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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世紀90年代末,我們才發現宇宙中還蘊含著巨大的能量,這就是暗能量。時至今日,天文學家仍然不知道暗能量是什麼。就質能而言,宇宙中只有5%是由我們熟知的東西組成:質子、中子、電子、光子、中微子、黑洞,甚至引力波。其餘27%是暗物質,宇宙中質能佔比最多的是暗能量,達到了68%。

暗能量的發現

通過測量河外星系中的Ia型超新星的距離和紅移,天文學家發現,宇宙不可能僅僅由物質和輻射組成,而是需要一種新的能量形式來改變我們宇宙的命運。20多年過去了,暗能量仍然是宇宙中最大的未解之謎。

為了知道宇宙是由什麼組成的,天文學家測量了宇宙中各種不同星系的距離和紅移。通過測量星系光線的紅移值,可以知道它們的運動速度,以及光線離開星系到達地球這段時間內,宇宙空間膨脹了多少。另一方面,通過測量遙遠星系的視亮度和視直徑,結合已知星系的實際亮度、直徑和距離,可以測出目標星系的距離。

當天文學家結合所有的觀測結果,包括超新星、大尺度結構、宇宙微波背景的漲落等等,這些證據都指向一個相同的宇宙圖景:5%的普通物質、27%的暗物質和68%的暗能量。

從理論角度來看,我們理解這些觀測結果的方式是非常直接的。在最大的宇宙尺度上,宇宙在所有的方向和位置都是一樣的。我們實際可以觀測到的宇宙體積可達4億億億億立方光年。在超過幾十億立方光年的範圍內,宇宙事物的一致性達到了99.99%。

宇宙學標準模型

當宇宙在所有方向和位置上表現得似乎都一樣時,我們可以從廣義相對論中推匯出一個關於宇宙運轉的精確解:

左邊是膨脹/收縮因子,右邊是所有物質和能量項。這些是控制膨脹宇宙的規則,通過測量速率隨時間的變化,可以確定宇宙中有什麼,有多少,以及它們如何運轉。

結合觀測資料,從宇宙學標準模型中可以推匯出如下的引數:

宇宙目前的膨脹速率為67至74 km/s/Mpc;驅動宇宙膨脹的是佔宇宙質能總量68%的暗能量;宇宙在空間上是平坦的;另外32%的宇宙質能主要以物質的形式存在,包括都能產生引力作用的普通物質和暗物質;自從宇宙大爆炸以來,宇宙誕生至今已經過去了138億年。特殊的暗能量

宇宙中的大部分能量不僅是看不見的,而且它們的形態完全不同於物質。物質通常聚集在一起,因為物質之間存在引力作用。當足夠多的物質聚集在一起時,它們可以克服空間膨脹,形成恆星、星系和星系群。在物質主導的宇宙中,隨著時間的推移,結構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像網路。

然而,在一個存在大量暗能量的宇宙中,這個網路的規模和複雜性將是有限的。根據目前的觀測結果,暗能量表現為它們是空間結構本身固有的一種能量形式。隨著宇宙的膨脹,體積逐漸增大,物質密度、輻射密度以及能量都會逐漸降低,但暗能量的能量密度始終保持不變。數十億年後,物質和輻射的密度都會下降到暗能量密度以下,導致宇宙膨脹速度進一步加快。

天文學家觀測了大量的Ia型超新星,較好地測量了宇宙網路在早期、中期和晚期的演化過程,並從宇宙微波背景的波動和極化中提取了更多的細節,這讓我們能夠間接地了解暗能量。結果表明,暗能量表現為一個宇宙常數,這意味著它是空間本身固有的一種能量形式。暗能量也可以表現為一種更復雜的形式:作為能量的一般形式,它們有自己獨特的狀態方程。

暗能量的狀態方程

天文學家描述暗能量的方式是通過一個引數:w,即狀態方程。在物理學中,w把任何形式能量的能量密度與其壓力聯絡起來。對於速度相對於光速可以忽略不計的物質而言,w=0,這意味著正常物質和暗物質都沒有壓力效應。另一方面,輻射會產生正壓力:w=+1/3,這種正壓力會導致宇宙膨脹速率隨時間而降低。

對於暗能量,w=-1,這意味著暗能量會產生負壓力。

廣義相對論中的宇宙常數很有趣,因為它是除了宇宙中發現的物質和能量之外,唯一可以新增到愛因斯坦方程(或者從中推匯出的弗裡德曼方程)中的能量形式。它也出現在量子場論中,作為真空本身固有的能量。如果能夠計算宇宙中所有粒子和場的貢獻,以及它們如何應用於真空空間本身,我們在理論上可以得到空間本身的零點能量數值,也就是宇宙常數。

然而,計算所得到的結果太大了,比觀測值大了120個數量級,這錯得離譜。因此,暗能量需要通過一種不同的機制來解釋。

暗能量的合理解釋

有些物理學家放棄廣義相對論,轉而修正引力理論,這樣就可以引入一些新的自由引數來解釋暗能量,而不是侷限於廣義相對論中的宇宙常數。或者可以給宇宙引入一個新的場,它以多種可能的方式來耦合各種力或相互作用。

還有些物理學家建立一個模型,在暴脹階段(發生於宇宙誕生的極早期)存在的條件與今天的暗能量有關。或者可以引入一個新的假設,它會帶來不同於我們通常預期的宇宙效應。任何能夠提供與宇宙常數大不相同觀測值的模型都可以進行檢驗。

然而,每一個觀測證據都表明暗能量和宇宙常數沒有什麼不同,暗能量表現為它們是空間結構本身固有的一種能量形式。為什麼真空空間會有這樣的性質呢?為什麼宇宙結構的零點能量是一個正的非零值呢?為什麼暗能量會表現出我們所觀測到的行為呢?在量子真空理論取得突破之前,暗能量仍將是宇宙中最大的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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