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在鄭州治病,我半年多沒見了,想來鄭州看看孫子,給她拿只燒雞,可還沒見到孫子就臭了... ...”在鄭州市東郊,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馬路邊大聲的哭著,一邊哭一邊說著,引來路人駐足詢問,唏噓不已。
據瞭解,老人叫申愛雲,家住河南省安陽縣小鋪鄉三家村。她的孫子叫楊舒暢,從2020年初到鄭州治病到現在一直沒有回過家,老人心中十分掛念。臨走時才發現身份證不知什麼時間丟了,就自駕三輪車經過三天兩夜騎行300多里來鄭州醫院看望孫子。
不料,一直沒有來過鄭州的申愛雲老人迷了路,找不到醫院。由於天氣炎熱,加上路途遙遠,帶給孫子愛吃的燒雞也變質臭了。
據老人講,楊舒暢出生於2012年5月27日,家中有爸爸楊志祥,媽媽袁嬌姚,哥哥楊樹昊和奶奶申愛雲5口人。平時媽媽在家照顧兄弟倆上學奶奶因患風溼病雙手麻木幹不了什麼,當廚師的爸爸楊志祥在離家三里遠的縣城酒店打工。正當一家人的日子越過越好的時候,災難卻意外降臨了。
2015年6月初,爸爸楊志祥靠著多年打拼攢下的積蓄和向親戚朋友借來的錢把自己的三間舊瓦房翻新成平房。就在新房快竣工時,舒暢突然鼻子流血不止,身上還伴有淤血塊和出血點。楊志祥和妻子袁嬌姚急忙帶著舒暢就近到新鄉醫學院附院檢查治療。一紙診斷確定舒暢患再生障礙性貧血。
醫生說這種病是血液病,有可能需要骨髓移植才能治癒。舒暢媽媽當場哭昏過去,楊志祥頓感五雷轟頂,顧不上家中還沒有完工的房子,當即給兒子辦了住院手續。
“因為沒有錢,在新鄉治療了三年,靠輸血和輸血小板維持。”媽媽袁嬌姚哭著說,“他爸爸要掙錢養家和給兒子治病,沒黑沒明的幹,奶奶心疼兒子孫子拖著病體去打掃衛生,我也很心疼,可沒有辦法。”
三年中為舒暢治病花了30多萬,可孩子的病情還是惡化了。各項指標升不上去,舒暢臉皮焦黃,孩子不哭不鬧,整天睡在床上不吃不喝。“為什麼病的是兒子,而不是我呀,我寧願替兒子去受這份苦。”媽媽袁嬌姚心痛的說。
2019年10月份,楊志祥夫妻帶著舒暢和東拼西湊的8萬塊錢來到鄭州,醫生透過血檢、核磁、CT、骨穿等後說孩子的骨髓造血功能基本喪失,必須做骨髓移植,刻不容緩。但需要最少準備30萬的進倉費和20萬的抗排異費。鉅額的治療費用成了擋在楊志祥夫妻兩人面前不可逾越的大山。
看著兒子在做骨穿時一聲不哭一聲不叫,楊志祥的心都碎了,靠在處置室的門外,喃喃自語:“兒子,讓我拿什麼拯救你呀。”
在花光8萬元後,楊志祥和妻子袁嬌姚含淚帶著兒子回到家中,繼續靠吃藥維持。直到疫情穩定後,3月20日,爸爸楊志祥透過托熟人貸款,刷信用卡,東家借西家湊,終於籌到舒暢30萬的移植費,不幸的是爸爸楊志祥和哥哥的配型都不合格,但萬幸的是醫生在骨髓庫終於找到全和配型。3月24日舒暢進倉移植,3月31日回輸幹細胞。4月19日順利出倉。
然而,出倉後孩子就發生肺部感染。孩子痰湧氣喘,心律不齊,腎功能下降,排尿不暢等一系列症狀。前後兩次住進重症室。“爸爸,我什麼時間能好呀,等我病好了長大掙好多錢,買車帶著媽媽和奶奶你們一起出去玩。”
小舒暢病情好一點時,他望著窗外說,眼裡充滿對生活的嚮往。可是爸爸楊志祥心裡明白。兒子的病還要很長時間治療,以後的路更難走。‘“但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底。”楊志祥堅定的說。
5年來,給舒暢治病前後花了70多萬,除了報銷,還欠40多萬的外債。爸爸楊志祥一個月只有4000多元的工資,家裡哥哥上學需要錢,60多歲的奶奶患風溼病也不斷吃藥。蓋房子的賬還沒有來得及還,又欠新賬。家裡賣無可賣,借無可借。
奶奶申愛雲看著爸爸楊志祥整天為孫子治病東奔西跑。找了個掃馬路的活,每天起早貪黑地掃馬路,一個月掙600多元,想為孫子治病出把力。“這次來鄭州看完孫子,事先也沒給我們說,快70歲的人了,還要奔波勞累,我聽說後心裡很抱愧。”楊志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