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常說要理解抑鬱症患者,可是我們沒有得過抑鬱症,真的體會不到抑鬱症患者的痛苦。
那麼今天,我們來分享一位重度抑鬱症患者患病和治療經歷,希望對大家有所啟發。以下描述均為該患者的自述。
我是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嚴重到什麼程度呢?就是差點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好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治療,我已經恢復了很多,意識也回來了,也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了。人生有很多大起大落,悲歡離合,鬼門關裡走了一遭,我覺得什麼都沒有生命更重要。在這裡,把我的故事分享給大家,讓那些迷失或者處在抑鬱之中的人看到一些希望。其實只要抱希望不放棄自己,一切都可以重來。
我得的抑鬱症是比較嚴重的一種,全名叫做“雙相情感障礙無精神病重度抑鬱症發作”。雙相情感障礙,就是說性格會有兩個極端,一個是狂躁,一個是抑鬱。狂躁的時候會非常有活力,有用不完的勁。我曾經連續工作一個月,每天只睡一個小時,都不覺得累;而到抑鬱的時候,就會做出一些傷害自己或者他人的行為。得這個病的很大原因,是因為情感受傷。
該從哪裡說起呢?好吧,先從發病時的狀態開始吧。
得抑鬱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是有很多因素綜合而來的。童年和青春期的經歷我先不說了,我說說我患病最嚴重的時候。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腦子裡總會有兩種聲音。在判斷事情的時候,總會有另外一個聲音分析——這個事情壞在哪裡?會有幾種壞處?情緒是極其不穩定的,常常出爾反爾。而且,和父母感覺一點兒都不親近,脾氣非常的暴躁,一觸即發。不願意見人,很膽小。
發展到後面,大腦幾乎啟動不了了。怎麼說呢?就是看一張報紙,你會知道上面寫的是文章,但是很多字詞都不認識,而且越看越不認識,根本不知道上面到底說些什麼。然後就是不能進入思考狀態。別人說的話,很多也理解不了是什麼意思。
最難受時,我還有一些想法令自己無法接受——不想上班,有點懶散,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興趣,覺得我這樣的人活著毫無意義,卻又不得不在人們面前強裝笑臉。
後來,我決定不如找心理醫生試試,或許一般的大醫院就有。掛了號,到心理門診。主治醫師在詢問我的一些情況之後,讓我做了一些測試,斷定我是典型的抑鬱症,告知需要藥物治療,同時還要進行心理治療。
在確知自己得了抑鬱症後,我開始有點坦然,反正醫生說吃藥和進行心理治療就可以了。我按時服藥,開始的兩週,我的情緒都是正常的。就醫前,我的情緒波動週期是一週不到,這說明醫生是對的。複診時我告訴醫生,我的情況好一些了。醫生說還要繼續吃藥,又給我開了一個月的藥,說等藥服完了,再來複診。
這時候我也在網上提問,有了很多回復,有心理學愛好者,也有曾經的抑鬱症患者。其中,有兩人在我的整個治療過程中對我的幫助非常的大,並自始至終在支援我,鼓勵我。他們曾經也是抑鬱症患者,所以基本是用自身的經歷來開導我,鼓勵我。另外,他們還建議我嘗試一下催眠療法,搭配著心理治療來進行。
我就聽從他們的建議,試了試催眠療法。一開始,我對於催眠療法完全不懂,只停留在影視劇中的那種催眠(說兩句話、做幾個動作、拿塊懷錶就能讓人聽從別人的任何指令),感覺有點忐忑。但是又轉念一想,我現在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試試吧,頂多再花費點錢,萬一有效了呢?
第一次見到榮教授,就覺得榮教授很親切。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交談後,感覺榮教授就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知道我過去和現在的一些想法。我愈發期待這次催眠的效果了。
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催眠,我結束了第一次催眠。做完催眠後,我感覺渾身輕鬆,一種由內而外的輕鬆,這是連在服藥期間都沒有帶給我的一種輕鬆的感覺,腦子就像卡了很久的磁帶,在經過催眠後,能夠播放了!也能夠想清楚一些事情了,別人說的一些話我也能夠聽得進去一些了。我整個人又有了新的動力。
在經過第一次的催眠後,我愛上了這種輕鬆的感覺、愛上了這種腦子能夠清醒想事情的感覺。後面,我又和榮教授約了五到六次的催眠療愈。在透過數次的催眠,我已經基本上完全恢復了(當然,藥物治療也沒有落下),整個人渾身輕鬆。真的很感謝一開始建議讓我進行催眠療法的兩位朋友,更感謝榮教授讓我能夠走出抑鬱的黑暗,迴歸正常生活。
如果你此時也正在遭受著抑鬱症的折磨,請相信困難路上,你並不是獨自前行。
現在我不敢說已經徹底擺脫了抑鬱症,但是它很少出現了,因為我還是在按時地服藥著(劑量有所減少),偶爾還跟著榮教授學習自我療愈的一些方法和課程。當然,我很滿意自己目前的生活狀態。每天讀讀書、跑跑步、做些自我療愈的事情,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很少能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