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週末好!本週跟大家分享的是個體心理學的先驅阿德勒的代表作:《自卑與超越》。“自卑”、“超越”幾乎是每個人一生都逃不過的情結, 阿德勒從個體心理學觀點出發,闡述“自卑”與“超越”對一個人的影響,通俗的語言中包含著極深的哲理和巨大的學術價值。阿德勒的心理學是心理學根上開出的一叉獨特的苗,它並不是針對那種生理原因導致的需要用藥物治療的心理學,而更接近心靈學。而像我們這樣的普羅大眾,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點心靈的問題,畢竟一碗水都端不平嘛,所以讀一讀還是挺有意思的。
崇拜
自卑幾乎和對神的崇拜是同一來源,我們經常在電影裡看到一些很厲害的人物,也經常在故事裡聽到各路神聖。人類為什麼會去塑造這麼多很厲害的人物,因為我們人類本身就是脆弱的。我們的軀體不是最強壯的,我們在智力上也不能每一方面都領先我們的同伴,尤其是當我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生理、心理和社會三方面都處於劣勢,必須要依賴成年人才能生存,從這方面講,自卑幾乎是與生俱來的。
我們生活在一個群體社會里,比我們優秀的那個他會讓我們顯得一文不值,或者像個白痴,甚至會威脅到我們的生存和發展。我們無法真的坐視自己不如別人而無動於衷,因為那個他就在那裡甚至就在我們身邊。所以你看,這是多麼煎熬的一件事。所以有的時候自卑會讓我們透過自負、妒忌、逃避、炫耀來自我安慰,但是最重要的是,自卑會促使我們去彌補、去超越,去透過學習和努力把生活環境變得更好。從這方面說,自卑產生了超越,是促進我們人類進步的動能之一。
“自卑”終極是一種很難以忍受的感受,我們終其一生都在嘗試擺脫它。但是“自卑”也是必然存在的,老話說的好“尺有所成,寸有所短。”只要我們還生活在這個世界裡,我們就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完美的、超越一切的神。“進無止境”,我們終其所有能做到的只是儘量減輕自卑感和痛苦,儘量收穫自尊感和幸福,從衣不蔽體到衣食無憂,從被遺棄的恐懼到被人愛戴。但是獲得自尊感和幸福,並不是個容易的過程,它需要付出,它需要不斷地超越自己和環境,就像一場攀登,體力、毅力、心力、能力都不可或缺。但是,如果我是個癱子,或者我覺得別人應該抬我上去但是他們不抬,而且我就是想爬的比別人高怎麼辦?很有可能,我會變得不是那麼的精神正常。
就拿犯罪來說吧,阿德勒多年的研究發現,犯罪的人有明顯的兩極化特點,一種是長得特別美的,一種是長得特別醜的(注意,我不是說所有長得美或醜的都是罪犯,我討論的只是已經犯罪的罪犯)。長得特別美的罪犯是屬於被寵壞的孩子,他們覺得生活的意義是獨佔鰲頭,被認為是最重要的人物,並獲取心中想要的每件東西。其實這種想法已經不是很客觀了,但是他們自己卻“只在此山中”看不出來。更嚴重的是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並沒有被著重培養生活的能力,過度的寵愛讓他們對生活的期望值遠高於人類平均水平,但是能力卻遠低於人類的平均水平,這是一種激烈的矛盾。於是當他們漸漸走出那個以他們為中心的環境時,期望得不到滿足的情況越來越多,覺得生活越來越充滿敵意,於是越來越失去在人類這個群體中與他人正常合作的能力。這種人就像體弱的登山者,渴望著超越一切人,但也渴望著別人能抬著他們上去,於是他們失望,他們選擇了看起來簡單的方式:犯罪。長得特別醜的屬於另一種極端,他們的生活遠比多數人艱難,也遠比多數人寒冷。慢慢地,他們的大腦對惡意、失敗越來越敏感,卻不善於收集點點的溫暖,他們成了辨識惡意的“專家”,也成了辨別善意的“門外漢”。他們甚至不知愛與合作為何物,他們建構了一種沒有把零星友善考慮在內的生活觀。事實上,一個人只要度過了嬰兒期,便足以證明他已經受到了某些照顧和關懷。當他面臨生活中的問題時,他養成了高估困難的習慣,而低估了自己應付問題的能力和旁人的幫助及善意。他們就像在用冰塊搭建了自己的房屋,把撿到的石塊丟棄,把冰牆越砌越厚。他不知道他能用對別人有利的行為來贏取感情和尊敬,因此,他不但懷疑別人,也不能信任自己,於是他們也越來越失去在人類這個群體中與他人正常合作的能力。但他們難道不想超越嗎?當然也想,但正常的路徑讓他們感到絕望,於是他們也選擇了看起來簡單的方式:犯罪。
四、如何糾正心靈扭曲
折星星
要想糾正心靈扭曲的人,就要知道他是怎麼去理解自己看到的東西的,以及他想從他的行為模式中過上什麼樣的生活。他們並沒有擺脫自卑或放棄超越,他們只是努力的方向出了偏差。改變行為的前提是改變想法,幫助他找到其思維中的不科學的地方,以及這些不科學的地方的最初的來源,並幫助其找到更科學的思維方向。為什麼要強調最初的來源,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用膠帶玩過折五角星的遊戲,起先我們先折五個蹩腳的角角,但沒有人會把它當五角星,接下來我們在這五個角角上慢慢的堆砌膠帶,隨著膠帶越堆越厚,五角星便越來越標準。要想把這個五角星變成圓形,必須把它的芯變成圓形。要糾正心靈扭曲也一樣,要找到最初的錯誤,並糾正它,就像要更換地裡的莊稼,就要更換種子。如果你找不到這顆種子,那麼先把錯誤的苗折斷,然後補種新苗,也是一種不得已的辦法,只是這樣有隱患。就像我最大的恩師曾經一句話挽救了我,我當時剛上高中,入學成績是我們班裡的第一名,於是青春期的我很是飄飄然。再加上當時很流行追星,我漸漸愛上了奇裝異服、殺馬特髮型。他是我們隔壁班的班主任,有一天他找到我問我"你來這裡是幹什麼的?"。就是這句話讓我清醒了三年,讓我明白,超越的方法不是低頭表演,而要抬頭看路,雖然抬頭更費力氣。他折斷了我那棵錯誤的苗,並補種了新苗,這讓我受益匪淺。但錯誤的種子仍在,於是在上大學後,只要環境一放鬆,只要我還沒發現那顆錯誤的種子,我便再度遊離於"特例獨行"之中。
阿德勒認為,不管是被寵壞的還是被冷落的,他們看待生活的雛形都是形成於四五歲的時候,之後他們便開始有選擇性地關注和記憶,把外面的世界漸漸塗上他的色彩。我們看到的成年後的各種錯誤行為,不過是早年時那顆錯誤種子所長出的葉子。糾正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幫他找出那個讓他對世界產生誤解的最初的記憶,並讓他看清這個誤解,鍛鍊他的能力,讓他重新回到與同類合作的道路上來,重新去感受雖不完美卻多彩的生活。否則疏遠、懲罰都會被他重新變成誤解。
"自卑"與"超越"之間需要有一個平衡,自卑促使人想超越,想超越又使人自卑。我們要做的只是發揮我們的才幹,即使那與別人的不同,但是意識到我們的終歸是我們的,才能成為一個平靜的自己。知道自卑只能減輕,知道人生這座山,永遠沒有頂峰,漫山遍野的人每個人都有他的位置,只要能對人類有所貢獻,能不辜負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天分,就掌握了自卑與超越之間的平衡。生活就是一個個課題,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課題,同時我們每個人也都是一個課題。不干涉別人的課題,不逃避自己的課題,就是最好的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