體系和後發優勢,成為了一款效能均衡、火力強勁,無論是效能和價格都更適合俄羅斯當下和今後很長時期的防禦性國防政策的新銳戰鬥機。

僅從資料指標來看,SU-57的單機戰力會弱輸於F-22,但是在完整的國土防空體系支撐下,SU-57和F-22完全可以旗鼓相當甚至略有勝出。最後,我們也要正確的認識到,決定武器裝備最終表現的永遠是人。而美國在人才方面的領先程度要遠遠高於中俄兩國,美國對於隱身飛機的使用經驗和研究更要遠遠超過其他任何國家,這才是美國空軍並不急於升級當前裝備而依然能獨攬眾山小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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