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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年1月20日,在北京朝陽醫院,發生了一起震驚全國的傷醫事件。

陶勇醫生被崔某持刀襲擊,雙手和頭部多處被砍傷,脖子和脊椎的兩刀,差一點就致命。

最諷刺的是,崔某是陶勇醫生的一個患者。

他的眼睛,是陶勇幫他治好的。

也就是說,如果陶勇沒有幫他挽回視力,他也沒有機會來傷害陶勇。

突然就理解了魯迅當年的棄醫從文,是的,眼盲還能治,但心盲卻是絕症。

陶勇是中國眼科界最頂尖的眼科大夫,是攻克了各種疑難雜症的天才醫生,也是整個社會的稀缺資源。

一場飛來橫禍,改變了他原本的人生軌跡。

經過80多天的治療,他的右手仍然沒有知覺,他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上手術檯了。

遭遇農夫與蛇的現實版本,他沒有選擇仇恨,也沒有感到絕望。

躺在病床上,他還安慰妻子:“幸好被砍的是我,我年輕,跑得快!”

在災難中,他反而覺得自己獲得了“有生之年都沒有過的一段修心時光”。

他把所遭遇的災難作為一個契機,深入思考了許多問題。

最終,他單手打字,把自己的思考凝聚成了一本書——《目光》。

書中,他從一個眼科醫生的視角出發,寫出了對人性的深度思考、醫學初心的堅持、對生死病痛的認識、對未來醫學事業的展望、對醫患矛盾的冷靜思考……

今天,菸灰缸就帶領大家,進入陶勇醫生的世界,感受他對萬千世相的深度思考。

治癒別人,也被人治癒

“有時治癒,常常幫助,總是安慰。”

這也是陶勇醫生的口頭禪。

他是一個特別慈悲善良,內心有大格局的人。

面對那些出不起醫藥費的患者,他卻多次替他們減免費用,甚至墊補費用。

有病人兩隻眼睛都出現了病變,但他的錢不夠,只能治一隻眼睛。

陶勇知道後,貼錢幫他治了兩隻眼睛。

最偉大的悲憫,不過是將心比心。

2009年,他參加的公益醫療隊,前往江西樂安,為當地患者免費做白內障手術。

在那裡,他遇到了一個患者王阿婆,因為葡萄膜炎,已經失明很多年。

她的丈夫兒子都已經去世, 她的肚子長了腫瘤,也已時日無多。

這個手術不但難度大,風險也很大。

老人的一句話打動了陶勇,她想為自己縫製一件壽衣。

當地有一種說法,穿上親自做的壽衣,離世後能在另一個世界裡,與親人重逢。

陶勇最終為阿婆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阿婆恢復了部分視力。

手術後,阿婆為自己縫製了壽衣。縫好壽衣後,她就去世了。

但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實現了自己的心願。

從那以後,他更加理解有些人對於光明的渴望,也比以前更溫暖,更勇敢。

只要能夠把光明,帶給那些黑暗中的人們,他願意為此,拼盡全力。

陶勇在《目光》中還提到,有一個他當年治好的小女孩,很有繪畫天賦。

後來去參加繪畫比賽,得了一等獎,獲得5000獎金。

女孩拿出1000塊錢,捐給了陶勇的另一個病人,那是個小男孩,因為惡性腫瘤導致雙眼球被摘除,他的爸爸多年來從未放棄,父子倆在北京一邊流浪,一邊看病。

這些患者,他們在艱難中所展現出來的強大人性,讓他動容。

他治癒著他們,同時,在精神上,被他們所感染。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成了命運共同體。

而這些,也讓他堅定了要走下去的決心。

菸灰缸也覺得,有時候,我們帶給他人幫助的同時,自己也受到了一次次的心靈洗禮。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的思想日漸成熟,格局日漸開闊。

所以,我們每付出一些,也必將得到一些。

帶給他人以正能量,你也會因此而持續發光。

擁有信念,收穫快樂

《目光》中寫到,在陶勇小時候,母親被眼病困擾,痛苦不堪。

後來,他親眼目睹眼科醫生,從母親的眼睛裡,挑出一顆顆白色的結石,母親的沙眼得以緩解。他瞬間感到眼科的神奇,萌發了要當一名眼科大夫的志向。

17歲那年,他以江西第一名的高考成績,考進北大醫學院。

隨後,留學德國。在留學期間,不顧德國導師的多次挽留,堅持回國。

陶勇的不少師弟師妹,都選擇了去高階私立醫院。但他拒絕了,堅定不移地選擇了公立醫院。

他發自內心地熱愛醫學,熱愛眼科,對自己的專業充滿信念感。

他有多勤奮,曾經在一天的時間,做了86臺白內障手術。連吃飯和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艾滋病患者,許多醫生出於害怕,不敢為他們做手術,但陶勇當仁不讓。

除了臨床診治,他多年來,一直在進行醫學研究,攻克眼科難題。

累嗎?肯定的。他幾乎全年無休連軸轉。忙到沒時間理髮,沒時間逛商場買衣服。

但是,每次治好患者的眼睛,給他們重新帶來光明,他的內心,就被巨大的快樂和滿足感所填滿。

這種滿足感,足以抵消他在現實中遇到的一切挫敗感。

“我能繼續從我能做的事情當中得到力量,我就是幸福的。

收穫固然使人感到滿足,付出本身也是一種幸福。

菸灰缸也覺得,一個內心有信念感的人,更容易感到快樂。

建立目標,堅定不移地朝著目標奮進,並且從中獲得成就感,這才是頂級的快樂。

這種快樂,比給你一大筆錢什麼也不做要快樂,比談戀愛要快樂,比一擲千金要快樂。

低階的快樂靠放縱,而高階的快樂靠自律,靠付出。

取捨平衡,理想人生

現代社會壓力重重,面對誘惑,面對挫折,很多人於不知不覺中忘記初心,走向迷失。

曾經的陶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

當年的那個小小少年,志存高遠,少年時就立志做眼科醫生,把身患眼疾的人,從黑暗中拯救出來。

然而,從業十三年後,陶勇逐漸發現,“北京的房子越來越貴,市場經濟的意識越來越濃,一夜成名的流量明星越來越多,身邊越來越多的醫生轉行……”

他的不少師弟師妹都去了私立醫院,收入上千萬。

而他,是他們當中最優秀的那個,卻依舊和妻子岳母擠在出租屋裡。

在問診的過程中,不僅每天忙到天昏地暗,還遭遇過患者的百般刁難。

他不是聖人,面對理想和現實的種種碰撞。他也有過很多困惑與迷茫。

最終,他選擇了一種平衡,在向現實妥協的過程中,不完全放棄理想。

他找了一種平衡的模式:收入從高階醫院賺,公立醫院就當一個慈善,不去掙窮人的錢了。

他在《目光》中寫到:“在這個世界裡,單純的理想主義者,肯定得碰得頭破血流,完全的現實主義者,沒有什麼意思。”

菸灰缸也覺得,人生何嘗不是一場理想的衝突場。理想和現實很難取捨。

一個人目標高遠,也要面對現實。但一個人只顧眼前利益,也不可能取得大的成就。

所以需要我們懂得平衡,懂得適當取捨,理想固然重要,但也要先立足於現實。

先吃飽飯,再來追求營養。先顧好自己,再去幫助他人。把這兩者平衡好,才能走得更遠,成就理想人生。

陶勇醫生正是懂得適當取捨,懂得平衡現實與理想,才能成為國內頂尖的眼科醫生,才能在遭遇劫難後,仍舊笑談“做不了手術,我就去做科研。只要活著,就能做其他有意義的事”。

經歷劫難,歸來仍是少年

魯豫對陶勇醫生的評價是,他身上有股子四十歲的人少有的少年氣。

他的少年氣,來自於他對理想的堅持,對醫學的熱愛。

他說:“我要攻克癌症,留名青史。”他不僅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早上五六點起床,去醫院查房;即使週日,他的課程也安排得滿滿的;大早上就跑到郊區屠宰場買豬眼睛,回來做實驗;別人發一篇SCI彷彿脫了一層皮,而他無聲無息地,發了91篇。

正是骨子裡的一腔熱愛,讓他永葆探索進取之心,年紀輕輕,就成了國內最頂尖的眼科醫生。

他的少年氣,還來自於他對善良的堅守,對難題的不放棄。

他在《目光》中提到,有一個患者,叫小嶽嶽。小嶽嶽七歲時,被診斷出了白血病。

接受了臍帶血幹細胞移植手術,手術後卻引發了眼睛病變,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了。

經過複雜的檢測後,查出他是非感染性引發的炎症,經過治療後,他恢復了視力。但是,葡萄膜炎是一個特別頑固的病症,複發率特別高。

有段時間,小嶽嶽的視網膜反覆脫離。

前後進行了三十多次複查手術,而手術的效果卻並不是很好。陶勇醫生幾乎崩潰。

可是,看著小嶽嶽那渴望光明的雙眼,他實在說不出讓他放棄的話。

七八年間,每年少則兩三次,多則幾十次的治療,三個人都堅持了下來。

2019年7月份,嶽嶽的雙眼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他的視網膜雖不再脫落,但反反覆覆的慢性炎症,造成了視網膜鈣化。他的視力越來越模糊,手術也失去了作用。

陶勇醫生開始尋求另一條出路——工程學。

他和另外兩名眼科博士,經過了一年的科技攻關,為他設計了一款智慧眼鏡。

小嶽嶽戴上後,就能看清書本上的字了。

這就是陶勇醫生的赤子之心,只要有1%的可能,他就不拋棄不放棄。他永遠願意為那1%的希望,付出100%的努力。

菸灰缸也希望大家如陶勇醫生那般,以一顆赤子之心,來面對我們生活種種,始終堅持,始終樂觀。

在被傷害的114天后,陶勇醫生就恢復了出診,還在原來的門診辦公室。

陶勇醫生就是這樣堅定的人。

石頭砸到了他的腳,他沒有拳打腳踢,也沒有憤怒怨懟,而是搬開那塊石頭,繼續前進。

即使遭遇再大的困難,他仍沒有放棄心中的信仰,始終堅守內心的秩序,目光溫柔,步履堅定。

從前我們只看到了他的堅強,現在才讀懂了他的溫柔。

是啊,他依舊是《目光》裡那個溫暖明亮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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