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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太空總署曾在1977年發射了旅行者1號(Voyager 1)及旅行者2號(Voyager 2)兩艘無人太空船。它們都裝載著有名的“黃金唱片”。這塊鍍金銅質磁碟收錄了代表地球的大量資訊,包括115幅影象、屬於不同文化與時代的音樂,以及以超過50種語言錄製的問候語。

菲律賓獨立製片人雷伊可的作品《呼叫外星朋友》,借用美國太空船旅行者的“黃金唱片”記事概念

旅行者飛到太陽系以外,在茫茫宇宙之中有如滄海一粟,遇到外星文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它們如果僥倖遇到,“黃金唱片”將有如發自地球的友好明信片,以廣面的自我介紹開啟星際交流的第一步。

42年後,菲律賓獨立製片人 Jet Leyco (杰特·雷伊可)的作品《呼叫外星朋友》(For My Alien Friend)無疑是借用了“黃金唱片”的概念。顧名思義,《呼》整部片子被設定為一個地球人對未知外星人發出的探索性呼喚,組合了各種影像和話語,而“不知道有沒有人接收”“希望有人接收”的茫然心態貫穿於其中。

幹嘛聽你的故事?

關於《呼》的介紹文字,有的稱之為“實驗性紀錄片”或者“紀錄片式混合類別影片”。(令人費解是吧?)那它到底“記錄”了什麼呢?

隨旅行者發射到太空的金唱片,收錄了地球的大量資訊。

簡而言之,其實就是就近取材,綴集了製片人本身生活中之所見所聞,加上有如夢囈般的飄忽旁述,且不時穿插人類第一次登陸月球的太空任務(阿波羅11號)的實際通訊來配合畫面。在很大程度上,《呼》就是一部故弄玄虛,隱約漏出一點惆悵呢喃和念舊情懷的,既破碎又凌亂的菲律賓老百姓生活實錄。

至此已覺索然無味的有識之士無奈何,或許會寄望於附隨片子的一句警示(“請注意:本片包含一些令人不安的片段”),奢求《呼》至少在這一方面會帶來一點重新整理腦袋的閃亮刺激,稍起點石成金之效。不過,對不起,各位看官還是要失望。所謂“令人不安的片段”不外乎人們普遍聯絡於菲律賓的較具文化衝擊力的景象——宗教狂熱分子在耶穌受難節效仿基督,讓自己被釘在十字架上。這純屬冷菜加熱而已。

雷伊可拍自己的舊時光陰,拍家人日常的一顰一笑,甚至忍不住牽扯上自己的戀愛悲史——《呼》在精神上和選材上充滿了太多的私密意義。觀影者經過這種對耐心的考驗,只想問:我們為什麼要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來聽你的故事呢?

似有深意,實則讓人懶得細究的重複和剪輯組合,並不會給這樣自我感覺良好的片子加分。它雖偶有警句或精妙的跳接,但骨子裡無以續之的空疏始終太明顯。

隨意多講一點“神”或“尋覓”之類的形而上或玄秘的模因(meme),並不會深化內容,只能唬一唬本來就單薄虛浮的漂流木。比如片中前後反覆說“God”(上帝)和“Dog”(狗)兩個字之間的顛倒相成 ,緊抓著這樣的膚淺材料碎碎念,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可說是毫無自覺的可悲。

還玩老遊戲?

《呼》有它的時代性,也有它的落後之處。全片的電子雜訊和“修圖加花邊”是時代標誌,但同時又惹人生厭。在手法上,它還停留在抗拒“大敘述”(grand narrative)而自滿於綴合碎片的後現代主義,或者1990年代音樂影片那各式畫面隨機跳躍亂接的層次。

沒有能力迴歸釀出渾厚動人力量,講究宏觀連貫性且又千古如新的持久思辨,是否就只能寧為瓦碎,不為玉全?《呼》連探究這一大疑問的嘗試角度都沒有。

《呼》號稱“實驗性”作品,但它實際上根本不夠“實驗性”,仍然在玩老遊戲,而且是乳臭未乾的新手都能玩得很順手的遊戲,根本不曾多費心思去打破既有的遊戲規則,去拉開一道曙光,開創完全挑戰形式慣性和內涵極限的全新天地。

叫人十分愕然的是,本片結束時還亮出幾行字,告訴大家這是雷伊可某某系列(如果沒記錯的話)10部影片中的第一部。一部已如此,還打算來10部……新一代製片人總不需要那麼多同一套路的反面教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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