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西莫夫的機器人系列，到菲利普·迪克的《銀翼殺手》，人類與智慧機器人的關係一直是科幻界的熱門主題。隨著AI技術的飛速發展，它也從“話題”變成了實實在在的“問題”。許多人擔心，人類與智慧機器人無法和平相處。

1995年圖靈獎得主曼紐爾·布魯姆則針鋒相對地說：“我的觀點正好相反，我倒是很喜歡多功能的智慧代理。”

不過布魯姆也承認，雷迪的觀點有許多支持者：很多人難以接受機器人具有感情。而且，這會讓人覺得人類並不是最特別的，這也很難讓人接受。

無論持有何種觀點，人類正逐漸適應AI的存在。

芬蘭坦佩雷大學的一項最新研究表明，人類與機器人進行的眼神交流，與人類之間的具有同等效果。研究人員據此預測，未來人類與人形機器人之間的互動將會比預料的更流暢、自然。

人類與機器人進行眼神交流 圖｜ Saara Lehtonen

之前已經有多項研究表明，儘管意識到對方是機器人，但人們仍然會在社交過程中給予機器人相應的反應，並賦予它們相關的人格化屬性。但是，“人類在與社交機器人互動的過程中，會自發地作出什麼反應？”這一核心問題仍然沒有獲得解答。

為探討這一問題，坦佩雷大學的研究團隊透過測量面板導電反應（SCR）、面部肌電圖（EMG）、心率（HR）減速以及主觀自我評價（情感感受）等，研究了48位參與者對機器人注視的反應，獲得了42份有效樣本。

為什麼將眼神交流作為研究主題？

首先，根據過去的研究結果，在與其他人進行眼神交流時，人們關於情緒和注意力方面的生理反應更明顯。

其次，決定是否進行眼神交流是一種與正常互動有關的行為，即使是社交機器人也很自然地具備這種能力。

根據人類模型調整機器人視線方向 圖｜Tampere University

研究設計

1. 受試者（甲）與另一個人（乙）或人形機器人（丙）面對面。

2. 乙、丙和甲進行直接的眼神交流，或者避開甲的目光。

3. 研究人員透過測量受試者的面板導電率、臉頰的肌電活動以及心率等，得知受試者的自主神經系統的活動、積極的情感反應以及注意力的方向。

結果表明，不管是與人類還是人形機器人進行眼神接觸時，受試者的上述所有生理反應都比迴避眼神交流時更強，喚起了受試者積極的情緒反應。

受試者與機器人對視 圖｜Tampere University

博士研究員海倫娜·基拉沃莉（Helena Kiilavuori）說：“研究表明，與社交機器人進行非語言交流，會產生與人類交流時相似的反應。即使非語言訊號是由機器人發出的，人類也會根據這些訊號來調節互動的方式。這些跡象使我們可以預見，隨著機器人技術的發展，未來人類與社交機器人之間的交流互動可能比預計的更順利。”

該專案主管兼任心理學教授賈裡·希塔寧（Jari Hietanen）說：“我們對研究結果感到非常驚訝。過去的研究表明，只有當受試者知道另一個人正在注視著他的時候，眼神接觸才會引起我們在這項研究中感知到的反應。舉例來說，如果與會人員在影片會議中得知自己的攝像頭處於關閉狀態，不管螢幕上的人是否和受試者進行眼神交流，都不會引起這些生理反應。即使我們知道機器人沒有生命，但與它們進行眼神接觸產生的生理反應表明，我們會本能地認為機器人能夠看得到我們。”

Reference：

A H K , B V S , A M J P , et al. Making Eye Contact with a Robot: Psychophysiological Responses to Eye Contact with a Human and with a Humanoid Robot[J]. Biological Psychology,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