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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湖南武岡市一農村發生一起離奇事件。

12月12日,79歲的曾姓老人經過長時間的帶病勞動,忒是用鐵鍬一鏟一鏟地摳土,挖出一個大墓穴。然後又買來一口陶缸,安放在墓穴中央。穿戴好壽衣後,老人便鑽了進去,用小刀割腕自殺,等待“自然死亡”。

當地民警聞訊趕來時,將滿身是血的老人從陶缸中救出。

老人育有兩兒一女,兒女們早已成家。其中有一兒子北大研究生畢業,現執教於北京某知名高校,教授職稱。曾姓老人年輕時是一位裁縫能手,常給鎮上的人們製衣服為生。不知何故,老婆自生完三個小孩後便離家出走了,從此音訊杳無。既當爹又當娘把孩兒仨個拉扯大後,自己也不知不覺老了。

曾老雖然兒孫滿堂,但平時卻鮮少見到後輩們。畢竟,年輕一輩有他們各自的生活方式。也許以前過於勞累,晚年的他,不僅孤獨,反而還害了一身病。前兩年突然查出患有惡性淋巴癌瘤,隨著時間的推移,曾老的病情每況愈下。疼痛,煩燥,加上無人照顧,曾老遂萌發了輕生的念頭。

曾老自掘墳墓的事情在當地傳開後,引發人們的廣泛議論。有人指責其子女不孝,有人亦理解兒女們的生活不易。甚至有法律專家藉此事再次呼籲當局,儘快對安樂死實施立法。

在當下的中國,尤其是農村,人們依然沿襲著數千年以來的靠子女養老的陳舊模式。而作為農村老人,生於斯長於斯,一輩子過著“口向黃土背朝天”的修補地球的活計。雖然年輕時為國家納過公糧交過農業稅,為祖國的騰飛做過奠基石。但進入老年後,他們得到的養老金太過微薄,如今大多每月只能拿到88元至100元不等。這點錢,放在當下僅能在市面上買到3斤豬肉。加上年輕時過度勞累,大多老了積了一身病痛,這年頭,不是中產者你敢挺著胸膛進醫院嗎?

靠子女養老嗎?這在快節奏的現代社會,許多國家恐怕聞所未聞。當今世界,對於大多數國家的老年人,政府會無條件地承擔起給他們養老的義務。畢竟,政府也是由納稅人供養的。在許多國家,政府會為老年人專門建立公寓,不讓他們與子女住在一起。就是老人病了,也不用其子女來照顧,政府會派專人護理。如果子女非要照顧不可,不好意思,政府會按時為你付薪水。

我們不應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來對老人的兒女指指點點,這樣未免有失偏頗。現代年輕人的生活壓力比任何時候都大,高昂的房價、飛漲的物價,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收入永遠趕不上支出。加上揹負各種貸(房貸、車貸、信用卡等),普通工薪階層者的生活實屬不易。他們宛如石頭壓著的一叢小草,唯有拼盡全身氣力方能向上生長。

要改變農村老年人的生存狀態,唯有從宏觀大局著手,在政策層面上有個通盤的考量。加大財政扶持力度,鼓勵民營資本進入農村養老事業。摒棄“養兒防老”的封建陳腐觀念,在全社會樹立起“尊老”“愛老”的思想新風向。以政府投入為主,藉助社會公益組織的力量,共同為農村老人托起一片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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