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愛情》原著中的安傑雖然很煩她的7個孩子,但在兒女婚姻大事的問題上,可絲毫不馬虎,真是操碎了心。
尤其是“為愛殉情”的三女兒亞瓊(劇中的亞菲,以下都寫亞菲),不滿母親介紹的婚事,一心只愛“執絝子弟”王海洋,她那極端的行為徹底傷透了安傑,也讓“為子女婚事操碎了心”的老母親幡然醒悟。
然而,從中受益最大的是小女兒亞寧,因禍得福,妹妹因姐姐的“禍”而得“福”。只是安傑和亞菲怎麼也想不到,老小亞寧居然嫁給了王海洋,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安傑為子女的婚事操碎了心
都說“等孩子會跑了就好了”“等孩子上學就輕鬆了”......
當真如此嗎?
其實撫養嬰兒並不是父母最辛苦的時候,教育日益長大的孩子才是最艱難的,他們開始有自己的思想,開始叛逆,越來越難以管教。從孩子上學到結婚,再到他們有了自己的後代,父母一直勞心累力,始終沒有停歇的功夫。
先看大哥國慶,帶著一個自來卷的女孩回家,遭到了母親的強烈反對,一是安傑沒做好當婆婆的心理準備,二是女孩不會來事兒。國慶生氣離家回到了部隊。兩年後回來度蜜月,新娘子卻換人了。
再看大姐亞潔,母親在國慶那裡吸取過教訓,為避免重蹈覆轍,先下手為強,給亞潔選了一個宣傳幹事做對象,情竇初開的大姐被小白臉迷住了,所以倆人結婚很順利。
二姐亞萌的婚事也很順利,找的二姐夫是參謀,正合姐姐和母親的心意。
二哥國寧比大哥更氣人,他是飛行員,長得很帥,母親給他安排的對象是一名醫生,但他不為所動,不讓母親操這門子心思。三年後,直接帶了媳婦回來見父母,女孩除了一個復旦大學中文系的文憑,個頭和模樣等反面都不行,把安傑氣個半死。
三哥國強倒是很讓人省心,母親塞給他一個小護士,他跟沒見過女人似的,立馬就跟人結婚入了洞房。
三個兒子,只有最小的國強最讓安傑省心。
四個女兒,只有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老三,鬧得動靜最大。
原著是這樣描述的:
那簡直就是一次里氏八級的大地震。我家那幢紅磚紅瓦的大房子差點被她夷為了平地,她的那次壯舉讓我從此相信了中國一句老話:蔫蘿蔔辣死人。
亞菲“為愛殉情”的轟烈
解決掉小兒子後,安傑連口氣都沒喘,就開始著手三女兒的婚事了。
原著中的亞菲在直屬通信營當技師,長相中等,個頭中等,學習成績也中等,雖沒為父母爭光但也沒惹過禍,所以安傑一直視她為“一盤可有可無的小菜”,以為給她操辦婚事會容易得多。
所以安傑給亞菲挑選對象時,不像給前面幾個孩子那樣——充分考慮雙方孩子的各種條件,把重點放在德、才、貌上,而是考慮江德福下臺後誰來支撐這個家。
那個目標是在全要塞區召開的一次要求幹部戰士職工家屬都要參加的大會上被母親的慧眼捕捉到的。
那是一個來自陝西農村的“五短身材”的漢子,說話一口一個“餓們......”。
人不可貌相,人家“餓主任”就是有才華有能力,才28歲,就從連隊指導員直接提拔為團政治處主任,屬於三級跳遠的“火箭式幹部”,安傑別提有多滿意了。
母親的喜出望外是有充分理由的:現在能三級跳,誰能保證他將來不來它個五級七級跳?
也不管亞菲滿不滿意,安傑直接就把“餓主任”塞給了她,一心要撮合他們。亞菲氣得住進了宿舍,安傑秉著“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的毅力,也沒將女兒攻克。
原著中,亞菲實在是扛不住安傑的壓力,大義凜然地說出自己對象的名字:王——海——洋。
王海洋的“名氣”可不小,不只是因為他爸是司令,還因他20多歲了仍是個“待業青年”,既不去當兵,也不去參加工作。
整天晃著一身的瘦骨頭架子到處閒逛。
不只是安傑不答應,江德福也不同意女兒嫁給他,稱其為“執絝子弟”。此話傳到王海洋他爸耳朵後,他爸“看不上江家”的話又傳到了安傑耳中。
“有幾個臭丫頭就燒得他們不知姓什麼了。看不上我們,我們還看不上他們呢!”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狐狸吃不到甜葡萄。”
安傑的話又傳到了王海洋耳朵,王海洋感到傷了自尊,跑到南京他姨家躲清靜,留亞菲孤軍奮戰。
亞菲搬回了家裡,整天魂不守舍,果然出了大事,好在安傑的注意力一直沒離開過亞菲。
母親叫人來撞開小姐的房門時,小姐已經睡得很香很香了,她的兩個鼻翼在均勻地出著氣。若不是發現床頭櫃上一個空了的安定瓶子,小姐就會永遠這樣很香很香地睡下去了。
若不是及時送去洗胃,亞菲就真的自殺成功了。安傑更是深受打擊,一夜之間老了很多,精氣十足的眼神變得渙散,透露著茫然、無助和無奈。
由此可見,王海洋不夠愛亞菲,他連面對女友母親嘲諷的勇氣都沒有,日後還怎能為亞菲頂天立地呢?真為亞菲感到不值,能讓你為之輕生的男人,一定是不靠譜的。
王海洋最後娶的是亞寧
要說這王海洋不行,他還真有獨特的魅力,江家的三女兒為他殉情,江家的小女兒對他一見鍾情,寧願為他終身不嫁。
也許是受書中的人物形象影響,亞寧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也見了不少優秀的青年,就是沒有一個有感覺的,直到遇到了姐姐的前男友王海洋。
好朋友們眼睜睜地望著我往老姑娘的行列裡大踏步地邁進,痛心疾首地問我,你到底想找個什麼玩意兒才肯罷休?
真應了那句古話,眾裡尋他手百度,驀然回首,那傢伙就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衝我齜牙咧嘴地壞笑。噢,那種怦然心跳面若桃花的感覺,真他媽的絕了!
由於親眼目睹過姐姐因王海洋跟家裡鬧得天翻地覆的慘狀,亞寧也心有餘悸。
亞寧認定這事會黃在母親身上,父親也不會願意,那麼自己也會跟姐姐一樣鬧不愉快,雖然不至於尋死,但一定會傷心難過,甚至終身不嫁。
在外地的亞寧不敢給母親寫信說這事,怕母親會跑到部隊來抓她,到時自己就會成了同事和戰友的笑柄,索性長痛不如短痛。
我決定探家去,鼓起勇氣面對面去爭取我的幸福,拯救我的愛情。
當亞寧抱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告訴母親自己有男朋友時,安傑只是“噢”了一聲,這讓亞寧很氣憤:噢什麼,我不該有男朋友嗎?
安傑這才問亞寧是誰?亞寧的口氣跟姐姐當年的一樣:王——海——洋!人也是同一個人。安傑的態度出乎亞寧的意料,就只是感到奇怪,問:咦,你倆是怎麼搞到一塊的?
亞寧被這一個“搞”字搞得很惱火,覺得安傑是在褻瀆她的愛情,火氣很大地說:
我倆怎麼搞到一塊去的你別管,你只說你同意不同意吧。
安傑依舊是輕描淡寫的態度,說:你們都大了,這事該你們自己拿主意,我們同不同意都無關緊要。
其實當初看到三女兒殉情時,安傑的世界觀就已經飛躍了,意識到不應再以自己的喜好決定兒女的婚姻大事。
而亞寧覺得是母親不在乎她,滿眼的淚水,滿心的委屈。
我心裡說,我真他媽的倒黴,什麼東西到我這兒都是涼的,生我的時候連個正兒八經的名字都懶得給我起,胡亂叫我老七,把我叫得像個土匪。這一輩子的婚姻大事,管我上邊的哥哥姐姐們管得帶勁著呢,甚至差點管出條人命來,怎麼到我這,連管一管的力氣也沒了。我真他媽的不招人待見。
而江德福依舊是不滿那個紈絝子弟,依舊是“執絝子弟”地叫著。
當亞寧準備好措辭想跟父親抗議時,安傑已經在做江德福的思想工作了:你老糊塗了?你不知道這事是管也管不了的嗎?弄得不好,黃鼠狼沒打著,雞也被拖跑了,你還要沾得一身臊。雖然話不好聽,但好在是順從了亞寧的心意。
亞寧一直心存芥蒂,總覺得父母沒有放下對這門親事的成見,所以她跟王海洋結婚都沒回家,只是電話通知了父母一聲。
但通過父母給她寄的5000元,就能看出是祝福他們的。尤其是安傑得知亞寧生產需要照顧時的表現,更能證明母親是愛她的。
亞寧臨盆前,才覺得身邊這個“瘦猴似的”丈夫靠不住,王海洋自己都懷疑自己不行。亞寧提出讓他媽來,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親媽早就去世了,跟後媽關係不好。
所以王海洋提議讓亞寧的媽來,可亞寧又覺得自己的媽不是那種會伺候月子的人。再說了,她都3年沒有回過家,沒有見過父母了,更難堪的是曾經為王海洋殉情的三姐。
雖然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但小姐見到他會是怎樣的情形我把握不準:舊情難泯死灰復燃是我不願看到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也不願目睹。王海洋像王母娘娘劃下的那道銀河,把我同我孃家的往來隔斷了。
出於對孩子的考慮,亞寧還是撥通了孃家的長途電話,繞了一大圈才說出自己的訴求,母親的乾脆讓她萬分詫異:行啊,我們收拾收拾就去。
王海洋十分興奮,亞寧提醒他不要抱太大希望,王海洋說的話就很不中聽了:那是,那是,你媽是什麼人還用你說?我在你媽身上得到的教訓比你多,我只是讓他們來給我壯壯膽罷了。
事實上,是他們低估了安傑,畢竟生過7個孩子,安傑的用處絕不是壯膽那麼簡單,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沒她不行。
我穿著摘掉領花肩章的黃軍裝,最後一顆釦子被碩大的肚子撐得緊緊的。母親上前彎下腰,解開那顆釦子,說我:“這不勒著孩子了嗎?”
我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了,像斷了線的珠子,想止也止不住。母親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帕,遞給我,說:“瞧瞧多大了,要當媽了,還動不動就哭。”
我的母親馬上開始檢查我的產前準備工作。她指著王海洋買的一次性嬰兒紙巾批評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知道圖省事,這個給孩子夾在腿裡能舒服嗎?將來不就成了羅圈腿了?洗幾塊尿布能累著你們?她從提箱裡拿出一摞舊內衣內褲扯成的布片,說,還是這個好,又軟和又吸水。
原著中,這是安傑有生以來對孩子最關心的時候,也是她最溫柔最貼心的一面。
不僅如此,安傑還規劃好了孩子出生後的打算——
讓王海洋跟江德福睡,她來陪著亞寧,方便照顧孩子。邊整理孩子衣物邊絮叨著的安傑,看起來無比的慈祥,她對王海洋也早已沒有了偏見,“海洋”“海洋”地叫著很親切。
蒼老總是伴隨著慈祥出現,才過了三年,安傑已經變得老態龍鍾了:筆挺的腰板、一頭的青絲、光潔的額頭、炯炯的雙眼全都不見,年輕貌美又高貴的那個安傑,也早已不存在。
而70歲的江德福,精神頭倒是很好,發福的臉上居然有嬰兒般的光澤,老兩口對調了樣子。
正如北大學者王海洋跟妻子所探討的這樣:
“你的父親秦得福跟你的母親安傑從他們結婚那天起,就開始了相向而行的漫長的、艱苦的長途跋涉。他們各自向對方走去,各自向對方靠攏,他們走啊走啊,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眼看著就要勝利會師了,卻來了個倒黴的擦肩而過。這樣,你的鄉下父親秦得福走上了城市的柏油馬路,而你的城市母親安傑卻走進了鄉下的田間小道。”
“你記得那句‘潤物細無聲’的古詩嗎?說的就是你爸你媽這樣的現象。他們互相滋潤著,也就是互相影響著,悄無聲息,連他們自己也覺察不到。你父親對你母親是‘引黃灌溉’,你母親對你父親是“引灤入津’。這樣,你母親就成了農村的土地,有了黃土的質樸;你父親卻在城市飲用水的處理中,成了有漂白粉味道的自來水。”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安傑之所以為孩子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正是因為她對孩子的未來考慮較多,想讓他們覓得良人,能夠護一生周全。也許有時候的方式不太讓人滿意,但出發點和歸宿總是好的。
安傑的7個孩子,各有不同的人生經歷,當安傑插手他們的婚姻大事時,同時也改變了自己。
而當父母開始不那麼強勢,佔上風的是孩子時,則說明父母是真的老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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