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趙兵傑(化名),患精神分裂症病史9年,表現為幻聽、被害妄想等陽性症狀,伴有嚴重的暴力傾向,發作時曾揮刀砍傷母親數次,嘗試過多種治療方式均不見效,其母不堪其擾向我科求助...
2015年,剛上高中的趙兵傑因父親的突然離世出現情緒崩潰,不願與人交流,整日將自己關在房中睡覺,懶散頹廢,不注意衛生,趙母將其帶至當地醫院,診斷為“精神障礙”,予以藥物治療,所幸藥效療效好,成功考上當地二本大學。
本以為苦日子終於熬出了頭,命運又跟趙母開了個玩笑,由於大學學習壓力較大、人際關係緊張,加上服藥不規律,趙兵傑的病情又一次復發了。這一次,趙兵傑出現了幻聽、被害妄想等症狀,堅稱有人要追殺他,晚上不敢睡覺,一閉眼就能聽到有人跟他說話,即使睡著了也半睜著眼,伴有長時間流涎,被診斷為“精神分裂症”,給予氨磺必利口服治療,病情得到較好控制。
隨著病程延長,趙兵傑逐漸出現耐藥性,每日藥量已無法控制他的病情,愛子心切的趙母自行將藥量增加,但因大量服藥,趙兵傑出現胃腸不適,視力模糊,體重增長,嗜睡,張口困難等用藥副作用。後又嘗試過中藥、針灸、心理、偏方等多途徑治療方式未見療效,趙兵傑的病情反呈加重態勢,接連出現誇大吹牛,說自己是百萬富翁,大肆揮霍,向趙母討要大額生活費,約附近的人大吃大喝,趙母稍有勸阻便遭到無情的謾罵。最嚴重的的一次,趙兵傑甚至用家中的砍骨刀將趙母的右臂砍傷,儘管警察及時趕到將趙兵傑制服,但無盡的擔心與恐懼卻始終縈繞在趙母心頭。
2020年,經術後患者介紹,趙母撥通了我科專家的電話,經過數週的諮詢,趙母將趙兵傑帶至我院,門診以“精神分裂症”收至功能神經科。
入院後,因飯菜不合胃口,趙兵傑對其母大吼大叫,伴有推搡動作,同病房的家屬前來勸架反遭其毆打。我科專家見該患者情況特殊,聯絡了醫院開通了綠色通道加急處置,經過我院多學科的協助會診,患者符合手術適應症標準,並在計劃內實施了“第五代腦立體定向神經調控術”。
術後,趙兵傑的生命體徵表現平穩,睡眠規律,術後從ICU轉至我科病房。手術第五天醫生查房,術前被害妄想、脾氣暴躁、言語誇張等症狀消除,與醫生交談過程中,思維清晰,認知明確,術前兇狠的面容變得溫和。據趙母描述,術後第三天患者便可下地走路,自己完成吃飯、洗漱等日常行為,連連稱讚手術的神奇。此外,患者還為之前砍傷母親、毆打同病房家屬向他們道歉,這表明趙兵傑的認知力、親情感迴歸正常,幾天後趙母為其辦理了出院。出院前,患者向專家承諾,回家後一定按時服藥,定期隨訪,好好孝敬母親。
圖為功能神經科主任 吳景文博士 查房場景
近日,我科接收了一例與趙兵傑有相似暴力症狀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術前,易激惹、不社交、情感淡漠。術後不僅改善了精神症狀,情緒和認知也同時獲得改善,她可以與同病房病友手牽手在走廊散步,說明手術消除了她脾氣暴躁、行為暴力等症狀,幫助她恢復成了一個可以與人正常交流、和睦相處的女孩。
圖為術後患者康復訓練場景
據統計,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攻擊方式無明顯密謀性,存在先兆性,攻擊物件多為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家屬、朋友或者鄰居,常會造成明顯的外傷,嚴重者會導致死亡。那麼面對伴有暴力攻擊行為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我們有哪些干預策略呢?
內科規範的治療方式包含了心理干預、軀體干預(如MECT無抽搐電休克)和抗精神藥物治療。但是對於一名自知力缺失、拒絕就醫服藥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來說,上述方案似乎無所適從,特別是患者無法規律服藥治療或是部分患者逐漸喪失對藥物治療的有效應答,從而導致部分患者即使服用多種藥物也不能較好地控制病情。
手術治療作為一種重要的“補救”措施,與藥物治療相比,手術治療能夠有效控制和消除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絕大部分頑固性精神症狀、消除其對家庭和社會的肇事、闖禍根源;手術使患者恢復自知力、承認有病、自願接受進一步治療,這更方便管理病人;此外,對服藥劑量較大的病人來說,術後可減少用藥劑量,從而減少多種藥物所致的併發症。手術最終能夠幫助患者更好地迴歸社會。
總之,重症精神分裂症的治療是一個複雜而漫長的過程。在此過程的關鍵階段,監護人要客觀、正確地選擇多種治療方法和綜合治療措施,同時加強對精神病患者的日常監管和健康輔導,只有這樣,這些患者才能獲得較好的治療效果和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