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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考略之蘇軾過泗盱幾次及賦詩多少篇

大文學家蘇軾是北宋中後期文壇領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皆取得很高成就。他的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與黃庭堅並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並稱“蘇辛”; 散文著述宏富,與歐陽修並稱“歐蘇”; 擅長寫行書、楷書,與黃庭堅、米芾、蔡襄並稱為“宋四家”;還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為“唐宋八大家”之一。後人評價“蘇軾是全才式的藝術巨匠。”

蘇軾生於一○三六年十二月十九日,陽曆一○三七年一月八日,逝於一一○一年七月二十八日,陽曆一一○一年八月二十四日,字子瞻,號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 眉州眉山(今四川省眉山市)人。

蘇軾在六十五年生涯中,自治平三年(1066)至紹聖元年(1094),約30年間經常往返於各地至京城開封,因出行大多走汴河水道,從而多次路過泗盱(北宋以原泗州附郭臨淮縣城為盱眙縣治,盱眙成為泗州州治,故有泗盱之稱),留下許多膾炙人口的詩篇。其本人也自認“默數淮中十往來”。那麼蘇軾一生中到底幾次經過泗盱?留下多少詩篇?本文試作騶堯之議。

治平三年首航淮汴 過淮兩次未經泗盱

蘇軾第一次經過泗盱是治平三年(1066)。之前蘇軾於嘉佑六年(1061)八月除(授、拜)大理寺評事、籤書鳳翔府判官;其父蘇洵早一個月除霸州文安縣主簿。治平二年(1065)二月,蘇軾回京城出任判登聞鼓院;治平三年四月,蘇洵辭世,蘇軾、蘇轍兄弟準備從陸路運靈柩回四川眉州老家。到了六月,應蘇軾的請求,皇帝下詔追封蘇洵為光祿寺丞,按照有司規定,可以具舟載喪歸蜀。

原來蘇洵沒到任霸州文安縣主簿一職,而是留在太常禮院編撰禮書,書還沒編好,蘇洵已逝,皇帝賜蘇洵家人銀百兩、絹百匹;蘇軾請辭所賜,求贈官;皇帝同意了蘇軾的請求。

據孫如聽《蘇潁濱年表》:蘇軾、蘇轍兄弟載蘇洵之靈柩自汴入淮泝江。應該是在服喪時期,蘇軾、蘇轍皆沒有留下詩篇。但後來兩兄弟分別有詩回憶此次經過泗盱。蘇軾是五年後,於熙寧四年(1071)十月,赴任杭州倅(通判)過泗盱時寫下兩首詩,第一首是《泗州僧伽塔》:“我昔南行舟系汴,逆風三月沙吹面。”說明往昔曾經乘舟在汴河航行,也就是說曾經到過泗盱。第二首是《龜山》:“我生飄蕩去何求,再過龜山歲五週。”自治平三年(1066)至熙寧四年(1071),正好五週年,自證五年前經過龜山。

蘇轍因蘇軾牽連被貶筠州(治高安,今江西省高安市,宜春市代管)任鹽酒稅,元豐三年(1080)二月,蘇轍經汴水南下,經過龜山寫下《過龜山》一詩,首句就是:“再涉長淮水,驚呼十四年。”從治平三年(1066)到元豐三年(1080),正好相隔十四年。

蘇軾、蘇轍的詩,證明了兩兄弟於治平三年(1066)曾經過泗盱及龜山。驗證了當年兩兄弟是以舟載其父蘇洵的靈柩,經汴水入淮泝江回眉山的。

蘇軾除了在淮河上航行,還橫過淮河兩次。

第一次是熙寧七年(1174)九月,蘇軾在杭州通判任上移知密州(今山東省諸城市)。自杭州乘舟沿著大運河北上,十月至楚州(今江蘇淮安市淮安區)過淮,經海州(今江蘇連雲港)赴密州。

第二次橫過淮河是元豐八年(1085)九月,自常州北上經楚州過淮前往登州。之前一年三月,蘇軾從黃州團練副使移汝州團練副使,赴任途中於年底抵達泗盱,元豐八年正月繼續北上汝州,月底到達南都(唐時稱宋州,北宋稱南京,作為陪都,故又稱南都,今河南商丘),三月得到准予常州居住的誥令,隨即南下常州。

這兩次橫渡淮河,都發生在楚州,與泗盱無關。

十年三往來 泗盱過兩次

在孔凡禮先生撰著的《蘇軾年譜》一書中,沒有將上述治平3年首航淮汴正式算在蘇軾過淮總次數之中,孔先生根據蘇軾的詩意,考證後給出的解釋是以蘇軾離開京師任職起算,在朝為官期間不算。或許是因私與因公區別對待。

熙寧四年(1071)十月,蘇軾外放出京,赴任杭州倅(通判)。途中蘇軾先到陳州(今河南省周口市淮陽縣)看望弟弟蘇轍,熙寧三年(1070年)二月,張方平任陳州知州,徵召蘇轍為陳州教授。離開陳州去潁州拜謁歐陽修,熙寧四年六月,歐陽修以太子少師的身份致仕(退休)居潁州(今安徽省阜陽潁州區)。離開潁州後,蘇軾乘舟經壽州、濠州、浮山至泗盱。這也是蘇軾第一次順淮而下。

此時蘇軾應該還算不上“春風得意馬蹄疾”,畢竟是遭排擠再三要求外放的;不過比之五年前心境已是大不相同。在泗州拜謁僧伽塔,因而有《泗州僧伽塔》詩;行至龜山,賦《龜山》詩。其實在當時的泗盱境內還有兩首,一是到泗盱之前在浮山所作的《浮山洞》,另一首則是過龜山後到洪澤鎮(今湮沒於洪澤湖)所作《發洪澤,中途遇大風,復還》。皆因這兩地現已不屬盱眙,詩作也就隨屬地而去。不過在唐朝、北宋時期,依據《元和郡縣圖志》及《元豐九域志》的記載,洪澤浦、龜山鎮皆屬盱眙;浮山在盱嘉分治時歸屬嘉山至今還不到百年。

這是蘇軾第一次在泗盱留下詩作。

《蘇軾年譜》記此行是蘇軾第一次過淮。第二次過淮,就是前文所列的第一次橫渡淮河,即熙寧七年(1174)九月,蘇軾在杭州通判任上移知密州,自杭州乘船沿著大運河北上,十月至楚州過淮的那一次。

蘇軾自熙寧七年知密州,至熙寧十年改知徐州,到了元豐二年(1079)三月,以祠部員外郎、直史館知湖州軍州事。蘇軾從宋州登舟入汴,經靈璧、宿州,約三月底至泗盱。這也是“十年三往來”所說的第三次過淮。

在泗盱為孫奕(景山)泗州西軒題詩一首:《書泗州孫景山西軒》。孔凡禮先生引注考證孫奕時為泗州太守。

賦《泗州過倉中劉景文老兄戲贈一絕》,有將“倉中”記成“倉山”的版本;其實“倉山 ”即“山倉”,也就是泗州南山倉或都梁山倉。

賦《過泗上喜見張嘉父二首》,這個張嘉父是吳興人,據張耒(文潛)所作的《南山賦》所載,可知其時張嘉父居住泗州南山,也就是今天盱眙都梁山或第一山,詩意透露蘇軾在泗州南山與張嘉父共榻秋閒,同舉清觴,喜見之情濃郁。

再贈孫奕詩三首,名曰《過淮三首贈景山兼寄子由》,其一首句:“好在長淮水,十年三往來。”按詩意可知此次到泗盱,是第三次過淮。據孔凡禮先生引注,對此詩句有兩層解讀,其一是“所謂往來者,皆指流落江湖而言”。

其二是說治平三年(1066),蘇軾送其父靈柩過淮時,仍在朝為官,還沒“流落江湖”,因而不計算在內。自熙寧四年(1071)赴任杭州倅才算第一次過淮,熙寧七年(1174)知密州算第二次過淮,加上今次的元豐二年,從徐州移知湖州,共三次過淮,在時間上,熙寧四年(1071)到元豐二年(1079),只有九年,“今雲十年,亦屬約言之耳”;看作大約數字,不必認真計較。

《過淮三首贈景山兼寄子由》其二中有詩句“故人真吏隱”,清學者馮應榴在《蘇文忠詩合注》中該詩句後注曰“指景山也”。孔凡禮認為這就是孫奕為泗州太守的證據。

按《蘇軾詩集》卷十八記載,在《過淮三首贈景山兼寄子由》詩後,還有一首《舟中夜起》,沒註明作於何地,但據詩意看,內容涉及淮、湖、大魚、潮水等物象,判斷地點在龜山至青口之間;不過蘇軾是乘舟自壽州順淮而下的,也有可能寫於浮山至泗盱之間。不過無論是寫於泗盱上游淮河段還是下游淮河段,當時皆屬泗盱境,可以算作蘇軾在泗盱的詩作。

《三蘇年譜》在《舟中夜起》詩後,又記載了一首《木蘭花令高平四面開雄壘》。揆諸史料,高平作為縣,漢時屬臨淮郡;後魏時置高平郡,治徐城;南梁也于徐城置高平郡;後周並朱沛入高平改稱泗州;隋時郡廢;唐開元年間析徐城縣南境置臨淮縣,天寶年間移泗州治臨淮,隨後徐城縣治東移至永泰湖東北角靠近淮河北岸的徐城驛,南距泗州城約六十里,與當年的盱眙縣老子山隔淮相望,實際位置在今洪澤區老子山鎮西北洪澤湖中。宋初,廢徐城縣,移臨淮縣到徐城驛,盱眙治臨淮縣成為泗州附郭。

至宋時高平的名稱早已不存在。蘇軾到泗州,想給朋友當太守的泗州留下詩作,但泗州盱眙同治一城,只說泗州好像不夠全面,便用泗州古名稱來代指泗州,避免了尷尬。再說泗州之名是高平演化而來,說高平就是說泗州。孔凡禮先生據《漢書地理志》,也認為漢高平即“宋之泗州”。

從詞的內容看,第一句就是“高平四面開雄壘。三月風光初覺媚”;時間是暮春三月,從地理形勢看,從浮山至青口,只有泗州才當得起雄壘之稱。因而這首詞也應算作蘇軾留給泗盱的詩作,可惜泗州、盱眙的志書沒見記載,近年盱眙出版的有關詩集等也沒見收錄。

與詩作無關的話題是,蘇軾準備在泗上買田置產,但不知什麼原因沒能如願。泗上應是泛指,不一定是專指泗州,但相關內容記載在蘇軾到泗盱期間,之前蘇軾過宿州,但沒提及買田事宜,據此是否可以認為這裡的泗上是指泗州周圍?假設蘇軾在泗上買田成功,就極有可能安家在泗盱,也就沒有後來在陽羨買田置產一事。

黃州移汝州 泗盱留詩多

元豐二年(1079)四月二十日,蘇軾到湖州太守任。七月二十八日,因“謗訕朝政”(又稱烏臺詩案)案發被捕;經水路過揚州、泗州、宿州,於八月二十八日“赴臺獄”( 臺指的是御史臺,漢代時御史臺外柏樹上有很多烏鴉,所以人稱御史臺為烏臺),湖州太守任僅三月有餘。

蘇軾經過汴堤,可想而知的是此時身不由己,有詩也無法寫出來。在《蘇軾詩集》卷十九記有《御史臺榆槐竹柏》四首詩,在詩名前冠以御史臺,表明詩作於獄中。其中《榆》詩第一句是:“我行汴堤上,厭見榆蔭綠。”就汴堤而言,至靈璧之東都是泗州轄地,因而說此詩與泗盱有關聯也是有理由的。以汴堤上的榆樹為題作詩,也許是被拘押在船艙中的蘇軾,太過無聊只能觀察岸邊樹木的結果。

再次過泗盱是五年後的元豐七年(1084)。這年二月,據《續資治通鑑長編》元豐七年正月紀事,宋神宗認為:蘇軾黜居思咎,閱歲滋深,人才實難,不忍終棄。故親書御札:“移蘇軾汝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三月,蘇軾移汝州文告下,四月起行,登廬山、走江州、經池州、過當塗至金陵在真州、京口、金山等地往返,其中還前往宜興買地,也曾拜訪王安石。到十月才過江,十二月初一,抵達泗盱。

過龜山時作《龜山辯才師》,有“千里孤帆又獨來,五年一夢誰相對”句,五年前的元豐二年,蘇軾從徐州移知湖州,赴任途中經泗盱龜山,結識龜山辯才師。到泗盱賦《普照王贊》(即僧伽贊);路遇在黃州時結識的擅長醫術的梁衝道人,作《贈梁道人》一詩相贈;在雍熙塔下沐浴並賦《如夢令二首》;與泗州太守劉士彥同遊南山晚歸,賦《行香子》。

據《苕溪漁隱叢話》後集卷三十五記載:“淮北之地平夷,自京師至汴口並無山,惟隔淮方有南山。”又記“南山之側,有東坡《行香子》詞,後題雲‘與泗守遊南山作’,字畫是東坡。所書小字,但無姓名。崇(寧)、(大)觀間,禁元祐文字,遂鐫去之”。詩刻在今第一山秀巖南側,高三十八釐米,寬三十四釐米,現破損嚴重,王錫元的《光緒盱眙縣誌》及成兆友、譚勇主編的《盱眙金石》均有記載。

《揮塵錄後錄》卷七記載:“蘇軾自黃州移汝州,舟次泗上,偶作詞雲:‘何人無事,燕坐空山。望長橋,燈火鬧,使君還。’太守劉士彥本出法家,山東木強(釋義為質直剛強或指質直剛強之人)人也,聞之,亟謁東坡雲:‘知有新詞,學士名滿天下,京師便傳,在法,泗州夜過長橋者,徒二年,況知州耶!切告收起,勿以示人。’東坡笑曰:‘我一生罪過,開口常是不在徒二年以下。’”

遊玩南山時經過南山監倉,題蕭淵(潛夫)東軒二首;為雍秀才所畫草蟲八物題詩八首;在盱眙賦詩清淮樓,這首《題清淮樓》載《蘇軾詩集》卷四十八,之前載《錦繡萬花谷濠州絕句》中,被誤認為是在濠州所作;孔凡禮先生在《三蘇年譜》中考證認為“此詩不作於濠”,而是作於泗州,同時還賦詞《如夢令》。

與泗州劉倩叔遊南山,賦《浣溪沙》(斜風細雨作小寒);與老鄉舊友劉仲達遊南山,賦《滿庭芳》;遇梁湛然先生,賦《水龍吟》(古來雲海茫茫);除夕夜,天降大雪,淮東提舉黃寔(師是)贈蘇軾酥酒(史料記載為揚州廚釀二尊、雍酥一奩),賦詩《泗州除夜雪中黃師是送酥酒二首》;正月初一過淮謁客,賦《正月一日雪中過淮謁客回二首》;離泗盱前為劉倩叔賦七律一首《書劉君射堂》;孫覺(莘老)寄墨來,賦詩四首。

正月初四,蘇軾離開泗州北上,途中書寫在泗州所賦的七首詩贈送給妻子王閏之。這七首詩中除了《泗州除夜》二首、《正月一日雪中過淮謁客回》二首、《書劉君射堂》一首之外,還有就是為《章錢二君見和複次韻答之》二首。

在泗州期間,蘇軾再次上《乞常州居住表》。之前在江南時曾上書不成。

再徑泗盱六往返 匆匆而過詩作少

元豐八年(1085)正月十九日,蘇軾在南都得知乞常州居住得到批准的消息,便停止前往汝州的行程。三月初五,宋神宗去世,次日,蘇軾收到遺詔;內容為:檢校尚書水部員外郎、汝州團練副使、不得籤書公事、常州居住。

四月初三,蘇軾南下常州,經過泗州,沒有停留,也沒有留下詩作。

五月,蘇軾回到陽羨居所。

六月,哲宗詔書下,蘇軾復朝奉郎,起知登州軍州事。

八月,至楚州過淮,經漣水、海州、密州,於十月十五日抵登州任。

因有司馬光的推薦,還在赴登州途中,蘇軾已提升禮部郎中。在登州知州任上僅五天,即詔令回京師。蘇軾在《登州海市》一詩序言中說:“予到官五日而去。”這也許是在任時間最短的知州了。

元祐元年(1086)初入朝,三月任中書舍人,九月為翰林學士,知制誥;元祐二年(1087)除知制誥兼侍讀;元祐三年(1088)權知貢舉。

元祐四年(1089)三月,蘇軾以龍圖閣學士除知杭州。之前因政治派別間互相傾軋多次乞求外放不允。五月初過泗盱,沒停留。

元祐六年(1091)正月二十六日,蘇軾除吏部尚書;二月四日除翰林學士承旨;二月二十八日以翰林學士承旨知制誥召還。三月底過蘇州,四月初至揚州,四月二十三日入朝議事。途中連續三次上《辭免翰林學士承旨狀》,皆不許。經泗盱沒停留。

元祐六年八月初五,以蘇軾為龍圖閣學士、知潁州。此次入朝僅三月餘。

元祐七年(1092)正月二十四日,蘇軾除知鄆州;二十八日,蘇軾除知揚州。三月初自潁州啟程,到泗盱時,到僧伽塔祈雨,作祝文,沒賦詩。在淮河上賦那首著名的《淮上早發》,其中末句是“默數淮中十往來”。

如果不算治平3年(1066)蘇軾送其父靈柩經過泗盱那一次的話,自熙寧四年離開汴京到杭州為第一次;熙寧七年杭州到密州為第二次;元豐二年徐州到湖州為第三次;同年因為烏臺詩案赴御史臺獄為第四次;後被貶黃州,由黃州移職汝州為第五次;半路轉去常州為第六次;同年又前往登州為第七次;元祐四年赴任杭州為第八次;元祐六年回京為第九次;再加上此次由穎州前往揚州,一共經過淮河十次,所以說“默數淮中十往來”。

最後兩次過泗盱 都梁山中會杜輿

元祐七年(1092)八月六日,蘇軾除兵部尚書。二十二日,蘇軾以兵部尚書、龍圖閣學士除兼侍讀身份回京師。九月初過龜山,會見龜山長老,沒賦詩。到泗盱赴都梁山見杜輿(子師),應杜輿的請求,蘇軾傳授種松方法,並戲贈二首詩,記載在《蘇軾詩集》卷三十五中,詩題為《予少年頗知種松,手植數萬株,皆中樑柱矣。都梁山中見杜輿秀才,求學其法,戲贈二首》。

十一月二十三日,蘇軾乞求外放越州,不允,除端明殿學士、禮部尚書兼翰林侍讀學士。

元祐八年(1093)九月,出知定州(今河北省定州市,由保定市代管)。

紹聖元年(1094)四月,落(降,引申為免)端明殿學士、翰林侍讀學士,以左朝奉郎責知英州(今廣東省英德市,清遠市代管)。五月中旬,過泗州稍作停留,專程至都梁山,與杜輿告別,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常緊密。

過龜山,再作停留,與龜山長老告別,此長老即元豐七年所作《龜山辯才師》中提及的龜山辯才師。

這是蘇軾有生之年最後一次經過泗盱。

逝後歸葬汝州 靈柩再過泗盱

紹聖元年(1094)六月,蘇軾在赴英州途中再遇“詔謫惠州(今廣東省惠州)”。

紹聖二年(1095)五月,蘇軾收到杜輿寄來的慰問簡書,蘇軾回覆。

紹聖四年(1097)四月,蘇軾被責授瓊州別駕,移昌化軍(儋州)安置。儋州即今海南省儋州市。那時的惠州在嶺南,已是邊遠荒涼之地;海南島更是海外,謫儋州,就是除了殺頭之外最重的處罰了。

元符三年(1100),形勢發生了變化。正月十二日,宋哲宗去世。宋徽宗登極後,隨即移蘇軾廉州(今廣西合浦縣廉州鎮)安置;四月,宋徽宗以生皇子恩,詔授蘇軾舒州(今安徽省潛山市,安慶市代管)團練副使,永州(今湖南省永州市)居住。五月,杜輿寄書告知蘇軾,“欲盡鬻其家所有,攜妻以往相依。”在得知蘇軾移永州居住後乃罷。杜輿此舉證明其與蘇軾私交極為深厚。

六月二十日,蘇軾過雷州海峽北歸。九月到廣州,停留至十一月初一,詔下:授蘇軾朝奉郎、提舉成都府玉局觀、外州軍任便居住。隨之改道江西。

建中靖國元年(1101)正月底因贛江水淺,舟行受阻,停留在虔州(今江西省贛州市)。據《蘇軾文集》卷五十二,蘇軾與朋友書信中寫道:“即往淮浙間居,度多在毗陵。”得知可以“外州軍任便居住”後,便向常州而行。

四月上旬至廬山,隨後乘舟沿江而下。

五月初一,舟至金陵。六月赴常州,上書乞請致仕。七月中旬病重。

七月二十八日辭世。留下遺言歸“葬汝州”。

建中靖國二年四月,蘇轍作《再祭亡嫂王氏女》,文中有“諸孤護喪,行於淮汴”語,可知蘇軾兒子遵從遺囑,舟載其父靈柩,經淮汴至汝州(今河南省汝州市,平頂山市代管)郟城縣(今河南郟縣)鈞臺鄉上瑞裡。

這是紹聖元年(1094)四月蘇軾與蘇轍兩兄弟商定的事。這年三月蘇轍遭貶知汝州;蘇軾則於元祐八年(1093)九月貶知定州(今河北省定州市,由保定市代管),紹聖元年閏四月再由知定州責知英州(今廣東英德市),南下赴英州途中經過汝州,蘇轍陪同蘇軾遊觀汝州名勝,轄縣郟城有龍鳳寶地之美稱,黃帝鈞天台更是有名。兄弟二人登臨鈞天台,北望蓮花山,見蓮花山餘脈下延,“狀若列眉”,酷似家鄉眉山,就議定以此作為歸宿地。

蘇軾安葬郟城10年後,也就是政和二年(1112)10月,蘇轍逝於潁昌,其子將之與蘇軾葬於一處,稱“二蘇墳”。 元朝至正年間,有人置蘇洵衣冠冢於蘇軾、蘇轍冢右,使原來的二蘇墳成三蘇墳。

結 語

綜上所述,按正史記載,蘇軾一生過淮十二次,其中經過泗盱十次,兩次在楚州橫渡淮河。如將治平三年蘇軾兄弟舟載其父蘇洵靈柩經過泗盱計算在內,再加上蘇軾自己靈柩過泗盱至汝州這一次,蘇軾一生共過淮十四次,經過泗盱十二次,賦詩詞四十九首。

南宋高宗時追贈蘇軾為太師;南宋孝宗乾道六年(1170年)追諡蘇軾“文忠”。按《周公制諡》記載:“危身奉上曰忠。險不辭難。”

參考資料:

《三蘇年譜》,孔凡禮撰,北京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

《蘇軾年譜》,孔凡禮撰,中華書局1998年出版,2003年重印版。

《蘇軾詩集》,宋蘇軾撰,清王文誥輯注,孔凡禮點校,中華書局1982年版。

《詩詞品注》,陶慎泰編,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2015年版。

《盱眙古詩》,陳光永編,北京圖書出版社201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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