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趙春燕

那天晨練回家，路過早市，看見賣花的小販推著幾盆茉莉花。想起自己素喜聞花香，只可惜梔子花沒有養活，桂花沒有合適的場地養。想到此，我不由停下腳步挑選起茉莉來。

茉莉花買回家時已含苞待放，第二日早上起來已有花兒開放。茉莉花淡淡的香味，讓整個屋子都變得芬芳起來。我便覺心中陣陣激動，說不出的開心。一整天都沉醉起來，坐在電腦前打字時格外輕鬆。

到了晚上，我鍛鍊回家，一開門茉莉的香依然能聞見。但是家裡還多了一股味道，很濃烈，很刺激，但也不難聞。我循著那股味道來到廚房，發現愛人買了很多鮮花椒，晾曬在窗臺上。做飯時，愛人用花椒做輔料，做出來的飯格外有味道。飯還沒熟時，兒子就聞著味進廚房好幾趟。等到飯點，孩子多吃了不少飯。素來食慾不佳的我，也食慾大開。我們就感慨花椒是好東西，居家過日子必不可少。

晚上，南邊屋是茉莉花香，北邊屋是花椒香。這兩種不同的香，交替衝擊著我們的鼻翼。輕風拂過時，兩種味道混雜著在家中飄過，像極了生活的模樣。半邊煙火，半邊詩。

聞著兩種氣味，我想到了很多：生而為人，先要有安身立命之本。找個地方安放自己的身體，滿足口腹之慾。所以人間煙火必不可少。芸芸眾生，熙來攘往，皆為食忙。只要努力，“一屋兩人，三餐四季”就能實現。

但人不只是靠吃飯而活著，那樣的生活未免過於俗套，和我們身邊的貓貓狗狗沒有什麼區別了。於是，我們就嚮往詩和遠方。有時候並不知道遠方在哪裡，只知道夠遠就行。也不明白什麼是詩，只覺開心浪漫就好。約上三五知己，出去旅旅遊，喝喝茶，看看書，聊聊自己喜歡的東西，有點自己的業餘愛好，都可以有詩和遠方。

但有些人在追尋詩和遠方的路上越走越遠，迷失了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落到窮困潦倒，衣食無著的地步。常常發出“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的”感慨。畢竟人不是活在真空中，不能不食人間煙火，而去喝西北風。人間煙火氣，最暖凡人心。誰也離不開柴米油鹽醬醋茶。

生活本就是矛盾而統一的，要有詩和遠方，還要有煙火氣。好多人都是在一日三餐柴米油鹽之中，憧憬著遠方。在鍋碗瓢盆盆盆罐罐的碰撞中，吟誦著心中的詩。可以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地紮根廚房。也可以光鮮亮麗地出入於茶樓書店，吟詩頌賦。在半邊煙火半邊詩中，華麗麗地演繹著自己的人生之歌。

一陣過堂風吹過，茉莉淡雅的香氣與花椒濃烈的味道，同時進入鼻中。我深吸一口，準備入睡。明早將在廚房煮完羹湯之後，坐於桌前看書寫字，度過新的一天。

作者簡介：趙春燕，陝西丹鳳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協會員，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青年作家協會會員，濟南市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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