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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臉這個現象在世界各地都有所提及,指兩人之間的相貌讓人感覺是一對夫妻,又或者在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會變得越來越像。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長相相似的人在一起?這是巧合嗎?

雖有“不是冤家不聚頭”之說,社會心理學家萊米勒(Justin Lehmiller)表示,許多人會受到讓他們感到熟悉的人吸引,但這很可能是種下意識的過程。萊米勒指出,以親密關係而言,某些特質適合兩人相反,例如主導和順從,但大體而言,即使我們並不自知,“我們熟悉的事物,通常就是我們喜歡、會吸引我們的事物。”

這個現象也會延伸至外貌。他表示,“你十分熟悉自己的長相,因此,看見其他擁有類似特徵的人,也有可能因為熟悉而增加好感。”

2013年的研究證實了這個說法。研究者請受測者會觀看另一半的臉部照片,但這些臉部經過修改,放進了其他人的臉部特徵,特徵可能出自其他人的臉,也可能出自受測者自己的臉。男性和女性受測者都認為,放入自身特徵的臉龐最有吸引力。

另一項更早進行的研究,也用合成影像得到相似的結果,還發現人會下意識地受到異性家長的特質吸引。先讓異性家長的照片快速閃過螢幕,會使受測者認為其他人的照片更有吸引力,代表他們下意識地受到了熟悉臉孔的影響。一項2018年的混血兒研究發現,混血兒容易受到與家長(不分性別)相似的人吸引,也比較容易與這樣的人建立親密關係。

萊米勒表示,這種對家長的偏好可能有些嚇人,但那其實沒有問題,甚至不太令人意外;這很可能是種完全下意識的過程,因為我們會自然地將令人自在和吸引力聯想在一起,“這些特質可能會讓人覺得安心,因為你對它們很熟悉。”

夫妻臉情侶會下意識地受到對方吸引,也可能是因為基因。

許多研究發現,伴侶之間的基因相似程度通常高於陌生人,從身高到教育程度等預測因子都具相似性。還有一些初期證據顯示,人可能會受到擁有相似先祖的人吸引,至少對白人伴侶來說是如此,因為大多數早期研究是以白人為焦點。這些傾向也都確實有可能是夫妻臉的成因。

史丹佛教育研究所助理教授杜明格(Ben Domingue),曾經研究過伴侶間和朋友間的基因相似性;他表示,基因相似的人,通常是因為社會、文化和環境上的共同之處而找到對方。

杜明格表示,“可能是基因相似性使人身處相似環境,也可能是其他會使人身處相似環境的因素,與基因相似性具有關聯性。一旦你身處這些環境”──例如某間大學或某個住宅區──“你也會在那裡尋找另一半。”

線上約會增加了伴侶的多元性。

現在的人比較晚婚、會去更遠的地方接受教育和工作,也就更有機會找到不同背景的另一半。萊米勒表示,“擁有這麼多不同的選擇、所屬社群變得更大,或許會讓人受到更多種特質吸引。”

杜明格表示,線上約會也開始帶來變化。他解釋,潛在另一半就在一指之外,我們再也不必只在自身社交圈或鄰近環境尋找另一半。部分專家指出,約會應用程式的篩選功能,允許使用者依照種族或宗教排序,進而強化偏見和同構性;不過,其他研究顯示,總體而言,線上約會增加了伴侶的多元性。美國人口普查局發現,2012-2016年間,約有10%的新婚伴侶為跨種族伴侶。皮尤研究中心的預估數字更高:2015年,美國有近20%的新婚伴侶為跨種族伴侶,1980年則為7%。

他表示,“吸引力是種非常複雜的現象,牽涉了非常多因素。相似性或許一開始會讓某個人吸引你,但那不代表你們會擁有快樂的親密關係。吸引力並不容易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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