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不通的是傷害我自尊心的人,他是我的鄰居,我的小玩伴,我很佩服的人。他很聰明,比我大三歲。
那麼他現在過得怎麼樣呢?聽我講來。
那是在上個世紀的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期,那時的城鄉是二元化結構體制。農村人就一輩子呆在農村,城市人就活在城市中。農村人叫莊戶人,城市人叫市民。
那年代城鄉差別比較明顯,所以農村人都想進城當工人,這樣可以吃上商品糧,手中有錢花,很牛的。當然對工作,婚姻都是一個提升。
那時的農民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手中無零花錢,在生產隊勞動。到年底,我們那冀西北的農村,像我們那兒,一工分等於不足一元,好點村莊都不超過三元。城市人看不起農民,稱農民為“老土”。
那時的普通工人月工資才三十塊錢左右。吃的是國家計劃體制下的供應糧食。很體面。
這位鄰居,他住在外祖母的後院。我也經常找他去玩。我上四年級的時候有幾道數學題不會做,拿上作業本找他,不一會兒,他就給我解答出來了。我很開心。
他頭大臉小,瘦弱,看上去一副聰明的樣子。每次放學或者到禮拜天,我們幾個孩子約到地裡去拔豬草。
同他一塊走到半路, 他嫌累又返回去了。他和我們不搭群的一個人。
他上六年級時候考上了公社中學。學校每天每頓都吃窩窩頭,他休學在家裡。轉年他考上了縣城中學。當然吃食好了。最後呢,他沒有讀完高中,頂替了他父親班,變成工人,吃上商品糧。變成市民。威風。
因為他很聰明也用功,當上了煤礦測繪組的技術員。起初我去宿舍找他玩。他那會兒對我也沒有說什麼話,嘴裡一直說工人和農民的事。
晚上一覺醒來,他從窗外看到滿城的輝煌的街燈,便嘖嘖咋嘴。讚歎。
那時我父親在北京工作,我們全家的戶口隨母親為農村戶口。所以城鄉差別,在我心裡有很大的落差。
他對我說,“你怎麼不在農村勞動,跑在煤礦這裡來。”因為那時我的爺爺是煤礦工人,母親同他住一個院。後來我沒有跟他來往了。
聽他的同學說,他在附近的農村找了個女朋友,女朋友也通過考試轉為公辦老師。他們現在在縣城買了房子,日子過得還挺不錯。
隨著時間推移,我也來到了北京工作。我記得有一年,我回煤礦偶遇他。我說我就在北京了。他冷冷對我說了一句話,“北京多好!”我們也沒有說第二句話。
想想小時候,我去他家裡找他玩。想想那時在農村……我們相玩愉快。難忘啊!
這樣有三十多年了。
現在的人們,由於社會的發展變化,城鄉的二元制度已經取消了。
農民在城市工作,同城市人生活在一起,彼此沒有太大的隔膜。
但是在這個繁紛的社會里,人們有一種不好的心態。——比自己好的人產生嫉妒或者羨慕,不如自己的人去揣測人家。這是現在一個社會的一個通病。
每個人都有自尊心,我們應該尊重別人。他人好,我們祝福他人。
我們可以離你遠點,不願跟作交往,如果你怕沾上“窮”字的話,怕和你借錢嗎?
自己過自己的生活,別人過別人的生活,誰也管不了自己。
但是我們不要用自己優勢去傷害別人,別人有生存的權利,別人有尊嚴。
正如現在病毒疫情,我們要有認知力,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家人,不給國家添亂,這就是一個平常老百姓的心態。
你難道說這個心態不高尚嗎?如果大家都奉獻出一點這樣的心態,我們這社會不是就很完美嗎?
總之,不傷害別人為尚。過好各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