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兒盯著孫華山：咋地，嫌磕磣呀，覺得我趙三兒不配受你這一跪唄？你還是沒瞧起你紅林三弟呀！孫華山，是不是沒瞧起我？

“沒有，哥絕對沒有那意思。那咋地，我自個兒說的話，我擔責任，哥確實說錯了，我給你跪下，三弟，哥給你跪下，哥給你賠不是了，哥給你賠不是了！”

撲通的一下子：三弟，你看行不？

“大夥兒都來看看來，孫華山，50年代的老社會，那七幾年擱長春了不起，那以前我聽見你孫華山的名，我都突突，今天給我跪下了，立新，來遠，來，你們都看看來！”

魏來遠他們擱屋裡都樂：這就是孫華山呀，是啥呀！

大夥兒全擱這兒樂，孫華山當時臉上掛不住了，即使說擱這兒跪著，語氣也硬起來了：紅林吶，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差不多點兒得了，還得讓哥咋的，哥都給你跪下了，是不是？哥知道錯了，哥以後不這麼幹了，行不行？紅林，你放哥一馬，哥以後知道那啥了，哥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大哥，你是不是以為這事兒就完了？”

“紅林，那還得咋的？我孫華山擱長春再咋不濟，不也是一個大哥嗎？我都給你跪下說這話了，紅林，你還怎麼為難我呀？”

“我不難為你，孫華山，我也跟你聊過，如果今天晚上是小賢，你喝三杯酒，小賢能讓你走，如果今天晚上是梁旭東，你今晚上這一跪下，梁旭東百分之一萬讓你走！

但是，今天晚上你偏偏遇見的是我趙三兒，我就明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想不想聽聽？我告訴告訴你。”

“我想什麼呀？”

“你現在就得再想，你要能順利的活著，完好無損的從包房走出去，明天你就得上南關，或者上綠園，或者上朝陽，你就得過來把我蕩平。我說的沒錯吧？

孫華山，我非常瞭解你，知道不？我能有今天這個聚會，我就把你的一切都給你想到了！”

“紅林吶，我絕對沒那心思！”

“那你是現在這麼說，你出這門你就不這麼想了。所以說，哥，我這也是沒辦法，紅林沒辦法呀，紅林為了自個兒的安全，我真是沒辦法。哥，你就別挑我了！”

“紅林，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咋紅林？”

“沒啥意思，哥，你挺著點兒，馬上就好了。洪武！”

“三哥。”

“痛快點兒，一會兒別讓大哥遭罪，一會兒呢，也別讓大哥出不去，得讓他出去。”

一擺愣手，洪武這一瞅：行，三哥。

“紅林吶，紅林！”

說話的功夫，往起這一站，孫華山也站起來了：不是，紅林，山哥絕對沒有那麼想，回去以後我就走，行不行？我不擱長春待了。紅林，你讓哥走吧！哎，紅武呀！

紅武啪的往前一來，順旁邊腰裡啪的一拽，一把槍刺，直接就給拿出來了。我告訴你，就九八年以後，槍支就管制了，縱然說這個時候，趙三兒你再怎麼厲害，輕易也不敢用槍。

而且，就九九年的時候，查的特別嚴，因為九八年剛完事兒，三哥這時候也不敢輕易的用槍。

紅武啪的一拽槍刺，往過這一來：紅武呀，紅武，咱有啥話咱說，紅林吶，哥錯了不行嗎？你放哥一馬吧，把哥當個屁給我放了，行不行？紅林吶！

緊著叫喚，趙三兒沒有吱聲，紅武往前這一來，站邊上：大哥，你可別叫喚，忍著點兒！

“紅武！”

一喊紅武，這一撕巴，一拽紅武這胳膊，紅武這邊拿手啪的一推，他右手拿這玩意兒，照肚子呲啦的一下子，噗嗤的一聲，撲通一下子，直接給放倒了。

焦傑擱旁邊嚇得屁都不敢放，氣兒都不敢喘，就看著孫華山往地下這一躺，包括帶著的倆兄弟，都嚇得躲一邊去了。

趙三兒這一回腦袋：洪武。

“三哥。”

“把他腿給他廢了吧。大哥，我指定不為難你，你要趙三給你整死，我沒那個膽量，但整廢你我還是敢的。

但是，你記住啦，我不敢整死你，是我今天不敢整死你，因為沒有必要，咱倆仇口沒有那麼深，如果說將來你還跟我倆對著幹，大哥，我有一萬個辦法整死你，腿給他廢了！”

一說腿給他廢了，左洪武往過一來，啪的一挑刀，反手這一拿，原本是正手拿的，反手這一拿，給孫華山摁地下了，他本身個子就小，左洪武一米八多大個子，渾身全是塊兒，練散打的，那打你孫華山不跟玩似的？一拽肩膀，這一翻楞個，往腰上一騎，孫華山捂個肚子趴在地下，肚子哇哇往出淌西瓜汁。

趴地下還在嚎呢：紅林吶，哥錯了，紅林！

怎麼叫喚也沒人搭理他，反觀這邊，左紅武往身上一騎，按住一條腿，反手拿刀，怎麼扎呢，它是有位置的，不是說亂扎！

人在腳後跟那個地方，腳後跟和腿連接後邊那位置，是不是有一條筋，老鐵們可以自己瞅一眼，就扎這條筋，它是鼓出來的，紅武平拿刀，不能立刀，平刀，噗嗤的一下扎進去了！

大夥兒想想孫華山得是什麼樣，我就不描述了。等這一紮進去，紅武這一樂：大哥，挺著點兒，馬上就好！

刀啪的一翻起來，刀擱肉裡邊翻起來，往出啪的一挑，能聽見刺啦的一聲，噔一聲，還不太好形容，但是你能看見，他那個大筋直接就給乾折了，刀就一挑出來，直接給你乾折！

這邊一紮完，速度也快，照另一條腿刺啦的一下子，兩條腿就這麼給乾折了。

焦傑他們看的，在那兒渾身直哆嗦，三哥往過這一來：焦傑。

“三哥，你看我這…”