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幾年的調查資料,我國2018年和2019年的生育率為1.495和1.47,並持續表現出下降的趨勢。
可能大家對於這兩個資料並沒有太大的概念,但對比聯合國的估計資料,每名婦女需要生2.1個孩子才能保證世代更替,而生育率的警戒線為1.5.
這也意味著社會里,有生育意願的女生已經越來越少了。
生育率的下降,會導致勞動力人口的減少,老齡化現象增加,同時伴隨著的是經濟創新能力的下降,經濟壓力的增加。
在計劃生育的年代,有些人會偷偷的生;而現在開放二胎了,卻有越來越多的人,連生都不想生了。
生小孩,是人生的一項重要決策,無論從情感還是從經濟上,甚至在身體上,生育這件事情,對於女性來說,都伴隨著劇烈的風險。
這既是一項經濟投資,也是一項情感投資,孩子很有可能會改變一名女性一生的軌跡。
而在這項博弈的過程中,她的心理,往往會產生一些微妙的變化。
世界上的一切光榮和驕傲,都來自母親。——高爾基
如果生小孩沒有伴隨著任何的風險,我想,大部分的女生,還是願意選擇成為一名母親的。
只是在這項選擇背後,一個女生需要承擔的是:最高級別的十二級疼痛、十月懷胎的時間成本、健康問題、體型管理、事業甚至是生育時死亡的風險等。
對於一個不願意生育,或者是不願意繼續生育的女生來說,旁人都沒有權利去幹涉與責備,這都是屬於她們的一種個人選擇。可遺憾的是,我們的社會依然沒有給予女性在這一問題上足夠的理解與尊重。
缺乏理解的壓力,往往會形成一種反向動力,即逆反心理的產生。
你是如何失去生孩子的信心的?信心,在人生決策中,扮演著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
事實上,對於很多女生來說,她們不是不想擁有後代,而是在這個時代下,在這個環境裡,她們害怕自己對於孩子的期待會被這個社會所辜負。
我沒有信心,自己能教育好小孩。
自己的原生家庭已經很糟糕了,我不希望把自己的苦難繼承給孩子。
糟糕的原生家庭、一系列的毒食品事件、親密關係中的暴力新聞事件,這些事情無一不在摧毀著一個女生成為一名母親的自信心。
心理學家勒溫提出的場動力理論認為,每個人的行為都是由內驅力引起的。在我們的生活空間裡,存在著各種各樣的誘發力,我們的每一個決策,都是由這個環境裡的誘力與斥力共同決定的。
對於每個女生來說,生小孩的斥力大於誘力時,那麼不生育,通常會成為一個最終的決定。
不生小孩,是人性的扭曲?對於選擇不生育的女生來說,難免會聽到一些勸說的聲音。
“不生小孩,你對的起你的父母嗎?”
這明明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可大多數人,都會選擇一條情感式的說服策略。
可很少有人可以解答在養育子女過程中會遇到的經濟問題、教育問題以及整個社會環境中潛在的危險因素。
大多數人,對於這一系列的問題,依然是無解的。
1971年,心理學家菲利普·津巴多著名的斯坦福監獄實驗,清晰的展示給我們一個人的人性,是如何屈服於環境,甚至是扭曲的。
津巴多將24名大學生分成兩組,12名扮演警察,12名扮演囚徒,投放到一個模擬監獄的實驗室裡。
數日後,實驗室裡發生了暴亂,警察開始對囚徒施虐,最終實驗不得不終止。
在一個惡劣的環境裡,一個好人會漸漸變成惡魔;而情境,更可以立即改變一個人的行為。
電影《死亡實驗》截圖
要達到生育的正常標準,必然要求社會環境的轉變。
日本作為世界生育率最低的國家之一,自從1995年後,生育率再未達到警戒線1.5的水平。
儘管持續的鼓勵生育,可依然無法將生育率恢復到正常水平。
也就是說,開放二胎、甚至是三胎的政策,依然無法觸及到生育率低下的問題核心。
不想生孩子,並非是一個政策上的問題,而是一個社會環境的問題。
日本的生娃補貼有一系列的福利政策,比如產檢幾乎免費,生一胎補助42萬日元,生雙胞胎則是84萬日元,除此之外,還有一系列的教育補貼、飲食補貼等。
而導致日本人不想生孩子的最主要原因是,階級固化。
每個人都希望向上爬,當突破無望,那麼在社會生活中,就會產生無力感。
世界上最可怕的一件事情是,看不到希望。
在東方文化裡,在子女身上,寄託著往往就是父母的期望。
而國內的社會環境,階級固化的現象可能很快就會趕上日本。
會給工薪階級打雞血的往往是那些獲利最多的“資本家”,從馬雲的996到西貝創始人的715,資本化的言論無疑在加深年輕人的內卷,以及隨之而來的無力感。
努力後卻依然看不到希望,這也使得我們越來越進入到一個低慾望社會,用“佛系”來麻痺自己的慾望。
而讓人更絕望的是,比起日本,我們的生育成本依然要高出很大一截,從懷孕到生子,再到教育乃至婚嫁,在一個子女身上,父母需要投入大量的成本。
而在這個風險係數這麼高的社會環境裡,一直鼓勵生育,只能說,是人們高估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