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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祿師父,在當地也被稱為“和尚爸爸”。2011年出家,後一直致力於幫助因各種原因無法撫養小孩或沒有經濟能力生下孩子的產婦,至今已救助數百位。但由於目前尚無成文的救助政策及條款,道祿師傅的行為屬於民間救助範疇,並被宗教、民政方面認定為非法救助。護生小居,道祿師傅出家前留給女兒的房子,後將其改造用以幫助產婦,由此得名。不同於SOS兒童村與福利院,護生小居的孩子並非孤兒,不接受任何領養。孩子們只是寄養於此,如果母親之後有能力撫養,也可隨時將其接回。正文蔡 = 蔡佳月道 = 道祿師父蔡 | 道祿師父您好,首先請您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和護生小居吧。道 | 好的,我原先是做生意的,也還算成功。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常常感覺很累,一天到晚就是賺錢,不知道這種生活的終點在哪裡。所以當時有些厭倦,甚至說是厭惡這種世俗定義成功的方式。加上之前學佛比較早以及一些家事的影響,就想去“出離”(不再執著於過去執著的事物),看看換一種生活方式,走上修行之路後能否找到某種自我價值。所以當時就選擇了出家,以上是我個人的一些情況。護生小居的建立是在出家之後。我在寺院裡常常看到有很多墮胎的女性會來超度孩子。這種單親母親,單身的女孩子,實際上是十分無助的。很多時候她們沒有辦法來負擔一個孩子以及應付來自家庭和社會的苛責。特別是學生或者剛剛走上社會的女孩,可能由於學校包括家庭目前在性教育中的缺失,她們並不清楚保護自己的手段。甚至有人六七個月才知道自己懷孕,這其實是一種非常讓人痛心的情況。我因為出家前是做生意的,有一些積蓄,再加上寺院有信徒給予出家人供養。所以在這種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就想靠著這些錢能救一個是一個。反正這些錢都是大家給的,師父就再把這些錢還與社會,拿去救命。剛開始想的就是憑我的能力,十個八個孩子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後來就這麼一點點地不斷做下去了。蔡 | 護生小居目前是如何運作的?一次救助產婦的流程大概是什麼樣的?道 | 現在護生小居在江蘇這一塊,出於政策以及地方的原因,會分散成多個點進行救助。在某一地區出現了孕婦或者單親媽媽的求助,我們就透過包括朋友圈求助在內的多種手段,聯絡一些有空的義工或者佛教信眾。現在社會中的愛心還是有的,主要是需要人來引導他們怎樣去做。比方說十天前我在昆明的一次救助,那個女孩21歲,父母很早就去世了,靠外婆養大。她告訴我,在外面打工時被一個男的騙了。本來說好要結婚,但是孩子六七個月大的時候男方就失聯了。而她目前住在一個一百多一月的小房間裡,身上只有幾十塊錢,實在沒有辦法了。其實我剛接到電話時是覺得有點蹊蹺的。因為一點積蓄都沒有的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所以出於安全考慮我也不敢冒然去找義工,而是決定親自飛過去先進行核實。去了以後發現那個女孩確實是在醫院,情況也基本屬實。這樣確認以後我就聯絡了當地的一些義工社,就是說一些信眾或者社會愛心人士自發組織的社會團體,告訴他們情況之後請求他們出幾個義工來幫忙,然後我負責資金方面的問題。現在都是採取這種流程:哪裡發現了需要救助的孕婦,我在確認清楚個人資訊之後,能救助能安排的,我們就找一些熟悉的義工就地安置。以前那種單點的的情況,比如所有孕婦到江蘇南通這邊來,基本上比較少了。其實我們在做這些事時,遇到的救助情況都是比較複雜的,如果每個求助者的故事都記錄下來,那就像“一千零一夜”一樣。

道祿師父在救助時經常需要“出差”蔡 | 目前留在護生小居的孩子有多少?對於大孩子的讀書問題是怎麼處理的?道 | 目前留在護生小居的孩子還是有50多個,其實大部分時候我們的思路是我只是救命,在幫助孕婦去醫院生下孩子之後孕婦再帶走自己的孩子。比如像前面說的昆明的女孩,就是叫親戚把孩子接回去了。一般你有困難來找我,我救了命以後,後面的事情還是讓求助者自己處理,為什麼?因為超過了責任範圍。我們只是救急,後面的路還很長,你自己有能力,也應該有責任有義務去承擔。但是我目前手上的這五十幾個孩子,他們中很多媽媽幾乎是未成年,比如18歲17歲,甚至小的還有16歲。因為他們的媽媽已經確定有99%的可能不會帶回去,我們就來幫忙養這個小孩。目前這五十幾個孩子是這麼分的:第一是義烏那邊有個寺院,寺院的方丈願意幫忙,有十幾個孩子在那邊,因為寺院旁邊有個學校,所以還可以上學。基本上8歲以上的孩子會去那邊。義烏因為南方思想比我這裡更開放一點,他們認為這個事情是一種幫助別人的事情,值得去做,所以(政府)還是給到了這個資源。而我們當地的政府是不希望這些孩子在本地上學,他不會提供這個資源給我,採取的是不予幫助的態度。所以沒辦法,現在上學都是藉助外面。

道祿師父送孩子們去義烏上小學其次是在江蘇丹陽那邊。他們的慈善總會因為了解到我這邊孩子們的情況,也有很多的義工願意幫忙,所以就在他們社團組織下面幫我們成立了一個救助分部。十幾個孩子都是那邊幫忙帶,一些愛心人士和企業一起照顧這些孩子。再來就是唐山我們的點。原來在廣東梅州也有一個點的,但是後來地方政府給他們施壓,他們就不敢做了。包括在寶雞,還有別的一些地方,都是因為各種情況,被取消取締掉了。蔡 | 感覺除了義烏和丹陽之外,您接觸的地方政府對這種救助的態度都是比較搖擺的?道 | 因為現在地方政府的領導們,他們首先選擇的是不能出事。而不出事的方式是沒有這個事。這個都正常的,我們能理解。因為他當官也不容易,戰戰兢兢的一輩子。就像他們曾經和我說了一句話,他說你做好事你不能害我,出錯了是我倒黴。大家不太會想到這是一個社會責任。我以為,這件事不應該只是我出家人來做,像官方的這些公益團體,包括我們的慈善組織,也應該參與進來,承擔這個社會責任。蔡 | 小朋友的成長過程是什麼樣的?道 | 目前三歲之內的小朋友,我們都是讓一些爺爺奶奶來帶,他們自己的孫子孫女都已經上初中上大學了。因為老人家閒著沒事,又比較會帶孩子,我們就每個月給他們幾千塊錢。對他們來說可以解悶還能賺點錢,而對我來說這些孩子也能得到一些家庭的溫暖。然後滿三週歲以後,出於經濟方面的考慮,孩子們都要陸陸續續集中在一起。因為孩子大了之後,每個月的開支成本還是很大的,放在一起統一請人照顧就能省點錢。蔡 | 三歲之內的這些幫忙照顧的老人家,就是道祿師傅您自己去找的嗎?道 | 對,就是一個介紹一個。包括信眾還有些愛心人士,他們留意到合適的家庭就會告訴我們。有的人是不想要你錢也要幫你帶,這種人我們也不敢要,為什麼?因為他不要錢幫你帶的話,孩子被他扣下就麻煩了。

道祿師父透過朋友圈尋找義工蔡 | 三週歲之後小朋友的日常生活是怎樣安排的?又是怎樣幫助小朋友們建立對道德以及家庭的認知的?道 | 首先滿了三週歲,他自己會吃飯也知道上廁所大小便這些事了。倒不一定說是有自理能力,比如他不一定會擦屁股換衣服那些,但是至少和小時候相比已經好很多了。所以這些孩子的話我們就五六個一組,請一個阿姨,同時讓後面來待產的孕婦,幫忙一起看看小朋友,這樣就是一兩個孕婦、一個出錢請的阿姨一起照看這一組小朋友。因為來求助的孕婦大部分都是經濟比較困難的,所以她們幫忙照顧小朋友的同時我們就也給一些生活補助。其實很多來這裡的孕婦都是高知分子,包括大學生都很多的。這樣她們也能給孩子一些啟蒙教育,包括帶他們讀一些三字經、看一些德育片這種,從而慢慢地引導小朋友建立道德觀。另外還有一點,我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一直堅持讓他們叫我爸爸,然後以這個身份來關愛他,經常在他的生活中出現。這樣這個孩子哪怕去上學或者上幼兒園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也會有爸爸來接。孩子對家庭的認知中就有以前帶他的爺爺奶奶、還有爸爸。至於媽媽去哪了這個問題,孩子們其實不太會提。他們每天的生活更多是在快樂的氛圍裡,一組小朋友大家一起吃飯、看電視、學東西,然後一起去玩,每天都很充實。他們每天說的是比如我和好朋友我們倆一起午睡、我們三個一起午睡,今天吃什麼,然後今天哪個阿姨講了什麼故事,我們要學什麼這種。其實每天過得很充實,他就沒有閒暇的時間會靜下來去一個人沉思這些事。

師父與孩子們嬉戲蔡 | 您平時會和孩子們聊佛法之類的內容嗎?道 | 不會。因為佛法相對小孩子的天性而言,屬於一個未知,而且非常遙遠的事情。對於他們我們只是去培養一些道德的規範。比如應該怎樣保護、幫助弟弟,然後不要去搶玩具,要節約糧食,保持個人衛生這些。主要就是讓他們樹立道德觀。蔡 | 對於一直留在寺院中的孩子,受到戶口的限制,他們後續的教育問題目前是打算如何處理的?道 | 沒辦法。只能聽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因為地方上認為這種事情是打他們臉的,不應該把它公佈出來,他們只覺得這是個要藏起來的醜事,不認為這個事情其實只是每個社會都必然存在的一類情況。江蘇南通是比全中國提前幾年實行計劃生育的一個地區。所以它有一些觀念是很根深蒂固的,絕對沒有誰願意多這類事。(未婚生育屬於計劃外生育,與計劃生育目的背離)曾經一個衛計委的領導找我談,他說我做計劃生育工作幾十年了,第一次見這種事情,應該怎麼弄,我們真不知道。因為從國家的政策方面,雖然我們有幫助孤兒這類的措施,但這些孩子又不屬於孤兒,他有單親媽媽。可是問題就是,單親媽媽本身又不被社會待見,如果沒人去做這種救助,這些懷孕六七個月的女性實際上自身就處於很危險的狀況裡。以前給我最重打擊的一個事,是很多的官員跟我說我縱容了這些孩子這些媽媽。但並不是沒懷孕的時候我去和別人說什麼你懷孕了到我這,她們都是懷孕了六七個月,因為各種原因沒地方去也沒人願意幫她。那她除了到我這來以外,可能就真的只有一條路,躲在哪生下來,不出事還好,出了事真的就是一屍兩命。而且最後這些孩子很可能就被遺棄在垃圾桶或者遇到一些別的生命危險,造成很多“看不見”的悲劇。所以針對你剛剛提的戶口還有後續教育的問題,我們當然一直在尋求一些解決方法,比如說現在找到義烏能給到孩子們上小學的資源。但在那之前,我的宗旨是戶口不戶口是另外一回事,先要讓孩子生下來。因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你只有活著所有的事情才會有希望。

孩子們前往義烏的小學蔡 | 這一次疫情對於產婦救助有帶來什麼影響嗎?道 | 疫情期間其實我們還打趣說大家閒著沒事就在家裡生孩子了,結果後來疫情好轉之後,果然出現好多求助者。其實原因也很好分析,當時想去墮胎的不好去醫院,這樣積壓下來求助者就出現了一個爆發式的猛增。(公立醫院14周以上墮胎需開具引產證明,27周以上不允許墮胎)我們現在平均兩天接到一個求助孕婦,一個月至少能接到15個到20個孕婦求助。像近期有一個來南通的情況是在澳大利亞讀書的女孩子,發現懷孕的時候已經6個多月了。從廣州入境因為疫情原因在廣州那邊隔離了15天,第16天就從廣州飛到南通了。因為她29周還沒到生孩子的時候,我就讓她過來先看下大致情況。但是到了這邊以後就開始有問題了,肚子脹痛,我問她怎麼漲痛,她說都是發硬的。我一看壞了,趕緊去醫院。到了醫院以後,醫生說還好來的快,再晚兩個小時,大人都有危險。所以趕快進行剖腹產,最後孕婦沒事,但是孩子因為是29周早產,比較危險。當時醫生問救不救小孩?我說能救嗎?他說你可以試一試。到現在我們為了救這個小孩已經花了接近7萬塊錢了,目前還放在保溫箱裡面,之前是連呼吸都需要呼吸機,現在已經能喝奶粉,能用針管打進食道了。後續小孩還需要在保溫箱裡面待到34周,才可以出院。最後對我來說,佛教裡面講的是緣分,你有緣分能找到我,那我就盡力去幫。這是你的運氣。但是更多沒有找到我的人,我也是鞭長莫及。中國曾經有官方統計每年墮胎的數字在1500萬左右,而且這還只是官方的正規醫院的統計,別的一些情況還沒算。對於我來說我能救幾個?不說一萬個,哪怕一千個我都沒能力,我這麼多年才救了這麼400多個人。所以我們也只能儘自己的能力去做些事。如果以後真正希望產生實際影響,那還是需要國家的政策和措施,比如像二胎政策的放開,其實就避免了很多的墮胎。蔡 | 從您救助了這麼多產婦的經驗來看,她們通常遇到的困境是什麼?又是從何產生的?道 | 從我的救助經驗來看,最常見的困境是男方不負責任,也就是現在說的渣男嘛。本來在談戀愛,然後發現懷孕就跑了。至少我遇到的求助者大部分都是這種情況。而且除了不負責任以外,還有一些純粹就是騙財騙色,很多孕婦來我這裡的時候都是被騙了錢,甚至負債。產生原因在我看來教育問題是主要的。首先是我們的社會輿論導向,包括學校的性教育,如何去引導?你不可能說讓男女不談戀愛,不發生一些關係。因為現在時代變化,小孩的發育也很早,很多事已經不是你簡單禁止就能擋住的。學校應該教導學生如何讓他們做好自身的防範,社會輿論也應該引導一種健康的兩性觀念。而且也不能說我等到大學再開始教這些東西,因為我自己都知道一些初高中懷孕的這種低齡媽媽。性教育真的是應該早一點普及給孩子的,我們不能迴避這件事。還有比如說這種人流廣告,什麼“無痛人流即來即走”這種說辭帶來的影響真的非常負面。它在無形中淡化了墮胎的實際影響和對女性的傷害。我認為這種廣告和引導如果能被完全取締,對於很多未婚先孕的情況,我可以肯定的說改善不是一點點。但是現在因為這些廣告存在,就很容易讓大家感覺就算出現意外,我也有個地方好去。

各種人流廣告層出不窮最後一個方面,社會現在對單親家庭也是有些偏見的。因為曾經看到一個數據是英國有百分之十幾的單親家庭,社會也會給到單親家庭一些幫扶。但是在中國的很多地方,一個小孩沒有父親那肯定要被街坊四鄰的戳脊梁骨,誰敢去面對?像我這裡遇到很多情況就是媽媽哪怕有能力養孩子的都不敢帶回去。怕面對父母,面對親戚朋友,怕被別人說。蔡 | 您在救助中遇到過最痛心的情況?道 | 我遇到過最痛心的情況應該是私立醫院孕晚期墮胎這件事。前面也提過,正常懷孕27周以上公立醫院是不會給你墮胎的,但有些私立醫院會做。而這種時期墮胎就只能採取引產這種方法。但這樣引產出來的小孩,有一些出來還是活著的,很多私立醫院對這些小孩就不進行處理,只是放在另一個房間裡,等到沒有聲音了就回收掉。聽護士說這些情況的時候是真的很心痛,所以我們現在也在採取一些方法來救這部分小孩。蔡 | 護生小居現在是如何保證運營中的公信力與透明度的?道 | 首先說公信力吧。因為做了這麼多年,所以從地方政府,包括像公安跟國保,對我都有監管。從14年開始,一直到現在為止,國保單位都有去調查包括我的電話、銀行賬號,還有我的行蹤那些。對我來說這其實也是一個好事。因為如果我要出了什麼事情,比如說貪贓枉法啊,或者說是不是把這孩子偷著賣了,那他們老早就把我抓起來了。而到透明度這方面,我是從16年開始對外接受外面的救助資金的。從16年到現在,我們所有的財務報表,不管是月報、年報表我們一直都收著。包括我們群裡面有公安的,有民政的。我的朋友圈,以及我的一些內部群,都有公安的人一直在監管。我們也在群裡定期公佈財務這些,這樣我出什麼事那你隨時可以抓。所以現在我做事情只求一個道德,因為我們自身是有因果的,相信這種因果然後慢慢去做就好。像現在很多愛心救助,真正落到實地的幫助,還是更多靠這些在一線默默去做,默默付出的人。

<< 滑動檢視下一張圖片 >>護生小居部分報表蔡 | 目前國外發達地區對於單親家庭以及類似救助機構都有著比較完善的幫扶政策,但在國內尚沒有專門針對單親媽媽的福利政策。以您救助了這麼多產婦的經驗來看,如果我們希望建立一套自己的福利政策,從制度方面應該如何落實?道 | 其實中國是有很多社會團體可以去做這件事的。首先,比如說像我們的紅十字會就完全可以做這個事情,還有中國的慈善總會這類。因為現在我們的民政工作做的很好比如說貧困家庭、失獨家庭的救助、孤兒的救助。我們民政的覆蓋面已經非常好了,低保等措施都已全面到位。那在這種情況下這麼多慈善組織存在的目的是什麼?我認為就是找到當地政府沒有辦法去管到,民政沒有涵蓋的地方,去給予一些幫助。所以需要一個比較權威的組織願意挑頭來做這件事,再來是不要去一直阻撓願意去做這些事的人。我們不是經常說嗎,法無禁止即可為。就法律還有公序良俗沒有禁止你的事情,老百姓可以做。然後還有一種說法,對於公權是法無授權不可為。像政府單位還有我們說的權威組織,他各個方面就要獲得授權才可以去做。這樣如果要解決這個問題,最終還是需要政策引導,以及明確民間救助的種種判斷和監管標準。蔡 | 許多信徒會用放生的形式來表達自己對佛教理念的支援,大多寺院在幫助他人上採用的也是募款這類形式,那麼您認為您的救助與他們的救助會存在高下之分嗎?道 | 很多時候只是他們侷限了自己 。比如說城市裡面的一些寺院,他會去買點花鳥魚蟲進行放生,當然不排除有一部分情況是做一種形式,但也有一部分人真的是想去放生的,對這種情況我認為沒有什麼高下。因為佛教裡面講六道眾生是一體,不管是畜牲或是各種飛禽走獸,他們都是有生命的,每一個生命我們都應該尊重。不能因為人是生物界的最頂層,就可以隨意地進行殺戮。

<< 滑動檢視下一張圖片 >>道祿師父平時也會放生和救助流浪動物對於放生這件事,我的理解是不殺生就是最大的放生。放生的意義在於我們今天在路上遇到某個生命感覺他很可憐,那在我有能力的範圍內,我就把他救下來去放生。而不是刻意的因為打算做放生這件事,大家就一起跑到一個養殖場,大包大攬的把一些東西拿出去放生,最後弄出一些什麼淡水龜扔到海里的事。像人家養殖的東西,圈養的這些小鳥你放出去,它們沒得吃會餓死。這種放生其實就缺少了佛教裡最看重的智慧。蔡 | 作為普通民眾,我們常常會抱持一種樸素的善良和正義觀來行使善心,但這種善心有時會與目前的制度產生一些衝突,請問您如何看待這種情況?道 | 他不認可我,我就也不需要他去認可我,只要照著我的良心去做就好。這個地方不同意我可以去那個地方,那個地方不同意我再去找別的地方。像有的地區政府願意幫助你,比如說丹陽慈善總會。他們作為一個愛心團隊,他可以幫我成立一個護生小居的分部。雖然能力有限,但至少人家在做了。其實我們執政的很多領導,都是有覺悟的。現在只是對這種新生事物和社會情況的接納,各地區有前後快慢。但我自己的要求是我只要能活著就行,你對我的限制,對我的打壓其實都無所謂的。所以現在我就兩個準則:第一,我做這件事的過程中絕對不犯法,這是我的底線。第二,我儘自己的能力,能救助到多少是多少。至於什麼時候是個頭,我想如果哪天我出了什麼意外,兩腿一蹬離開人世了,那說明我的責任已經盡到,對佛教徒來說就是我的願力結束了。反正既然現在還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那我就繼續像現在這樣布點,想辦法讓這件事繼續活下去。因為我多堅持一天,多堅持接一個電話、幫助一個人,那就是多救了一條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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