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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可拉斯·布倫柏根曾在1961年提出一個設想,他認為我們或許可以僅僅利用電場,就實現對單原子的原子核的控制。然而多年過去,這一目標一直未能實現。

最近,在一個實驗室裡發生了一個令人驚喜的意外事件,由此引發了物理學中的一項突破性發現。它的出現不僅解決了一個長達半個多世紀的問題,而且對量子計算機和感測器的發展產生了重大影響。

因鐳射光譜學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核磁共振先驅尼可拉斯·布倫柏根(Nicolaas Bloembergen)曾在1961年提出一個設想,他認為我們或許可以僅僅利用電場,就實現對單原子的原子核的控制。然而多年過去,這一目標一直未能實現。

直到最近,在一項發表於《自然》雜誌上的論文中,一個澳洲的工程師團隊宣佈他們意外地實現了這一壯舉。

論文的通訊作者、量子工程學教授Andrea Morello介紹說,這一發現動搖了核磁共振的正規化:“這一發現意味著,我們現在有了一種可以利用單原子自旋來建造量子計算機的方法,這種方法的運作無需任何振盪磁場。此外,我們可以利用這些原子核作為極其精確的電場和磁場感測器,或者用它們來回答量子科學中的基本問題。”

核磁共振是現代物理學、化學,甚至醫學和採礦中最為廣泛使用的技術之一。醫生可以用它來詳細檢視病人體內的情況,採礦產業可以用它來分析岩石樣本。可以說,核磁共振對許多應用來說都是非常有效的技術。然而,對於某些特定的應用來說,需要依賴磁場來對原子核進行控制和探測就成了一個缺點。

從應用角度來看,能夠僅僅利用電場(而非磁場)來控制核自旋,都是一件影響深遠的突破。磁場的產生需要大線圈和大電流,它們的效應範圍往往很廣,要把磁場限制在非常小的空間裡是非常困難的操作。而與之相反的是,電場可以在一個微小電極的尖端產生,它可以在遠離電極尖端的位置急劇下降。這種特性使得利用電場來控制奈米電子裝置中的單個原子變得容易得多。

Morello教授用檯球桌的類比來解釋磁場和電場控制核自旋的區別:“磁共振成像就像是試圖通過舉起和搖動整張檯球桌來移動桌上的一個特定檯球。除了移動預定的球之外,也會移動其他所有的球。電共振這一突破就像拿著一根真正的檯球杆,只把想要打的球打到想要的位置。”

在回顧這一發現的過程時,Morello教授介紹道,當時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團隊已經解決這個長期以來一直困擾著物理學家的用電場來控制核自旋的難題。

“我研究自旋共振已經有20年的時間了,但說實話,我從來沒聽說過核電共振這個概念,”Morello教授說。“我們對這一效應的‘重新發現’純屬偶然,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去尋找它。在首次對核電共振的研究嘗試就被證明這是一項太具有挑戰性的任務之後,半個多世紀以來,整個核電共振領域幾乎都處於休眠狀態。”

一開始,研究人員在銻(Sb)原子上進行核磁共振,銻是一種具有很大的核自旋的元素。研究的第一作者Serwan Asaad解釋道:“我們最初的目標是探索量子世界和經典世界之間的邊界,這是由核自旋的混沌行為所決定的。這純粹是一個由好奇心驅動的研究專案,並沒有考慮到它的應用。”

然而,當實驗開始之後,他們便很快意識到有些地方似乎不對。他們發現核子的行為非常奇怪——它們會在一些特定的頻率上拒絕做出反應,但又在別的一些頻率上卻表現出強烈的反應。

Asaad說:“這讓我們困惑了一段時間,直到有天我們突然‘靈光一閃’,才意識到我們做的是電共振,而不是磁共振。”

他們製造了一個由銻原子和一個特殊天線構成的裝置,這個裝置被優化後,可以產生高頻磁場來控制原子核。Asaad介紹說:“由於實驗需要很強的磁場,所以我們給天線輸入了很大的功率,然後就把它給炸燬了!”

在通常情況下,如果實驗所使用的是如磷一類的較小原子核,那麼在天線被炸燬之時,遊戲就已經結束——這個裝置就不能再被使用了。然而在使用了銻核的情況下,實驗居然得以繼續進行。他們發現,在天線被毀之後,它產生了一個強電場,而非磁場。這直接導致了研究人員對核電共振的重新發現。

在展示了用電場控制原子核的能力之後,研究人員利用複雜的計算機模型來了解電場是如何精確地影響原子核的自旋的。這一工作凸顯出了核電共振是一種真正區域性的且微觀的現象:電場扭曲了原子核周圍的原子鍵,使其重新定向。

Morello教授說:“這一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結果將開啟一個發現和應用的寶庫。我們所創造的系統具有足夠的複雜性來讓我們研究經典世界是如何從量子領域浮現出來的。此外,我們可以利用它的量子複雜性來建造靈敏度得到了大大改善的電磁場感測器。所有的這一切,都可以在一個簡單的矽制電子裝置裡,用施加在金屬電極上的微小電壓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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