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上有人或有人從月球上來地球的說法並不限於西方文化。日本早在公元10世紀就有了《竹取物語》。故事講述了一個藏身竹子裡的名為 Kaguya-hime 的美麗姑娘,她長大後才告訴別人其實她是從月球來的,而且必須回到月亮。
如果 Lucian(諷刺作家)創造的外星人長相奇怪而可怕,那麼 Kaguya-hime 就是較早的擬人化外星人,又在某種程度上又超越了人類(超人是近代最著名的一個類似例子)。
不過,月亮只是對外星文明想像的開端。肉眼可見的火星毫不奇怪也吸引著早期天文學家和小說家的注意。火星的紅色不可避免地喚起了古代人對戰爭的記憶,所以羅馬的戰爭之神也被稱為 Mars(火星)。
Chuck Jones 非常清楚火星人的好戰本性,所以他在1948年創作的《登月曆險》裡塑造了火星人 Marvin 這個角色(儘管當時還沒有這個名詞)。
Marvin 的裝備是一頂插了羽毛的頭盔,和羅馬士兵一樣,不過顏色是明亮的綠色,像外星人的風格。他還穿了一條剪成很多長條的短裙。裙子不是像世紀戰魂一樣拖到膝蓋,而是像鼓起來的芭蕾裙一樣。
不同尋常的是,作為兔八哥的敵人,他的樣子相當嚇人,引人注意,似乎可以和愛發先生匹敵。他既是火星人,也十分好戰。換句話說,他來自火星,極端好鬥。
判斷一個人的世界觀是積極還是消極,也許最簡單的一種方法是問他們對外星人的看法。對樂觀主義者來說,外星人是 ET 外星人、Mork 或 Mr Spock。而對悲觀主義者來說,外太空充斥著異形和《火星人玩轉地球》裡的虐待狂矮人。
每當科學家向未知的星系發射一臺探測器時,我都同意史蒂芬·霍金的看法。儘管他希望找到外星生命的跡象,但是他也指出先進的外星文明也有可能把我們視為低賤的物種,毫不猶豫地毀滅我們。
當然,人類對火星最具想像力,也是其中最早之一的描述是 H.G.威爾士(HG Wells)創作的《世界大戰》。
火星展現出自己真正模樣——從文化角度來說——是 Giovanni Schiaparelli 在1877年用望遠鏡鎖定和仔細研究火星時。他在火星的表面看到了類似溝壑的東西,他稱其為“運河”。
這個詞語在著迷的英語受眾中很容易被錯譯:火星上有運河?如果這是真的,那一定是有人建造的。霍金指出,先進的外星文明說不定會毫不猶豫地毀滅我們。
儘管一些作家之前已經對火星上的生命作過種種猜測,Schiaparelli 拍攝的圖象還是激發了人們的豐富想像。1881年,一家名為“London Truth”的報紙刊登了一篇關於火星人入侵的故事。
故事講述了人類對火星人宣戰,而火星人使用導彈反擊,把喜馬拉雅山炸開很多大型缺口,勃朗峰徹底消失,地面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洞。
但是,直到1893年在瓦拉迪斯勞神父的小說“Aleriel or A Voyage to OtherWorlds”中,“Martian”這個指代火星居民意思的詞才開始流行起來。Aleriel 是水星人,而他遇到的火星人是九英尺高、樣子有點像獅子的素食主義者。
然後,在1892年,有人稱看到這顆紅色星球上幾次發出閃光。這是來自火星人的資訊嗎?他們現在已經擁有運河和火把了嗎?1895年,威爾士開始寫作《世界大戰》,1897年寫成系列。
他書中的火星人在巨大的三腳架中穿行(其中一件的雕塑仍矗立在倫敦附近的小鎮沃金(Woking),火星人曾全力摧毀這個地方)。
外星人非常可怕,同時具有生機勃勃、強大、非人類、瘸腿和像怪物一般的特點。士兵發現火星人太強大了,根本無法抵抗他們。幸運的是,最後人類通過細菌拯戰贏得了戰爭拯救了地球。
1912年,Edgar Rice Burroughs 想像了相反方向的旅程:來自弗吉尼亞的 John Carter(他有外星人的體質,看不出人在衰老)通過某種奇怪的星球投射的方式前往火星(當地人稱之為 Barsoom)。和 Lucian 虛構的人物一樣,他發現自己置身外星人的戰爭中。Carter 在美國南北戰爭中的戰鬥經驗讓他對死傷有所準備。
我們花了很久的時間來想像火星人,我們對火星人的著迷毫無疑問推動了科學的進步,這種進步就連威爾士也只能止於想像。
就在現在,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的一個團隊正在夏威夷的一個隔離實驗室裡,他們要在冒納羅亞火山北麓一個直徑為11米的洞裡生活一年。有訊息稱,科學家已經在火星上找到了流動的水的證據,這進一步助推了對這顆紅色星球上存在生命的興奮感。
但是,我們發現的越多,留給我們的想像空間就越小。在過去,作家們想像出了各式各樣的火星人,而現在我們不得不排除這些生命存在的可能性。
我們知道的太多了——而更關鍵的是,讀者和觀眾也知道的太多了——我們無法再假裝有外星人在那裡挖運河。火星依然沒有失去它的魅力,但它一部分神祕的面紗已經被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