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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株噴紅疊紫的三角梅

鄭學超

自古以來,文人墨客常以養花草喻人明心,詩意風雅,侍弄花草,陶冶情操,逐漸成為生活中的一部分。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北宋文學家周敦頤通過對蓮的描寫,歌頌了蓮花堅貞的品格,從而也表現了作者潔身自愛的高潔人格和灑落的胸襟。東晉文學家陶淵明有“田園詩人”之稱,寫下“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千古名句,一切的浮華,不過是過往,簡單的生活,有詩有花為伴就好。明代文學家唐寅也愛花,尤其是桃花,甚至把自己新建的房子也取名叫“桃花庵”,還特地寫了那首《桃花庵歌》,文風瀟灑不羈,其實處處透著人生的哲理。“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細讀王安石《梅花》這首詩才知道,那種孤單,被孤立和矢志不渝是可貴的,不論成敗如何,他仍是我國古代的政治家、思想家,陪伴他的,給他勇氣的,也有梅花。

老舍先生酷愛養花,但他只把養花當做生活中的一種樂趣,花開得大小好壞都不計較,只要開花,就高興。葉聖陶曾手種牽牛花,種在十來個瓦盆裡,瓦盆排列在牆角,從牆頭垂下麻線,任其攀爬。看著牽牛花攀爬,漸漸地,渾忘意想,不言不語,只對著一牆綠葉,已是知足。

文人們養花,品質高雅。現代人愛花,撫慰凡心;養花之美,可以改善人們的居住環境,淨化室內外空氣,沉澱自己的心態,品味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又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在我的辦公室,位於窗臺上有一盆枝葉繁茂的三角梅。它與我相伴很久,心閒手忙,每天到辦公室,給它澆澆水;看著綠油油的枝葉,可養眼、養腦、養心,給工作與生活帶來樂趣。我欣賞三角梅的氣質,敬仰它面對各種艱難險境的生存能力,更感慨它超越平凡、卓越奉獻的魔力。

三角梅,紫茉莉科,木質藤本狀灌木,莖粗壯,枝下垂,無毛或疏生柔毛。單葉互生,卵形全緣,頂端圓鈍。花很細小,三朵聚生於三片紅苞中,外圍的紅苞片大而美麗,有鮮紅色、橙黃色、紫紅色、乳白色等,被誤認為是花瓣,因其形狀似葉,故稱其為光葉子花。

它原產地在南美洲的巴西,喜溫暖溼潤、陽光充足的環境,不耐寒,中國除南方地區可露地栽培越冬,其他地區都需盆栽和溫室栽培,土壤以砂質壤土最為適宜。冬春之際,奼紫嫣紅的苞片展現,給人以奔放、熱烈的感受,因此又得名賀春紅。它的觀賞價值很高,可用作圍牆的攀援花卉栽培。每逢新春佳節,綠葉襯托著鮮紅色片,彷彿孔雀開屏,格外璀璨奪目。室內盆栽,置於門廊、庭院和廳堂入口處,十分醒目。在巴西,婦女常用來插在頭上作裝飾,別具一格。花可入藥,有散痢消腫的效果。

當春天的氣息來臨之時,它的樹幹枝丫情切切、意濃濃地探尋著,每根徑、枝、梢上便吐出嫩綠、紫紅的新芽,在一片片枝翠梢綠的葉子上,每一張新葉與枝徑交匯處便生長出三五簇花蕾,綻放出朵朵鮮豔、靦腆、撒歡的花瓣,花與葉爬滿每一根舊枝新梢,有花便有葉,無葉也開花。微風從窗外吹過,花蕾似一團團火焰傲立枝頭,貼滿葉面,爬滿樹冠。花兒們奏響了歡樂的交響樂,一朵朵的呈鮮紅色、紫紅色、花兒爭奇鬥豔;春光裡,它的枝枝葉葉總關情,嫋娜多姿,或載歌載舞、或亭亭玉立………三角梅花兒開,給人以傳播出熱烈、蓬勃、堅韌、祥和、溫馨的氣息,讓人沉醉、感嘆、讚賞而浮想聯翩。

它不拘小節,超凡脫俗。不管天氣怎麼變化,季節如何交換,翠綠的枝葉,血融於情的花瓣,盡興地梳妝著我的辦公室。

我讚歎三角梅,不是因為它的耀眼,而是敬佩它頑強的生命力;只要有一撮泥土,一絲溫度,一縷陽光,一滴雨水,便能屈能伸,堅強地生長,飛速地漫延,勇敢地面對自然;它淡泊世塵,不求索取,更不挑剔,默默奉獻。

三角梅,你慢慢地生長,靜靜地開吧!讓我為你書寫,為你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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