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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華死後,凌不疑便屏退眾人,一個人跪在空無一人的靈臺前。

少商看到凌不疑這個狀態,便想來安慰他,誰知少商還沒開口,凌不疑就說了:“少商,你是來勸我的麼?不用了,我都明白的。

生老病死總是難免,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再親厚,再捨不得,也總有分別的時候。”

少商雖然覺得凌不疑說的話有些奇怪,但還是寬慰道,縱然生離死別難免,可只要心裡有著惦念,無論是黃泉還是千里之外,都無改根本。

人心易變,人心也難變。只要我心不肯變,管它滄海桑田,雲夢變遷,又能拿我怎樣?

凌不疑忽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噬臂為盟如何?”

古人對誓言看得很重,發誓的儀式經常要見點血,一般都是斬大雄雞的血,但是牲畜的血哪有人血高貴?

所以一般好漢們大多是以咬破指頭髮誓的,但是凌不疑偏要噬咬臂膀。

“那……什麼,斬些雞鴨好了,不用噬咬臂膀了吧。"少商倒不怕發誓,但她怕疼。

凌不疑沒理她的抗議,輕柔但固執的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跪下,語氣堅定道:“對著阿母,你來說,你對我永遠不會變心。”

少商警惕地往後仰了仰:“你少佔便宜,我只能說"若你不變心,我就不變心’。”

凌不疑笑著說“好,你就這麼說。"

少商便恭恭敬敬地在霍君華的靈前發誓--“先靈在上,神明為證,小女子程少商在此立誓,若……若……”她睃了凌不疑一眼,“若他不對我變心,我也絕不對他變心。”

然後,凌不疑撩起她的袖子,毫不客氣地在她白生生的嫩胳膊上咬了一口,少商便由最初的幾分僥倖心理,和對嚴重性的錯估,再看見自己冒著血珠的齒痕時,轉為勃然大怒!

然後少商也奮起吃奶的力氣,在凌不疑肌肉堅實的胳膊上,也咬出兩排帶著血絲的印痕來。

凌不疑似乎毫無痛覺,看著齒痕的目光還頗有幾分不滿意,彷彿少商偷工減料,沒在牙齒上下足力氣,可是天知道,少商用力到兩側的咬肌都痠痛了。

少商捂著疼痛的上臂,重重吐出一口飽含怨憤的氣息:要不是因為凌不疑剛死了媽,她怎麼會這麼忍他!

霍君華的喪儀很隆重,皇帝幾乎是以自己姊妹的規制來安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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